因为溯流的布置,龙族那三位太子可谓是举步维艰,不是触发了毒气就是触发了暗箭,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受伤,就连性情最温和的敖裘也不免有些动怒。
想他们堂堂龙族太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刁难。
敖涯一直处于暴怒阶段,和幻境里一样,在迷宫里乱砍一通,想通过搞破坏来毁掉迷宫。
然而溯流这回并没有给他们机会,迷宫层层交错,崎岖蜿蜒,随时都在改变路途,身处其中连方向都很难辨认。
再加上溯流还给迷宫设置了自动恢复的特异之处,不把三位太子困一两个月是不行了。
敖裘也意识到事情难办,很快就拉着两个弟弟冷静下来,仔细想对策。
温茶和溯流通过鲛族的水云境看到三人狼狈的处境,心里不免幸灾乐祸。
“至少一月之内,我们能偷清闲。”溯流看了一眼小黑蛇沉睡的房屋,“当然,如果他能够醒过来,自然最好。”
温茶点了点头,心里也盼望着小黑蛇赶快醒过来。
和溯流告别之后,她又去看了小黑蛇,看着他一副沉眠不醒,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心里有些愤愤。
要次次都来这么一回,她真的要急死。
话说,为什么蛇要冬眠,蛇妖也要冬眠呢?
不,她说错了,小黑蛇现在是蛟,已经不是蛇了,却仍然还要冬眠……
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话,温茶到门口的花园里练习灵力的掌控。
她虽然是个六尾猫妖,实际上对力量的掌控还非常生疏,空有灵力,却没有实战过,这跟绣花枕头有什么区别?
温茶的灵力是白色的,在掌中流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很无害。
温茶眯起眼睛,调动起身体里一半的灵力,对着远处鲛族用来测试灵能的玄灵石打过去,白色的灵力碰到石头蓦然炸开来,掀起一股庞大的气流,将清澈的海水搅得天翻地覆。
守在边上的婢女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敬畏又崇敬的目光。
温茶不紧不慢的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有些高兴,下回要是再有战斗的机会,她说什么也不待在吞噬内虚里了。
她也需要真正的历练好吗?
温茶休息了片刻,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花园里练习,一直到傍晚时分,才饥肠辘辘的让婢女们把晚饭端上桌。
彼时,敖裘三人在迷宫里渐渐找到了一些苗头,正打算卷土重来。
七日之后,溯流面色沉重的来找温茶,说迷宫已经被破解了一部分,他们都小看了龙族大太子,他的脑袋非常聪明,恐怕不要一个月,就能从里面出来了。
温茶闻言,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先后折了三太子和五太子,龙王不可能再派中看不中用的儿子过来,这三人,一个智囊,一个弑杀,还有一个是大力神,只要配合的好,就算不成功,也会给鲛族造成不小的冲击。
“还有后招吗?”
看着她期待的眼睛,溯流无奈的笑了笑,“他们已经摸透了我的习惯,就算有招数,也拖不了多久。”
温茶闻言,有种吾命休矣的感觉,“那能拖多久是多久。”
溯流闻言,淡淡道:“我已让大部分的族人撤去了安全的地点,只剩下几位长老驻守在外,你不必太忧心。”
温茶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龙族是为了小黑蛇过来的,如果鲛族被小黑蛇连累了,那她真的要生气。
“那几位长老也撤走吧,”温茶迅速决定道:“就算他们待在这儿,恐怕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我正有此意,”溯流自然也不想让族人为自己牺牲,“交易既是我同陈兄做下的,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温茶看着他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神情,忍不住想笑,“将来你姐姐回来了,你想做什么?”
溯流回过神来,眨了一下眼睛,“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嗯?”
“我要把鲛皇的位置还给她,然后和你们一样四处走走。”说到这儿,溯流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之前不是说给我画北域的地图吗?地图呢?”
温茶一拍脑门,发现自己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溯流挑了一下眉。
“别急,”温茶赶紧道:“我一会儿回去就画,画完马上就给你,行了吧?”
溯流忍不住勾起嘴角,“不急,好好画出来,不要因为赶时间敷衍我。”
“怎么会?”温茶皱着眉道:“答应好的事,自然要尽最大努力做好。”
“嗯。”溯流微微颔首,“不要忘了再叫一遍陈兄。”
“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话,溯流出去加固迷宫,打算给三位太子增加些礼物,温茶则回到屋里,取出纸和笔,脑海里回想起抵达北域的一系列路线,在其中一张纸上打好草稿,写了地名和一些妖兽的名字,搞定了大纲之后,才动笔详写。
——
北域,是冰雪的王城。
进入北域之后,第一站到达的便是最接近海域的冰霜地带,白色的冰层和蓝色的海洋交接,晴冷交替,般般若画,景色极为恢宏,如果能有幸见到,一定会赞叹尘世的鬼斧神工。
一路向前,会遇上前所未有的暴风雪,冰雪王城上的丘陵,山脊,深谷会一一出现,这时候你很可能会遭遇在冰层中产卵的九节虫,开启一样惊险逃亡路……
告别九节虫,你可能又会遇到雪狼、雪狐、雪熊,以及一些未知的妖怪……
之后你还会遇到……
总之,你会经历一场神奇的旅行。
写到这儿,温茶还画了一张大致的地图,标注好一些地点,又写了几条注意事项,北域的部分算是彻底完工。
第二天,溯流拿到地图册后,果然很感兴趣,在得知温茶几人遇到了这么多事件,忽然道:“你说你认识了一条叫玄阴的赤蛇,并且和你们来了鲛族,他现在人呢?”
温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想起自己好像把原因给搞忘了。
“这个……”她完全不想承认那个粗心大意的人就是自己。
“已经过去六十年了,要过来也早就找过来了,”溯流看出了她的沮丧,笑眯眯的说:“他应当不在原地了,恐怕已经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你也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