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心口喷涌而出,剧痛让敖越皱起眉头,整个琅琊山,除了胡啸,竟还有人能穿过他的神识偷袭他。
那个人是谁?
正想着,手上忽然一轻,胡啸已被救走。
敖越忍着身体被撕碎的痛苦,缓缓回过头,看清楚动手的人之后,目光里流露出一丝震惊。
“你是谁?”他紧盯着眼前的少女,难以想象,正是这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姑娘偷袭他成功,甚至还将胡啸从他的手里救走,这太出乎意料了,他根本没有发现她的靠近。
敖越喷出一口鲜血,面带惊疑的盯着温茶,“你是谁?”
温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是谁,跟我阻止你没有关系。”
“是吗?”敖越伤了元气,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小姑娘,你也是琅琊山的人?”
温茶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握紧手里的长剑,迅速朝着他攻击过去。
敖越元气大伤,现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等他缓过来,一切就晚了。
“小姑娘,”敖越忍着身体被撕碎的痛苦,抵挡着她的攻击,“和我作对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温茶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你是龙王嘛,谁要是惹了你,就得付出代价。”
“看来你很清楚。”敖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声音却出奇的冷,“既然知道,那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引火烧身,自取灭亡。”
“原来如此,”温茶故作恍然大悟,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疑,直接在敖越的背部划下一刀,再次让他受创。
身上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敖越不仅没有缓过来,反而越发的虚弱,这让他意识到温茶不是好对付的,直接叫来了自己的三个儿子,合力围攻温茶。
这次来的不是敖裘,是敖涯、敖毕,以及三太子敖风。
敖风早就想报仇,看到温茶就跟看到小黑蛇一样,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自从失去了内丹,他的日子就很不好过,花了五十年时间,才将从其他龙族身上得来的内丹炼化,彻底化为己有,可即便是这样,他的修为也只剩下曾经的一半,这对心高气傲的三太子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
一半的修为,就代表他再也不是龙族第一人,就连修为最弱的八太子也能和他打成平手,敖风心里自然恨毒了小黑蛇,在得知温茶就是当初陪伴在小黑蛇身边的猫妖后,第一想法就是要让温茶生不如死。
“小贱人!”一看到温茶,敖风就攻击过去,将温茶逼退敖越身边,联合敖毕和敖涯,成三角形将温茶团团围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敖涯和敖毕也不落后,和敖越一样,调动着身上所有的灵力,直接锁定了温茶。
汹涌的灵力铺天盖地而来,直接将温茶淹没,猎猎风声在山腰上作响。
“不!”胡啸从地上爬起来,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温茶会被罡风撕碎,温茶脸上却划过一丝奇异的笑容。
她挣脱三人的围攻,直接朝敖越攻击过去!她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敖越。
敖风没想到,在这个场景下,温茶竟然还能挣脱他们的围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敖越和温茶缠斗在一起,再次感觉到了一定小姑娘的难缠,她就像是牛皮糖一样,不管受多重的伤,始终不后退一步,仿佛就算是被打死,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敖越不得不分出十二分的心力对付她,越和她接触,就越觉得她天赋异禀。
一个小猫妖尚且如此厉害,若是小黑蛇自己呢,是不是比这小猫妖更加令人忌惮?
敖越的心蓦然沉了下去,再一次体会到吞天血脉的奇异之处,若是他浑身也布满了吞天血脉,是不是会比小黑蛇更加圆满?
敖越的目光立时灼热起来,“他在哪儿?”
温茶知道他是在询问小黑蛇,嘴里发出一声冷嗤,“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等他出现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你!”敖越愤怒盯着温茶,“小姑娘,嘴硬对你没有好处,你就算有些小本事,也逃不出龙族的天罗地网,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对安全不感兴趣。”温茶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我只想给你制造麻烦。”
敖越:“……”
“小姑娘,你被他骗了,”敖越忍着心里的怒气,故作开导状:“你在这儿为他当牛做马,他现在又在何处?他若是真的有担当,现下一定会陪在你身边,可他没有,这说明他已经放弃你了,既然他全然不为你考虑,你也当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是么?”温茶微微一笑,“在我做出选择之前,你们先付出点代价吧。”
说罢,晴朗的天空赫然间阴云密布,细蛇般的闪电在云层间游弋,雷声隆隆,一声接一声从九天之上传来,一道比一道凌厉,震耳欲聋,山雨欲来,让人头晕目眩。
“这是什么?”敖风抬头看着黑压压的云层,转头尖锐的盯着温茶,“你究竟做了什么?”
只有离温茶最近的敖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惊骇的看了温茶一眼,“疯子!你这个疯子!”
“父亲!”敖风和敖涯两人迅速走向敖越,“究竟发生了何事?”
“走!”敖越一把推开温茶,带着敖风二人打算离开,却被温茶死死追上,根本离不开温茶的视线。
敖越不得不加快速度,眼看要彻底甩开温茶时,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手臂粗细的雷电从九天之上降落下来,直直落在三人的头上!
敖风和敖涯被劈的一蒙,“这是怎么回事?”
敖越来不及回话,第二道雷电再次落下。
“这是天雷!”敖越迅速道,“她在渡天劫,我三人已经被拉入了她的天劫中此次天劫难度增加了三倍,如若渡不过天劫,我们也会像她一样灰飞烟灭。”
怪不得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早就等着这一刻。
冷厉如敖越,也不免对温茶的谋划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