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晓一身道袍,头发经过几个月不修边幅,能轻松扎起,和一个道士完全没什么区别。
李破晓眉心一凝,噌的一声杀人剑出鞘,刚靠近的戒尺就给他斩成了两节。
这一下世家的人就炸火了,纷纷的拿出了法器、蓝符,甚至连法盐摸出一手,马上要借法轰向对手。
李破晓长剑一抵,剑尖却到了何方的脑门上,世家的人全都怔住了,而一滴鲜血,也从剑尖冒出,殷殷滑落。
我咽了口唾沫,同阶之下,除了我夏老魔,李破晓果然还真没其他对手了。
所有人直接凝神不敢动弹,呼吸也重了很多,醉酒的何方手中的戒尺都丢了,别说半点异动,现在他酒都吓醒了。
可大家不动,李破晓却动了,持剑平指的手往前一探,抬起脚,向前一步!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正常点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吧?吃痛的何方泪水都冒了出来,几乎跟着剑退了一步。
就在大家都担心这一剑要贯通脑门的时候,噌,长剑归鞘了,李破晓凝眉一语不发,仿佛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般。冬华名划。
众人全哑了火,几个世家入道期的中年男女都大气不敢喘。
“方哥,你没事吧?”
“走吧,算是给狗……人咬了,咱不能反咬吧?”
“对,对,走吧,这事肯定有上头介入的,何方哥,你家老祖今天也要来吧,到时候再找回场子!”
几个人簇拥何方走了。
李破晓理都不理我,直接就迈步进入了小义屯,似乎他就是一个人来的,也或许他不担心我进不去。
见我不像是和李破晓一伙的,本来就有点火气的刘诚贵灰着脸拿了根黑色铁管过来:“请问下你来扛龙村有事么?底下是剧组的,严格保密剧情,不能进去!有什么问题,还是等电视上播了再看吧,别凑热闹了!”
“城隍办案的。”我冷冷的学着李破晓的样子说道,但又觉得自己穿得太惨了点,拿什么都不合适,就果断拿出了我夏城隍的令牌,递给了对方。
“城隍办案?”刘诚贵接过了黑色的令牌,看了一眼摇头冷笑,把令牌抛回来给我:“逗逼呢?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这个就是呀。”我咬咬牙,感觉太丢人了,城隍令都没见过,这人怎么当的玄警组长。
“忽悠我?人还能当城隍?”那刘诚贵给逗得没气撒了,声音陡然就升了几度。
一群人围观起来,李破晓的事情刚才闹得狠,现在又多了我这看起来跟精神病院跑出来似的疯子,谁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了。
我只能摸出了钱包,掏出了身份证给了刘诚贵。
“早拿出来不就好了,自找不自在,夏一……一天?”刘诚贵脸都变色了,忽然想到什么,退了一步。
几个玄警脸上带着疑问的同时,似乎都想起了什么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我冷下了脸,伸出手就夺回了我的身份证。
“夏老魔!夏老魔也来了!”
“这么年轻,真的假的?夏老魔这么年轻?你确定?”
“夏一天……不是他还有谁,单肩包,装逼的屌丝打扮,我刚才就他娘怀疑了,果然就是他呀,杀了上千人都能横着走,九剑活杀会的燕飞天牧南飞约战他,最后命都没了,也是他杀的!”
刘诚贵算是认出我来了,似乎觉得刚才自己就觉得眼熟,竟没看出我来。
我环视了一眼,面带不快之色,想不到我自己名头已经众人皆知了。
“师弟!好玩多了,我算准你会来!”熟悉的公鸭嗓不客气的从人群里挤出来,一群人纷纷的让开。
“海师兄!”我看居然是师兄,心情好了很多,过去就打着招呼。
海师兄拉着我,往里面走,我回头看了一眼,一群人正窸窸窣窣的议论我,玄警刘诚贵也跟着离开了一群人,似乎要亲自报告上级我来了的事情。
我没时间理会这群好事的人,跟着师兄走在了扛龙村的街头,看着陌生的玄警出出入入,以及周围压抑的气氛,心情难免有些低落了下来。
“师兄,张栋梁张老死了是么?这里的玄警我似乎一个都不认识。”我沉重的问道。
“唉……别提了,我下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了,就是怕你逞能,想拦住你的。张栋梁死了,他的人没几个活着的,黄道三背着老张的尸体出来,已经进城火化了,欧阳贺压根就没能出来,世家的人呀……”海师兄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我缅怀的机会也没了,不但老张死了,欧阳贺是他兄弟,居然也死了,三位老伙计,仅黄道三一人独活,让人唏嘘。
“世家要控制血云棺,道门要封血云棺,佛门也搀和进来了,冲突太厉害,这浑水谁沾上谁就倒霉,官方只能在其中玩泥巴,如果没有把握开棺,这事情咱们先别玩了,跟师兄先去历练抓魔去吧,你白日匿迹手段又厉害了很多,我都看不出你修为了,唉,别隐藏了,现在入道初期在这里太平常了,不隐反而起不了注意。”海师兄拍拍我的肩膀,跟我勾肩搭背起来。
“师兄,我入道中期了。”我认真的看着海师兄。
“中……中期?中期那也是菜鸟!”海师兄一副你以为你中期就牛逼了的样子。
和师兄正在走去小卖部的路上,几个人匆匆的从占地较大的卫生院里出来,见了我后,脸上都带着异样的冷笑,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韩成云。
“老东西,唧唧歪歪这好久了!要不是等你师弟来,早弄死你了!还是你真想学张栋梁……”韩成云身边一个汉子喝道。
“住口!”韩成云面色一变,制止了汉子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