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啊!
好感度早就刷爆了啊,真的不用再刷了!
嘤嘤,为毛这种被珍视,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竟是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在一个孩子身上感受了一次又一次?
任冉心底里一边傲娇地享受着来自任歌的体贴,一边隐隐有些发愁:“这孩子满心满眼里都是她,连鸟妈都要靠后了……这样子会不会有些过了?会不会让他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想起之前任歌执意进入炼气期陪自己到修炼室去,又死活要陪在自己身旁陪炼丹的事,任冉有些头大——会不会以后不管自己要去做什么任歌还要这样形影不离的跟着,甚至为此耽误自己的修炼都在所不惜?
所有事情都商议定了之后,任冉就试探地提出去炼丹堂看看。
任歌平静地看了看她,开口道别。
难道她误会任歌了,他其实只是越长越大,越来越懂事了,并不是越来越依恋她?
任冉欣慰地离开了小院,却不知任歌看着她的背影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小手,一再告诫自己:冉儿那么注重自由,连鸟妈都不肯束缚,自己又怎么能束缚她。
任冉若是知道了这一点,大约会庆幸自己在对待鸟妈的自由这个问题上足够理智科学,因此让任歌竖立了正确健康的人生观。
但是也可能她要担心,这么小一个孩子就开始这么勉强的压抑自己的本性,长久下去,会不会变得扭曲?
现在,任冉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她非常开心地去了炼丹堂。
虽说提出要去炼丹堂主要是为了试探任歌,但现在已经出来了,她并不介意真正到炼丹堂去看看,熟悉熟悉工作环境,打探一下丹药、材料之类的价格,还有租用炼丹室的费用,这样也好计算一下炼什么丹最合算,毕竟以后她再也不是看材料炼丹了,而要考虑到收益问题。
运气好的话,没准她能碰到不错的任务。
炼丹的收益主要来自于将自己的炼制好的丹药放在门派里代售,其次就来自于有时候门派里因为某种丹药比较紧缺而向弟子们发布的任务,就比如他们之前在保缮堂遇到了保心丹严重缺失的事,没准过几天这个任务就会发放到这里来。
这两者中,前者完全是一耕耘一分收获,而后者往往比较有赚头,只是这样的任务并不是常常会有。
炼丹堂跟保缮堂相距不远,这里的执事就已经不是外门弟子了,而是内门弟子。他们除去看管炼丹堂之外还负责一些发布任务、收售丹药,并指引新手弟子炼丹入门之类的工作。
今天当值的是一个叫做李晴的女弟子,任冉到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巨大的案几后面,左手握着一枚玉简,手边放着几味草药,似乎正在研究某种丹方。
任冉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炼保心丹的材料,心下不由揣摩起她跟傅石的关系。
这时候李晴已经看见她了,大约是因为她太小的缘故,略怔了一怔,才扬起笑脸:“这位小师妹,你是来炼丹的,还是来领取任务的,又或者是来学炼丹的?”
“我来看看这里有什么任务。”
任冉笑笑,趁机问她:“师姐,这里有没有药材价格目录表之类的东西可以借阅?还有,炼丹要借用这里的地火一向怎么结算?如果方便的话……”
说到这里任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方便的话,师姐能不能告诉我,门里哪种丹药最好卖?”
因是靠门里代售分成,利润空间是其一,丹药的销售量更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因素,怎么也得打听好了才能下手。
李晴又怔了一怔,说实话,她虽问了任冉三个问题,但心底里早认定了任冉是来学炼丹的,实在任冉看上去太小了。
一回头她又想,没准她是替她哥来打探消息的,心中便释然了。
——李晴虽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但任冉和任歌这个组合太引人注目了,昨天又那样招摇过市,是以这座山上的内外门弟子中,大约除了那些正在闭关的,竟没有一个不知道他们的,只是底细不如齐白他们那么清楚罢了。
李晴也不藏私,将各种规则细细都说给了任冉听。
任冉一边听一边心中犯嘀咕,其实她之前开口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忐忑的,生怕遇到冷脸什么的,没想到这位师姐却这么热心,简直可以跟程雪相媲美。这到底是职责所在,还是天剑门的人普遍这么热心?
又或者她今天早上没去上课,所以并不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他们这一拨的?
又其实所谓这一拨那一拨只是齐白个人的分类,内门弟子中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派别?
总不会因为自己长得太可爱吧?
任冉各种摸不着头脑。
殊不知,她这样一个只有两三岁的小娃娃,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人小鬼大的问这问那,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一会儿之后,李晴将相关所有情况都讲完了,又热心地建议她炼洗髓丹和赤阳丹。前者是炼气期用来增加修为的丹药,一直供不应求,门内就可以消耗掉;后者是一种对火属性功法有加成的辅助丹,门内没什么市场,门派在坊市的丹药店里销量却一直很好,只是要销售到外面去,门里所占的分成就要更多些。
任冉笑着谢了李晴,又租了一个时辰的炼丹室——这是所能租用的时间段里最短的,往往来这里炼丹的弟子,一呆就是一天,至少也是半天。
李晴依此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小师妹就是来给她哥跑腿的!
一个时辰之后,任冉从炼丹室里出来了,并留下了一些洗髓丹。
李晴也不以为意,只当她是之前带来的,尤其是任冉留下的那些洗髓丹个个都是特等的,品质特别好,不像是一炉所出,倒像是长辈精挑细选出来的所赐之物,心中有些替她可惜,还好言劝了她一回。
任冉笑谢了她,并没有收回那些丹药,心中却是有了数,知道特等丹还是太扎眼了些,自己以后出手还是要混杂些其它等级的丹药一起卖才好。
现在她用金线还是只能炼一炉丹,只是一炉丹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近三十颗,她以后可以先不用金线炼上一两炉,而后再用金线炼一炉,那一两炉出的丹就留着卖,金线炼出来的特等丹干脆留着自己吃,吃不完再搭几颗在先前的那一两炉丹药中卖掉。
计量定了这些,任冉又去保缮堂兑了些药材,而后就回去了。不想一推开门就看到家中多了个不速之客,任歌虎视眈眈地站在他的对面,剑拔弩张,似乎随时准备动手。鸟妈也在旁边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颇有些监视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任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任歌先是柔和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一切安好,而后视线又立刻转到了那个不速之客身上,重新变得冰冷:“他意图对鸟妈不利。”
任冉听到这个视线顿时也冷了,在门派之内,在他们专属的小院中就敢对鸟妈下手,翌日鸟妈要是离了这里,那还了得?
任冉还注意到,这人并没有穿着月白弟子服,也没有穿着玄青弟子服,竟似乎是结丹期以上的前辈。
鸟妈别已经吃了他的亏了吧?
任冉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了鸟妈一回。
鸟妈昂昂头,露出一种不屑的姿态来,
任冉顿时放心了,连底气也足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
任冉不客气地问那人。
那人看着她们,面色也有些不善,只是瞟到鸟妈,心中又有些忌惮,冷声道:“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们,现在门里沸沸扬扬说你们是我三爷爷在俗世的后人,这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是真正任三长老的后人。
任冉有些明白了,不过这关他们什么事,被人误解他们也很困扰的好么!
何况这件事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承认过,并还慎重其事地当众否认了好么!
“你听谁说的你找谁问去。”
任冉不耐烦地摆了个好走不送的姿势。
那人不屑道:“你们不说,他们会传?”
“他就是个大傻叉,脑子进了水,小时候头被门夹过!”
任冉转过头去对任歌耸耸肩。
任歌点头,颇以为然。
“你们!”
那人伸手怒指,气急败坏地威胁:“你们胆敢骂我,当真以为我不敢在门里动手?”
任冉理也不理他这个问题,只是闲闲地转过头来问他:“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自己曾经说过吗?”
“我怎么会说这个!”
那人断然否认。
任冉摊手:“你看,你没说过的话我现在传了,同样道理,为什么我们没说过的话别人就不能传呢?”
“你……”
那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好了,现在话说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任冉再次摆出了好走不送的姿态。
“你们……”
那人咬了一回牙,终归惧怕鸟妈,悻悻地一挥衣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