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凝脉期一起出去,再加上个鸟妈,安全上应该是挺有保证的了吧?
任冉心下仔细琢磨着。
说起来,鸟妈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至今还都是一个谜。
雷空太过稀罕了,在任冉目前能接触到的资料中根本就没有相关它的介绍,因此她根本没有办法从外形上判断鸟妈的等阶,而鸟妈的修为又明显高过她太多,探查术也不起作用。
不过任冉猜鸟妈也就在五阶到六阶之间,也就是相当于人类的结丹到元婴之间。低于五阶她的探查术就应该能查出来了,高于六阶,当初也不至于那样轻轻松松的就被任天行给擒了。
想起任天行,任冉又突然不想带鸟妈一起出去了。
固然,鸟妈是他们的一个大靠山。
但同样,鸟妈的存才也会给他们带来风险。
别的不说,万一再碰上任天行这样识货的怎么办?
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像任天行这样通情达理,就算鸟妈誓死不从,人家也可以拿她跟任歌来要挟它。
就算遇上任友壤那样的,也够恶心的了!
她跟任歌的修为实在太低了,又只是两个小小的孩子,就已经拥有这么一只看上去品阶不低的灵兽,难免要遭人觊觎。
因此,还是不带鸟妈了吧,它只在天剑门里呆在要安全的多。
任冉暗暗地想,这样一来她跟任歌就要准备得充分一些了。
丹药不用说,每种都会备上一些。
那些闲置的布阵材料也都带上,未必就能用到,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他们的底牌。
特殊作用的符各自都要兑上几张,关键时候能救命。
再有,她跟任歌的装备也该捯饬捯饬的,一品灵器在炼气期时勉强够使,在门内用也没什么,出去历练就有些不够看了。尤其是任歌,要给他兑一把好剑,这一点对他来说简直至关重要,任歌可是他们这个两人队的主要输出,而剑的品阶又直接影响到任歌究竟能将实力发挥出几成来。
所以,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是挺多的嘛!
任冉心下感叹,不过也不急,任歌刚刚突破,正好留一些时间给他巩固,她慢慢筹备起来就是。
任冉正在心里计算着到底要炼多少炉的丹才能把以上那些东西都筹备起来,突然发现小院的禁制拦截住了一张陌生的传音符。
这是谁要找她?
任冉心中微奇,将传音符招到了手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无禁制陷阱,这才开启了凝听。
这是来自任天行的音讯,也没说别的,只让任冉和任歌到他那里去一趟。
任冉心中暗暗嘀咕,任天行终于捉了雷鸟回来了吗,这一趟可是够久的啊。
不过他这门主做得也挺潇洒,说走就走了,小一年没回来居然也没事。
不过他找他们干嘛呢,不是这就急着让鸟妈跟他找来的雷鸟咳咳(消音)吧,想到这个,任冉顿觉微妙。
让自己的老妈去寻找第二春什么的,那什么,她会不会有些逾越了啊?
但当初任天行说那件事的时候并没有避着鸟妈,自己也曾征询过鸟妈和任歌意见的,鸟妈也没表示反对,所以它这是不是其实就默认了啊。
任冉又想,任天行音讯中又没提到要把鸟妈也带上,或者不是为了这件事呢?
一会儿她又恍然,任天行自然是不用提这件事的,从这里到他那里去,他们根本不可能离了鸟妈——除非他们想自己那么一座山一座山的翻过去。
我这纠结的嫁老妈的心哟!
任冉抹脸,要不先去相看相看再说,万一鸟妈就相中了呢?
要是相不中……任天行看上去还挺像一个忠厚长者的,又是堂堂正正一门之主,应该不会硬逼着鸟妈做什么吧?
就这么忐忑不宁的,任冉喊了任歌和鸟妈一起上了路。
任歌心中奇怪,但看任冉那么心不在焉的又不好问,只好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跟她说:“凡事都有我跟鸟妈呢。”
“唉,这事还真是鸟妈的事,跟咱们没太大关系。”
任冉有些憋不住,又觉得这种事不好跟一个小孩子讲,只觉得各种尴尬。
不过,做为鸟妈的儿子……哪怕只是养子,任歌也是有知情权哒!
期期艾艾了半天,任冉终于说出了口:“你说,咱妈要是再给咱们找个爹,你觉得怎么样?”
任歌:“……”
“这事儿,鸟妈自己做决定就行。”
半天,任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若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小脸一直那么窘窘的,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当然,任冉被任歌搂在了身前,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顿时觉得这句话相当的有水准!
是了,这是鸟妈自己的事,鸟妈自己都没怎么样,她跟着纠结个什么!
没看到现在鸟妈这么淡定么,明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飞得还是那么稳,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们么一眼。
因此,再见到任天行的时候,任冉已经恢复了平静了。
不过任冉吃惊地发现,任颖有点儿不大平静。
小一年没见,小姑娘模样儿没大变,身量却长大了不少,但是这个热心、聪明、善良,又有些忽冷忽热的小姑娘此刻眼眶儿红红的算怎么回事?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看她的时候,她还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
也因为这一眼,任歌顿时就爆了,他一个大步挡到了任冉的身前,冷冰冰地看向任颖。
这时候任颖可不怕他,自己爹就在自己旁边呢,一会儿要是真动了手,还能眼睁睁看自己吃亏?
不过也难说,他正恼着自己随意打发了他们俩呢,说不定要借这个机会让他的私生子出出气。
自己爹的心早就偏了,不再疼自己了,否则刚才也不会为那件事骂自己。
一想到这个,任颖的眼眶更红了,险些没当场掉下来泪来。
而任天行看自己的女儿拒不合作,甚至当着自己的面挑衅门内弟子,偏生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也是烦恼不已。
自己这个小女儿一向贴心听话,所以自己才会那么放心地把任冉和任歌交给了她,原想让她先照顾一阵子,等他回来之后再行安排,谁知道她竟那么迫不及待的就打发了他们,这让他的一些打算都落了空。
只是他心里未免又有些奇怪,任颖虽有些刁蛮,待人却一直极好的,为何唯独对这对兄妹这般不客气呢?
但事情已经做了出来,他也不好太过落自己女儿的脸,只教训了她一通,至于事情,就将错就错了,好在也没出什么乱子,等过了两年,再作补救就是了。
但眼下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自己女儿瞪了人,他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当成没看见。
“咳咳。”
任天行清了清嗓子,心疼不已地呵斥了一句:“颖儿,不得无礼!”
“爹你凶我?”
任颖不可置信地看向任天行,伸手朝任冉他们一指:“就为了他们两个,爹你凶我!”
“不管是谁,是你不对在先,被责备也是你咎由自取!”
任天行硬着心肠,板着个脸就事论事,心中颇有些头疼,这个女儿真是被他给惯坏了,居然不道歉,还顶上了!
只是以前她也没这样过啊,哪怕自己那阵子身边莺燕不断的时候,她也没当面给人下过脸,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他还在这儿头疼,任颖那里彻底爆发了:“对别人我才不这样呢!就是对他们两个,我忍不下这口气!”
“你把他们带回来我认了,远远地打发开去眼不见为净就是,偏你还为此怪我!怎么,难道要让我走,把位置腾给他们,这样你就开心了!”
任颖半哭半嚷,小脸早花了。
任天行目瞪口呆,手足无措,语无伦次:“你这话……都从哪儿说起啊?”
“从哪儿说你还不知道吗?”
任颖哭道,一指任歌:“他都还比我大,你对得起我娘,对得起我?”
任天行:“……”
任冉:“……”
任歌:“……”
鸟妈:“……”
洞府里一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任颖伤心的哭声不断响起,任天行、任冉、任歌面面相觑,任天行的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吐出了一句:“颖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他们只是正好姓任而已。”
任冉、任歌和鸟妈继续无语,任冉差点儿热泪盈眶。
被人当了小一年的假想敌什么的,还是被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大小姐当成假想敌什么的,他们居然还活着,这是老天爷对他们太仁慈,还有这小姑娘实在太善良啊!
怪不得她对他们忽冷忽热的。
怪不得她会问他们“你们就没想过,我把你们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是为了对付你们?”
怪不得程雪会那么隐晦地跟他们说,不会追问他们的来历,还说任颖有苦衷。
摔,他们不是任天行的私生子啊!
虽然她也yy过鸟妈和任天行的恋虐情深什么的,但那也只是yy不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