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后,好奇小猫继续不怕死地作起了腰。
“所以,你那个朋友,他是变态吗?”
严长谦抿了抿嘴。
怎么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引起媳妇儿的注意。
什么时候,他的眼里再也不会出现其他人,只能看着自己,
就好了。
“他是,以后离他远点,嗯?”
辞影“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真的对那个人有多在意,只是事关任务,多少有些好奇罢了。
“我就是有些意外,你竟然会和这样的人相熟。”
以严家那板正的作风,实在不像是会交这种邪里邪气的人做朋友。
严长谦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他救过我的命。”
辞影一愣,“什么时候?”
严长谦:“我十岁的时候。”
那年,余林意也只有十五岁。他们两个孩子,干掉了一整个邪教组织。
严长谦没往下说,辞影也不再追问。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和严长谦的眼睛有关。
辞影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在第二天就被证实。
展会的最后一天,辞影受邀参与闭幕式。
他在观众席上依旧看见了余林意,而坐在他身边的洛贝贝,却是一反常态,穿地严严实实,还戴上了口罩。
细看之下,身体似乎还轻微颤抖着。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严长谦忽然接到紧急任务,离开了会场。
直到闭幕式结束,也没回来。
辞影拿出严长谦给他弄来的新手机,正想黑进他的通信设备听听他们在做什么。
屏幕上闪出一个信息提示,是一封新邮件。
发信人显示匿名,他习惯性地追查Ip地址,发现竟然就在同一个城市。
辞影打开邮件,立刻被入眼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照片里是一个男孩儿,五官分明,长得很精致,几乎就是严长谦的缩小版。
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
异瞳。
男孩的右眼,是淡淡的紫色。
辞影呼吸一凝,往下划了划,看到了第二张照片。
这张照片很模糊,但依稀可以看见男孩被关在一个又脏又矮的笼子里。
他继续往下划。
后面的照片都很模糊,男孩被绑在一个像是祭台一样的地方,遭受着不同的虐待。
这样的照片有七张。
然后,出现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和第一张照片同样的角度和构图,只是此时男孩的右眼流着鲜红的血夜,被染红的瞳孔里,有三枚生锈的铁钉。
接下来,是一段十分模糊的视频。
两个孩子,拿着和他们的体型不相称的大型枪支,对周围疯狂扫射,最后画面戛然而止。
辞影看出其中一个是十岁的严长谦,另外一个十有八九就是余林意了。
邮件的最后附着一句话:
‘异端者爱人献祭帮助。’
辞影皱了皱眉,这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他离开了展馆,开着严长谦的车,照着Ip地址找了过去。
傍晚,停在了一个十分破旧的废楼前。
他抬头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有百来号雇佣兵守卫在各个楼层。而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人。
很快,他就被一个雇佣兵请了进去。
一架年久失修的升降机,摇摇晃晃地将他送到了顶层。
走下升降机,一眼望去。
天台,真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万一对方是个啰嗦的人,直接把人往下一丢,耳根清净。
天台上布满了灰尘与杂物,不远处立着一个绞刑架。
这里没有雇佣兵,只有一个穿着一身奇怪服饰的人,看上去像是某种邪教徒。教徒嘴里叽里呱啦说着他从未听过的语言。
他一阵无语。
这是哪个小破国家里出来的精神病,但凡他来自稍微大一点的国家,也不至于一个字都听不懂。
[小白,翻译一下?]
【好的宿主,已使用同声翻译功能】
【消耗积分:五百】
“异端者严长谦的献祭还差最后一步,请配合我们完成献祭。否则,世界将遭受无尽的灾难。”
辞影冷笑一声,“哦?是吗?什么样的灾难?”
教徒一愣,似是没料到蓝辞影竟然能听懂他的话,然后激动地冲了过来,握住他的手,“神之子,您一定是神之子。”
在他们的教义里,神之子能听懂和使用世界上任何的语言,即使是仅剩他一人在使用的语言。
“神之子,您是来帮助我们,献祭异端者的吗?您真仁慈啊,您一定是不希望世界陷入劫难,所以才亲自来帮助我们。”
辞影没有回答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将邮件内容展示出来,“这些事,都是你们做的?”
“是的,仁慈的神之子,是我们找到了这个异端者。”教徒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是在邀功。
然后,表情又落寞下来,“只是没想到,异端者还有恶魔仆从,他们残忍地杀害了我们的人,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
闻言,辞影握紧了拳头,眸中一道凌厉的冷光乍现,迸发出骇人的杀意。
若是正常人见了,必然会感受到如同被扼着喉咙沉入深渊般恐惧。
而教徒却是一脸痴迷,匍匐在地上,默念着教义,表达对神之子的崇拜。
“仆愿以生命侍奉您,甘愿接受您赐予的一切奖赏与惩罚。”
辞影勾起唇角,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教徒。
对付一个极端精神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罪仆,你们伤害的,是你们的神。”
教徒听了,顿时双目圆睁,满脸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站在他眼前的是神之子。
神之子是不会骗人的。
他伤害了神,他竟然还想绞死神。
一瞬间,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每一根毛发,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罪恶。
即使是用圣火焚烧,用圣水浸泡,用圣土掩埋,也洗刷不了。
教徒意识涣散,颤颤巍巍地爬到绞刑架旁,亲手给自己的脖子套上了绳索。
只是,辞影怎么能让这个伤害自己爱人的精神病,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从一片杂乱的地上,随意捡起一个如手指粗细的金属短管,走到精神病面前,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塞到了喉咙里。
教徒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啊”地述说着最后的忏悔,然后自己踢开了脚下的凳子。
粗糙的麻绳紧紧勒着他的脖子。
因为短管卡在喉间,在溺水般的窒息中,却又留有一丝极细微的气息,让他不至于完全窒息。
等待他的,将是数日的饥饿疲乏,日晒雨淋,蚊虫叮咬,也许还会有秃鹰,来啃食他的血肉,直到最终死亡。
下面的几个雇佣兵听见动静,立马冲了上来。
看见被吊着挣扎的教徒,和一旁笑得阴翳的辞影后,愣怔了一瞬。
接着,他们就举起手中的武器,扫射过来。
辞影轻松避过一轮子弹后,嘴角忍不住上扬。
“有意思,看来你们不止这一个雇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