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亦宸温柔地将手指捧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怎么烫到了?”
这里离餐区有些距离,也没有任何热源,除非是人为,否则根本不会烫到。
辞影也没有瞒着的打算,直接指了指一旁的垃圾桶,一脸晦气地说道,
“喏,也不知道是谁,送了个奇怪的小盒子,一打开就着火了,所以不小心烫了一下。”
纪亦宸瞥见垃圾桶里的小铁盒,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恢复平静,看向辞影,“宝贝,里面的东西你看见了吗?”
辞影敏锐地察觉到爱人的异常,反问道,“你......知道这个铁盒?”
眼前的人微微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不夹杂任何语气地说道,“嗯,是我祖父的。”
闻言,辞影心中一惊。
纪亦宸的祖父,并没有出席婚礼。
他的爱人不说对亲人有多么热情或依赖,至少也是温和谦礼的,从未像这般冷漠过。
仿佛这个祖父,不是亲人,而是陌生人。
回想起那张照片,猜出些端倪的辞影,感觉心脏隐隐有些疼地发紧。
“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东西,就被烧没了。”
说完,就随意地拿过蛋卷,吃了起来。
他没有将实情告诉纪亦宸,也没再询问其他。
他太心疼他的爱人了。
这件事,他独自去处理就好。
晚上。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辞影仔细打量着脖子上的“项圈”,那浅金色的金属细链,几乎和上一个世界严长谦做的那条一模一样。
除了金属片上的字,换成了:宸·影,反面也换成了纪亦宸的名字。
他甚至有些怀疑,他的爱人是不是残留着一丝记忆。
神思间,身后贴上温热的气息,一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力度比平时大了几分。
耳边传来低沉阴冷的嗓音,“宝贝,新婚夜还想着别人......我吃醋了。”
眼前的景象忽然旋转,一晃神就被抱上了床。
辞影回过神来,后悔不已。他怎么又把这茬给忘了......
“宝贝,心里只装我一个就够了......”
……
缠绵的时候,纪亦宸的嗓音比平时更加低沉磁性,带着些性感的暗哑。
“宝贝......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
“宝贝不是答应了永远只爱我吗?他凭什么赖在宝贝心里......没有自知之明的黏人精......”
“宝贝也讨厌他对不对......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除掉他,好不好......”
辞影其实很想说:你太菜,打不过他。
但为了自己的腰着想,还是换了台词,“唔......没有......想别人......只有你。”
然而,纪亦宸显然不信,却沉默着,闷声……
辞影无比纳闷。
他的爱人并不是真的有读心术,怎么每次都能正正好好地发现呢?
难不成他身体里安了个严长谦监测雷达吗?
嗯,很好,雷达再次被触发。
呜~
这样下去,腰又要废啦!
明明之前不会这样刨根问底的。
结婚了,所以不一样了?
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没说是腰的坟墓啊?
辞影颤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手,勾紧爱人的脖子,借力凑到爱人的唇边,吻了上去。
几分钟后,终于哄住了。
辞影松开嘴,翘起唇眨了眨眼,“亲爱的,你相信前世今生不?”
纪亦宸其实不信神,但还是被眼前撩人的笑蛊惑地点了点头。
“刚才,以及之前的每一次,我只是想到了你的前世而已。”
虽然准确来说不能算前世,但小世界和书灵空间,是绝对违禁领域,他没有办法说出与之相关的任何词汇。
“前世也不行......宝贝不许想他......”
“啊??”
细碎的亲咬触感漫上心口,麻麻痒痒中夹杂着一丝微痛。
“宝贝,我比他好,赶他走。”
辞影想过纪亦宸可能会不相信,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连自己的醋都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变回了那个金色的牢笼。
嗯……他答应了纪亦宸在这里度蜜月来着。
而那缸醋。
纪亦宸大约吃了整整一个月。
......
蜜月过后的第一天早晨,辞影破天荒地比纪亦宸先醒了过来。
瞥过眼看了看脚上的链子,锁匙在门口,链子的长度不足以让他自行够到。
[小白,移形换位。]
【好的宿主,已使用道具,消耗积分:五百。】
链子从脚上消失,出现在纪亦宸的脚腕上。
冰凉的触感让沉睡中的人皱了皱眉头,睫毛轻颤,似有要醒来的迹象。
辞影的掌心浮现出一支针剂,握住,扎进了纪亦宸的脖子。
这一支,足以让他的爱人安静地睡上一天了。
“亲爱的,我保证下不为例,等我回来~”
他俯下身,凑近那两片薄唇,印下一吻。
……
A市的中心地带有一小片城中村,里面有一家小酒吧,十分的不起眼,里面的人也是鱼龙混杂。
一片嘈杂之中,走进一位穿着干净得体、气质清新脱俗的青年,即使带着口罩,也让人觉得那面料遮挡下,应是一副盛世美颜。
瞬间,吸引了酒吧里所有的目光。
辞影无视掉周遭的目光,走到吧台旁,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然而这家店的酒水单里,并没有这种鸡尾酒。
周围响起一阵阵调戏般的口哨声。
其中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坐到他的旁边,十分娴熟地搭讪,
“帅哥~这家店可没有这种酒。不如……我请你喝一杯野格吧”
“别被他坑了,野格可不适合你,哥哥请你喝黑桃A,就当交个朋……友?”
正说着,吧台里的调酒师就递过来一杯色泽艳丽的酒,看上去就像是鲜血一般妖异。
辞影接过酒,对着身旁的几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呼~特殊待遇啊,啥情况呀昆哥?”
一旁的调酒师笑而不语地擦拭着调酒杯。
几个小混混虽然颇有些失望,但也识趣地离开了。
喝下酒后,没过几秒,辞影就趴在了桌子上。
调酒师扶着人进了工作间,拿出探测器,将他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和可以物品全部卸除。
只有脖子上的choker解不开,反复翻看确定没问题,也就没去动它。
他又拖着人,从后门出来,将人放进了一辆破破烂烂的小轿车后备箱。用绳子捆住了手腕脚腕,又用黑布罩住了头。
“靠,等了他妈的一个月了,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呢……”
听着身旁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辞影也很无奈。
他倒是想早点来,可他的腰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