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声说道:“昨日……是我太过了些。”可能在他眼里这样已经算是道歉了。
但落到赵简眼里只觉得荒谬,给别人带来的伤害这样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抹去,他究竟是以为她傻,还是心里压根就不觉得这是一件可以闹脾气的事。
遂知道和一个生在古代的独断专横的古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她也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只望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的道:“江慕白,我要休息。”
他的眸子冷冷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似是在审视她,可见她如此固执只觉得一口气在胸中不甚顺畅的进出不得,他不能理解她到底为何跟自己置气,难不成让他成亲之夜不碰她一点,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她所恨的,是他不顾及她的意愿强行与她发生关系,而且还让她摆出一些极其恶劣的姿势,让她感受到了无上的屈辱感。
在她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偏执欲强,独断专横,不顾惜女子轻视女子的男人。
他总不会动手打她,作为一个读过书自恃端庄君子的人江慕白还是无奈的对她妥协了,他皱着眉一个大跨步出了房间。
脸上的寒意凌厉的顷刻间把人射出个窟窿来。
刚过廊角便见丫鬟端着托盘向着母亲的院子里面去,江慕白停住了步子,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母亲今日到现在才用膳吗?”
丫鬟答道:“不是,这膳食是备给表姑娘的。”
表姑娘?江慕白皱眉,随即便想到了前些日子母亲提及的玉荷表妹要来府中一事,他淡声对他们道:“去吧。”
这时小孙氏的屋子里,她正握着旁边一位绿衫姑娘的手道:“前些日子舅母就盼着你过来,奈何你因家中有事耽搁了,如今再过来时你表哥都已经成亲了,当真是造孽啊!”
绿衫姑娘一头青丝并未挽起,只用红绳系着垂在了脸颊两侧,鹅蛋脸,淡眉杏眼,长相自然也是不俗的,而且因为与赵简是表姐妹的原因,她们的眉眼处还有着两三分相像。
只不过这微妙的相像刹那间便被两人身上的不同气韵给压下去了,如果说赵简是个冰山美人,那这位就是位病西施。
她因为自幼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养在府里甚少出来,七八岁的时候来过侯府一回,不小心掉到了一个枯井里,还是少年的江慕白把昏迷着的她背了上来。
她自是爱慕她这位大表哥的,他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官场上自也是不必多说,威严身份地位都有了,对她而言确实是位良配。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赵简给破坏了,虽不曾见过这位表姐,但她也从江清雅姐妹二人的口中知晓了些关于她的事情,她们说她矫揉造作,最善于的便是佯装孤清高傲勾引男人,起初她并不以为然,反而心想任何别人口吐之言都是不可信的,自己要亲眼见到她才能做论断。
可如今,连她自幼便喜欢的表哥都已经被她抢了去,说不怨是不可能的。
她虽在小孙氏一番话出口之后面上仍笑语晏晏,可手中的帕子却早已经捏紧了,低垂着的眸子中也带有一丝怨怼的光芒。
江慕白既然已经娶了妻,她是决计不会当人妾室的,况且母亲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