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合不合适,她始终是他的生身母亲,江慕白凝眸,看来搬到自己的府邸的事情势在必行了。
等到他这一次南下回来,便带着赵简搬出去,想必这样她也能舒心些。
他这般为了赵简着想,可却不知道此时的赵简正在计划着如何摆脱他呢。
她虽生了病,可脑袋还清醒着呢,自然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是个拖后腿的主,可就算身体拖后腿,她也不能一直过着这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子,主要是很憋闷,虽已经强迫自己习惯,可仍是接受不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几百种逃跑的主意,可不多时又通通都被打回原形,总结就是压根不可能实现,因为她缺少一样重要的出行工具:路引。
在这个朝代,无论是去哪里只要出城入城都需要路引,并且还必须官府下发的才有效,因为上面会盖有官府独特的印章,依现在的情况,弄个假的肯定会被识破,她需要一个真的但又不能是她的路引。
想要瞒过江慕白的眼睛拿到路引,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总不能直接去问他要吧,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也不用想着逃跑了,一定没出城就被抓了回来。
晚间江慕白还是来了,毕竟这次如果南下定要好些日子都看不到赵简,他虽知晓她不喜他,并且定不会在以后的日子想念他,可他却是念着她的。
这段日子念及她身子不好,他从不敢过来强迫她,即使连同床共枕,对他们俩来说都是极少的。
今日江慕白只是想在她旁边安安稳稳睡上一夜,却不料大步走进来时发现她也并未像自己想的那般病的严重。
如不是看到她毫无血色的唇瓣,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她又装病来骗他了。
赵简见是他进来愣了愣,随后垂下眼眸道:“爷今日怎么过来了?”
江慕白正要迈近的步子停了一刻,然后大步跨到了赵简的床前道:“我明日便要南下去了。”
赵简面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实际上她还很疑惑,这种事情他干嘛要跟她说,她压根就不关心好不好。
可面上还是扯出一丝笑意道:“那希望表哥这次能一帆风顺。”
江慕白听到此皱了皱眉,没有再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寂,赵简与他待在一处也是极为不自在,正想开口送人,却见丫鬟抬着浴桶进了隔间。
她刚才已经沐浴过了,所以现在这浴桶是给谁用的不言而喻,于是赵简已经组织好的让他快走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屋子并不隔音,赵简在听到里面哗哗几声水响之后便没了动静,知晓他应当是已经进了浴桶。
这种认知让她的神情不免有些不自然起来。
虽已经圆房,可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两个人坦诚相待,即便是那几次她都是闭着眼的,不想一睁眼便撞上他满是情欲的眸子。
今夜也当如此。
在他系好寝衣上了拔步床之后吹熄了蜡烛赵简便觉得有些不妙。
随即又想自己如今还是个病人,他再禽兽也做不出来那等事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