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书反应很快,马上就扯开话题重心:“我听沈将军这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给太子的汤药里下毒,谋害太子不成?”
沈渊眼眸深了深,瞳孔暗处划过一丝隐晦的笑意,“萧大人若觉得自己清白,不若自证一下?”
萧砚书差点气毁了。
沈渊居然怀疑他暗害君默?
这世界上谁都可能暗害君默,就他不会!
懂吗?
然而沈渊那质疑的眼神实在看得他窝火。
冲动之下,直接一口干了那碗漆黑的药汁,君默拉都没拉得及。
喝完药的萧砚书直吐舌头:“好苦好苦!”
君默无奈的往他嘴里塞了一碗果脯,碍于沈渊在场,有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能带着些暗示的道:“你身子又没问题,药哪能乱喝?”
沈渊要捣乱,这碗药倒掉,晚些重新熬就是。
干嘛非得自己喝了?
君默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萧砚书。
这一个大男人,可别把葵水给喝来了,祈祷吧。
萧砚书苦得五官扭曲,看向君默的眼神也满是同情:“你每天那么多药,都是怎么喝下去的?你没有味觉的吗?”
“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别在我这儿呆着了。”
虽然不知道萧砚书什么时候跟沈渊结了梁子,但沈渊明显是冲萧砚书来的,他们两人在这儿,她就别想安生了。
这段时间她的工作效率下降很多啊!
萧砚书扭曲瞪了沈渊一眼:“沈将军现在该放心了吧?”
沈渊眉眼一扬,要笑不笑的,“我开个玩笑而已,萧大人怎么当真了?真喝了?”
萧砚书:“......”
沈渊!
你小子今晚最好睁着眼睛睡觉!
君默看了看案头上,还一大堆事没处理完,而这两人还在扯皮,赶人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你们两个赶紧走,我还有要紧的事。”
萧砚书正想说:我留下来帮你。
沈渊就看向了他:“萧大人先请。”
萧砚书:“......”
君默也催促道:“赶紧走吧。”
萧砚书满腹郁气,只是一想到真把君默耽误了,她晚上又要熬夜到很晚,便暗自的瞪了沈渊一眼,拂袖而去。
沈渊临走的时候,转头过来看了君默一眼:“你知道什么人死得最快吗?”
君默只觉得莫名其妙:“嗯?”
沈渊道:“嘴不严的人。”
君默:“???”
这人是几个意思?
沈渊说完就走,也不解释一下。
君默事务缠身,没工夫跟他纠缠,也就没搭理。
萧砚书觉得沈渊烦,故意走得很快,可沈渊那轮椅的骨碌声,偏偏就像是阴魂不散一样,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终于到了宫门口,他听见沈渊在对他道别:“萧大人,再见。”
萧砚书冷哼一声,没有听出沈渊话语中的意味深长,只是拱手应付道:“沈将军再见。”
萧砚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沈渊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推轮椅的小厮:“让项少卓去吧,告诉他做干净些,别露了相,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小厮低垂着脑袋:“小的送将军回府后马上通知项将军。”
小厮说完之后,语气顿了顿,有些犹豫:“将军......”
沈渊冷淡道:“说。”
小厮道:“您流鼻血了。”
沈渊一愣,这才感觉到,好像是有温热的液体正在脸上横流,伸手在人中的位置一抹,手背上都是一片刺目的红色。
小厮赶紧呈了一张手帕过去:“将军赶紧擦擦吧,肯定是刚才那碗红糖姜茶的劲儿太大,燥热上火了。”
沈渊三两下把脸擦干净,冷哼一声:“说不定是有毒呢。”
萧砚书可不是什么善茬子,骨子里阴损得没边儿,连他都知道了这秘密,说不定是想毒死君默也说不定。
小厮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那将军您还敢喝了太子殿下的那碗茶?咱们赶紧回府,找个大夫来瞧瞧比较放心。”
夜晚——
萧砚书从自家汤池里沐浴完回房,总觉得今夜温度非常低,凉飕飕的。
他用帕子随意的擦着正在滴水的头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路。
没什么异常。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起君默来。
其实君默的担忧不无道理。
徐院判虽然对太子的秘密心知肚明,但毕竟不能宣之于口,若让他给堂而皇之的给君默看葵水问题,就等于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徐院判惴惴不安,君默也不会放心。
可君默这破身子,没个大夫给她看病,可怎么办呢......
萧砚书出神的想着,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
他可以学医嘛!
最可靠的人就是他,他若是通晓医术,君默有个三病两痛,他就算是知道了,嘴巴也是最严的。
萧砚书越想越觉得可行。
正兴奋的时候,身后突然袭来一道劲风。
他正在分神,一时没有反应得过来,身体条件反射般的躲了一下,下一瞬间,就觉得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腹部,正插着一把剑。
他忍痛一挣,往前迈出两步,把身体从剑刃里抽了出来,转头一看,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十几个黑衣人。
这些人浑身杀气盎然,双目如鹰,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