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原本为中山太守的张纯跟同郡的张举,与乌恒丘力居等勾结反叛。
张纯领军劫掠蓟中,杀护乌恒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于肥如,掠夺幽州、冀州、青州、徐州等地。那张纯更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
这张纯也有些厉害,朝廷派中郎将孟益率领骑都尉公孙瓒讨伐张纯,初时公孙瓒大胜于石门,后因过于深入,后援无以为继,反而被丘力居等围困于辽西...
一时之间,幽州地界贼势汹汹...
本来这跟青州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青州跟幽州之间还隔着一个冀州,中间的距离很是有些深度,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张纯居然并不满足于在幽州大闹一番,甚至遣兵南下,对冀州跟青州进行寇掠。
其实区区张纯还算不得什么。北方游牧民族的寇掠,在后世或许算得上是大患,但在这时也没什么太了不起的。然而就在之前,北宫伯玉等人发起叛乱,入侵三辅地区,灵帝诏令皇甫嵩回镇长安。
期间张让向皇甫嵩所要五千万钱,皇甫嵩不允,于是赵忠跟张让联合起来,坦克皇甫嵩连战无功,耗费钱粮无数。灵帝本来就宠信十常侍等宦官,居然听信谗言,把皇甫嵩召回,甚至收回了皇甫嵩左骑将军的印绶,削夺封户六千,改封都乡侯,食邑两千。
本来那冀州有皇甫嵩坐镇,以皇甫嵩汉末三将之首的威名,别说是十万叛军,就算是再多些也未必能让叛军南下。
如今继任的乃是东郡聊城人贾琮,此人以清廉著称。
当时刺史新上任,大多会在所乘的车上挂着布帷,他赴任时却让人揭起。“刺史当远视广听,纠察美恶,何有反垂帷裳以自掩塞乎?”
时有民谣道。“贾父来晚,使我先反,今见清平,不敢复反。”
问题在于贾琮虽然清廉,却是一文人,治理州郡固然称职,可面对汹汹兵祸...
再者先前黄巾之乱时,冀州受创甚深,乌恒乱军又多为骑兵,一时之间为祸甚大,居然就让他们闯到了青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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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报信的人,也是经过一番拼杀才从冀州冲出来的,身上多有创口,且一路奔波已经是疲惫不堪,能坚持到青州已经是极限。严绍当然也看出了这点,连忙对旁人道。“快,送这位壮士下去疗伤...”
很快就有两人走了上来,把那报信的人送了下去。
等到那人退下之后,院落里面顿时议论纷纷,其中许多人的脸色甚至还有些惊慌。
也不奇怪,这次来的人,其中许多都是世家中的人,虽说不是当家的,但多少有些地位。这个时代的田地等,基本上都掌握在世家的手中,若是乌恒人真的来了,他们这些世家绝对是受当其中,若不是严绍还站在那里,只怕一些人已经告辞了,就是现在,其中大半也是坐立不安的样子。
“乌恒吗...”严绍皱眉不已,在他对这一时期的记忆里,从未记得过有这件事发生。
实际上自黄巾之乱结束,到董卓入京这段时间,或许是十常侍造孽太大,又或者是灵帝过于昏聩,各地叛乱不断,这次的乌恒之乱也仅仅只是其中之一。而且严格的讲,这次的乌恒之乱也与北宫伯玉的叛乱有关,本来汉室是准备征发乌恒人出兵,帮忙平定北宫伯玉的,但是这些年来汉室一直在这么做,乌恒人因为数次被征发,死伤惨重,人心浮动,军无斗志,临阵而不战,居然逃回了幽州去。
而那个自称什么弥天将军的张纯,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导致乌恒人叛乱的。
不管怎么讲,如今乌恒人叛乱,这次的喜事想要再继续下去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想到这里,严绍有些歉意的看上貂蝉。
对于一个女人来讲,这绝对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在这么一个重要时刻却遇到这种事,完全可以想象貂蝉的心情。
“郎君不必如此...”感受到严绍的目光,貂蝉微微欠身。“今既礼成,秀儿便是郎君的人,如今乌恒人进犯,青州百姓皆处于水火边缘,郎君更应以国家大事为重,又何必顾念这点儿女私情呢...”
严绍重重的点了下头,也不多言,已经招呼着太史慈等人离开院落。
那些前来道贺的世家人跟寻常小吏也纷纷离去,显然是打算把这个消息赶紧告知家人,好尽快做好准备。乌恒人,那可是天下有数的精骑,绝不是青州黄巾可比。而且骑兵最擅奔走,根本防不胜防,一个不好只怕全都要大出血。
不多时,原本熙熙攘攘的院落里,便空旷了下来。
灯火的照耀下,只有几个侍女陪在旁边的貂蝉,身影略显冷凄。
无论言语间究竟多么大度,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在这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遇到这样的事情,又怎能开心的起来。只是国家大事当前,又怎能将自己的儿女私情掺杂其中。
作为那个在中华历史上也留下浓重一笔的奇女子,貂蝉无疑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与此同时,坐在远处的位置...
看着貂蝉那冷凄的身影,原本的妒忌不翼而飞,张宁的心底多出了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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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返回郡府,严绍身上的怒火几乎如有实质。
甚至就连跟随在后面的太史慈等人,都微微感到有些窒息,彼此之间面面相窥。
无论是谁,在新婚大喜的时候碰上这样的事,只怕也会怒火中烧,何况还是严绍这个好久不食肉味的男人。
“不管这次来青州的是谁,我都要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