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那些真正的枭雄,或许根本不会被这种问题所苦恼吧。可惜严绍不是,他现在被许多人称之为豪杰,可是严绍自己却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先知先觉的普通人,有着许多普通人都有的缺点,其中也包括了对亲情的眷恋。
他将貂蝉跟蔡琰带回北海时,的确是出于对二者美貌的垂涎。但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却是不可能的,如今貂蝉的义父要去杀蔡琰的父亲,等于是将自己夹在了二人中央,自己的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这个王允啊,为何非要如此...”狠狠的踹了一下桌子,严绍也有些恼怒的道。
这时麾下诸将基本上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严绍也不可能当着麾下诸将的面说这种话。做主公的,若是只顾着儿女私情,很容易会让帐下的文武感到失望,最终被抛弃掉。
这一点,严绍可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
长安那边的事情,也一样不能放任不管...
“将张涧给我叫来...”说着严绍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索着此事是否妥当,手指也在细细的搓动着。
这时外面正刮着大风,声音骇人,若是胆小的听了怕是会以为有什么妖魔鬼怪在外面。古往今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神怪故事是因为这场景而诞生的。
帐篷里正有六个亲卫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其中一个听到了后,应了一声。“是!”
本来这几个亲卫都应该在帐篷外面站着的,不过今天风大,就让这么几个人站在外面,自己却躲在帐篷里面,严绍心底未免有些过意不去,也就让他们到帐篷里面躲风——————反正在军中本就不太可能会有什么行刺的事情发生,刺客究竟给多厉害,才能闯过万人重围到严绍的帐篷前面来行刺?
别的不说,单是营帐周围就有不少的帐篷,里面住的都是严绍的贴身甲士乃至其他的军中精锐。光是想要闯过这些地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营帐周围的这几个甲士,到更像是一种点缀,是军中除了将领一级的外最强大的兵卒。可惜的是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没有一展身手的时候,至少在这个位置上是如此的。
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一股大风吹进了帐篷,也将帐篷中的火把吹的摇动不止,惹得穿的比较单薄的严绍一个激灵。那亲卫似乎是怕严绍被风吹到,连忙从帐篷里钻了出去。
要说这风也是大的可以,那亲卫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铁锻出的甲片居然被刮的直响,尤其是那一阵大风吹来时,甚至有种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
好在他身上的铠甲足够厚重,若是换了寻常军士,说不定真的就要被吹走了。
至于严绍则是在帐篷里面继续思虑着,还没等他想出个头绪来,就见帐篷外面已经走进了两个人来。“主公,不知唤我来有何事?”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是结实的年轻将领,穿着严绍身边甲士们常穿的铠甲,身后跟着的则是之前被吩咐去找人的甲士。
最后一个走进帐篷的他,甚至小心翼翼的将帘子从新盖上。
“确实是有要事要找你...”看到张涧,严绍眼睛一亮,走了过去。“先坐下吧,我们坐下说...”
“不敢...”张涧连忙诚惶诚恐的倒退了两步,不敢听从严绍的。
也难怪,他只是严绍身边甲士中的一个寻常小军官,武艺固然不凡,在严绍面前又哪里有什么地位可言?严绍这般举动,受宠若惊,受宠或许有些,惊却是占了多数。
他也算是个熟读诗书的人,武艺惊人不假,也看过许多书籍,很清楚同样做君主的会这样,就意味着他们有很难的事情需要你去办——————通常讲,这类事情都是需要做部下的用生命来换的。
想到这里,张涧喉咙间不由传来咕噜一声。
张涧的表情如此明显,严绍哪里看不出来,苦笑一声,严绍开口道。“莫要害怕,这次叫你来确实是有要事,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属下岂会贪生怕死,只是属下能力低微,深怕会坏了主公的大事故而...”张涧连忙道。
这年月做下属的,上面说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这可说是规矩了,眼下也是如此,若是当着严绍的面说自己害怕,不想去,那他岂不是死定了。就算严绍的心胸还算广阔,没有跟他计较,只怕他这辈子也没有晋升的可能了。
严绍要是信了张涧的话,恐怕也混不到今天了,不过他也没在意,只是继续开口道。“你可听说最近长安的消息?”
长安的消息张涧当然听说过,董卓这厮固然遗臭万年,可他的影响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至少在当今的大汉王朝,论影响力董卓绝对算是第一,无论这个名声究竟是好还是坏...
董卓死了的消息,更是轰动了整个天下,如今已经传遍九州,军中更是谈论不断,就连对面的平原也有些顾不得了。“属下听说过,据说董卓已经别他帐下的头号猛将吕布所杀,如今长安已经重新为天子所有...”
“那么,除了这个消息呢...”严绍微微颔首,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这...”这下子,张涧却是愣住了一下,苦思了好一会,低下头来。“这,属下不知,还请主公明示...”
“刚从长安传来的消息,蔡邕蔡中郎因为跟王司徒有所不合,已经被王司徒关押进了牢房,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处置.........也不知道王司徒到时会如何处置蔡中郎,我与蔡中郎有久,蔡中郎有难我不得不帮,只是长安路途遥远,我却是没办法挥军前去长安。何况现在王允已经掌握手中大权,又有天子在背后撑腰,可不是我一个自封的州牧可比,为今之计便只有派人潜入长安去将蔡中郎从长安营救出来,如此方为上策...”说到这里,严绍看了一眼张涧。“我帐下猛将许多,能有此见识的却没多少,你在我帐下也有些年头了,我深知你智勇过人,若是由你来担当此责我会安心许多,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做这件事?”
说到这里,严绍有些期待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严绍帐下能担当这个事情的不少,别的不说,赵云、黄忠、甘宁跟太史慈还有孙观,这几个人都能担负这个重任。可是他们都是严绍帐下的重将,不说现在都肩负着重任,要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女人去做这种事情,只怕会离心离德啊——————这个时代的人可是都很讲究名誉的,对自己的名声非常看重,别的也就算了,为了自己的主公即便是战死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可是若是为了救主公女人的父亲,为了挽救家庭内部问题而去死掉...
若是成功了,名声肯定不好听,若是死了,恐怕更会被人嘲讽...
至于管亥、周仓这些人,要说勇武那是绝对够了,别说是寻常的对手了,就算是碰上吕布这一级别的恐怕也能挣扎一会。可要说他们的谋略乃至智慧什么的,这个就...
真要指望他们几个,严绍担心他们进的去,出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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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下的重将不能用来做这种事,那么选择的余地就很少了。
于是张涧也就进入了严绍的视线之内,要说张涧的能力,武艺方面确实很强,算是相当出色了。比之裴元绍还要强上一些,只是逊色于管亥跟周仓等人。但是论起谋略来,却要比这几个人都出色许多,有勇有谋这四个字绝对承担的起。
要说让他独当一面,严绍还会担心上一些,可要只是进入某个城池去营救人,严绍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怎么困难。
与此同时,听说只是这么一个事情后,张涧也松了口气。
“请主公放心,属下必定营救蔡中郎出长安...”说到这,张涧又开口道。“只是主公,此事滋事重大,单凭涧一人恐怕有些,不知道...”
张涧对自己的信心还是有些的,并不觉得这次的事情有多难,但是他也很清楚一点就是永远都不要对自己自视甚高,眼下也是如此。
说到底这次毕竟是要到长安城去,营救某个被关押在大牢里的人,若不有足够的准备,只怕...
而且,还有极为重要的一点摆在那里...
“长安距离这里路途遥远,等到属下抵达长安时,会不会蔡中郎已经...”
到不怪张涧会有此困惑,而是不得不顾虑这一点。考虑到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落伍的状况,还有道路的残破程度,可以想象这个消息究竟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唤作是平时还没什么,可是现在...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蔡中郎已经被王允给处置了——————往好了想,或许是贬低官职或者是监禁起来,往坏了的地方想,恐怕已经是小命都没了。
这个时候就是他去了又能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他总不能让已经死掉的人重新活过来吧?至少张涧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厉害的能力。
“这点你可以放心,若是你到了的时候,蔡中郎已经被王允处死,我也不会怪罪你,毕竟路途摆在那里,不是能怪罪谁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在长安早就已经安插了一些细作,你去的时候可以借助他们的帮助在长安站稳脚跟。至于其他的,我还可以给你抽调10名甲士跟10名敢先军的将士,有的时候人数多了并不一定是好的,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就算你们的兵力再多也很难多的过长安城的守军,到不如缩小规模,减少被追到的可能性,如此一来成功的可能性反而会高出许多来...”
确实如此,无论他们再怎么能打,难道还能在数万乃至十数万大军的围困下杀出来?何况那里还有吕布的并州铁骑乃至陷阵营,那个不逊于敢先军的精锐部队。他们唯一的生机也就是藏在暗处,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点了。凭着这一点,他们可以偷偷摸摸的将采用营救出来,至于其他的吗...
只是想想还好,想多余的,那还是洗洗睡了吧...
张涧自己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就跟严绍说的一样,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暴力截囚的可能性,而是打算暗中潜入到长安城中,将王允偷偷摸摸的给解救回来。
同时他对这次得到的支援也有些惊喜,十个甲士再加上十个敢先军的人。
这些可都是些真正的精锐,就算是当当今世上任何一个猛将碰上了这样的阵容恐怕也会头疼上一阵子。有这样的实力在手里,胜算还是比较高的。
“请主公放心,属下必定会将蔡中郎营救出来!”一抱拳,张涧正色的道。
见张涧总算是领下了这个任务,严绍也显得有些惊喜。“好,救人如救火,稍后我会将你需要的人手调集过来,还有你需要的物资等,而后你便出发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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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涧并没有准备太长的时间,因为严绍的效率明显要比他更快一些,甚至都没有超过一天的时间,已经帮他准备好了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张涧也完全没有推辞的必要跟理由,甚至都没有去见严绍一面,送别一声已经带着自己帐下的二十多个人一块前往长安。为了能够用最快的时间赶到长安,这些人几乎可以说是用日夜兼程来形容。再加上这帮人都是严绍帐下的精锐,可以说是用最短的时间便抵达了长安,这个曾经是大汉首都,如今也一样是大汉首都的巨大城池。
在某个时期,这个城池就相当于中国,也相当于整个中国的骄傲。
作为这个时期全世界最大的城市,这里拥有着其他地方所无法想象的纸醉金迷。可惜的是,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董卓篡政以来,这里的情况就越发的衰退起来。
严格的讲,其实长安还是一个很富饶的城池的,作为汉代的都城,这里有着其他地方无法想象的各种优势,这也是董卓会将汉室前往这里的一个原因。但是自从董卓来了以后,西凉军每日里横行结实,也不知道究竟闹出了多少乱子来,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户人家家破人亡。这也是为什么在董卓死掉之后,全长安的人都轰动了起来,甚至到了载歌载舞的地步,还有许多妇人将自己身上的首饰卖掉换来了不少的酒肉,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能够庆祝一下董卓的死亡。
当然,张涧他们抵达长安的时候已经过了许多日,这时庆祝董卓死掉的事情早就结束了,人们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就在不久前,原本已经成了丧家之犬的李傕跟郭汜等人,如今正准备领兵前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在吕布下手以前先一步抢占了长安。
讲道理,恐怕任谁也无法想象就在不久之前还是丧家之犬的李傕跟郭汜两个人如今居然会有这样的胆量,毕竟在董卓死掉之后这两个人都派了使者前来祈求着,希望王允等人能够免除掉他们的罪过。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等来这样的机会...
如果说在董卓还活着的时候,为了能够挽救大汉江山,王允一直都是委曲求全,可是实际上王允本身的性格并非如此,而是一个非常刚愎自用的人。董卓还活着的时候他迫于无奈只能委曲求全,可是在董卓死掉以后,他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即便是面对着李傕跟郭汜的使者,也是非常傲慢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本来到了这个地步,李傕跟郭汜两个已经是打算放弃兵马,全都跑回西凉去用自己目前积攒下来的财富做一个富家翁——————讲道理,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好歹两个人也是在董卓手下干了好多年,而且还是比较重要的人物,最要紧的还是西凉军的习惯。
西凉军可是一个善于搜刮的兵马,一路上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财富,两个人作为西凉军最主要的将领之一当然也搜刮了不少财富在手上。现在董卓死了,看上去西凉军似乎也没什么可蹦达的了,两个人若是真的逃掉了,带着自己手上的财富,说不定还真有机会能够做一下富家翁。
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却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同时也改变了整个大汉江山的命运。
如今李傕跟郭汜的兵马就在来长安的路上,如今长安城已经是人心惶惶,欢喜的气氛也已经荡然无存。到也不奇怪,无论再怎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都高兴高兴上好几个月吧,眼下也是如此。
就算董卓死掉的事情,全城的人都异常高兴,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似乎也到了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了,一个人若是真的就这么一直高兴下去,身体也是受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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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长,这次主公既然将此事交给你,我等也就听从你的安排,只是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妙策吗?”跟在张涧身边的一个壮实汉子凑到张涧的身边,悄声问道。
说来这个人也算是张涧的本家,叫张达,是敢先军中的一个小军官,以勇武著称,只是本身并不是很机智善变,这次会挑选他来,也不过是看重了他的勇武还有喜欢听从命令这一点。
其他人听到了张达的话,也一个个点头表示赞同,显然对张达的话并不怎么反对。
到也不是很奇怪,张涧有勇有谋这一点在全军都很有名声,更不用提严绍身边的甲士们跟敢先军了——————其实在严绍的身边也一样有着许多的竞争,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敢先军跟甲士们了。
敢先军自诩青州第一精锐,一直都是以勇武而感到自豪。问题是在严绍的身边还有一群主要负责保护他的甲士,这帮甲士一个个的无意惊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数量在他们十倍以上的普通兵马。
再加上这些兵马一直都留在严绍的身边,很少有出战的机会。
一般来讲,会被主帅留在身边的兵马通常也就是最精锐的那种,再一个就是这些兵马过去很少会有跟人交战的机会,也就没有能让人叹听虚实的机会。
如此一来,两支兵马也就很容易会暗中较劲,好在他们在正事的时候到不至于耽误了事情因为这点东西。“诸位兄弟如此给面子,张某铭记于心,这次主公托福此等重任,某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去完成,不过我等都是青州人,也都是第一次来京师,就这么贸然行动不说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小,若是将事情办砸了恐怕就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眼下也是如此,所以为今之计,某觉得最好还是能先在长安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剩下的事情等之后再说才好。”
“你说的对!”其他的一些将领听了,彼此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齐声赞同道。
只是赞同归赞同,究竟该怎么办就很难说了。
至少他们总不可能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询问一下有关蔡邕的消息,真要是那个样子岂不是等于暴露了他们的存在,如此一来他们的境地会危险起来,毕竟就这么被人询问,人类都是很容易怀疑跟猜忌的生物,不怀疑才怪。
“嗯,既然如此,我等就先找几家客栈站住,对了,各位弟兄的兵刃都没问题吧...”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分批进的城墙,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到是进来的时候多费了一些力气,这个就有些烦恼了。
“那就好,眼下我们从青州到长安,所耗去的时间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说不定蔡邕大人已经被人给处置,某已经在主公的面前许诺一定会把蔡邕大人给带回去,这次的任务也是必定是要成功的,所以还是尽快行动的好...”
要说这张涧也是聪明,懂得分批进程。
那些西凉军确实是经常会惹出许多事情来,尤其是把手城门的,沿途要是碰上了哪个背景不够好,但是同时又长的比较可人的妇人,说不定就会上去撩拨一番,弄不好了甚至还有可能会闹出更多的事情来,实在是让人有些忍受不住。
不过对于男人吗,他们就没有这么多的毛病了。也不奇怪,虽说军找哦你搞基的人许多,但是至少这个时代的军营里面基情这东西还是比较少见的。
当然,若是真的一下子进去二十多个人,而且人人魁梧,身上甚至还带着杀气,可以想象,把守大门的那些西凉军究竟会有什么想法,他们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些都是冒牌货,真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分批进入,也就是将二十个人分批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都要从其他的城门走上一次,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在城中一个比较著名的地方集合,这才是完全之策。
二十多个面带杀气的彪形大汉当然是需要防备的对象,可要是从二十个人变成了两个人,那么还会警惕的对象就少了许多了。何况门卫这种职务的人,一般来讲也都懒散的可以,胡斐是责任感极强的,不然一般来讲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不奇怪,没有任何好簇花这样的事情,这个世上还是会有许多人选择拒绝的。
如此一来,他们也就非常顺利的混进了长安城,并且开始了他们所需要做的一切工作。
不过真正让他们担心的,还是万一蔡邕已经被王允给宰了该怎么办。
虽说严绍已经跟他们说的很清楚,就算是蔡邕真的死掉了,也没有必要在意,可是上司的话再小那也是话,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是很多人都懂得的。真要是他们失败了,就算严绍不会真的处置他们,恐怕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了,这个才是最要命的。
不过再着急也没用,他们现在两眼一抹黑的,在长安也没有任何的可靠情报,这种情况下去救人,只会更加的麻烦,好在他们在长安也算是早有准备。
在彼此对话了一阵之后,就见张涧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小巷子。
到了小巷子的时候,张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料来,上面还写着些什么,找了好久的功夫,一群人才来到了一个院落的面前,就见院落里面正站着几个中年人跟年轻人,正一脸无奈的也不知道究竟该干些什么。
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过来了,那些人先是一惊,不过紧接着便似乎反应过来这帮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就见一个中年汉子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你们就是主公提到的才俊吧,快请进,快请进...”
说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尽管外面看上去寂静无比,并不像是有人在生活的样子,可是这帮人仍旧保持着应该有的警惕,甚至还有人靠近茅厕的方向,希望能够多一个观察位置——————讲道理,那里还真一个观察位置....
若是站在这里去看日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美景——————好吧,这可能是瞌睡带来的胡话,就这么一个靠近城墙的院落,能看到什么美景?基本上都被城墙给当上了,更不用提日出这种头一个会被挡上的地方。
在这么一个地方住着,很多时候只怕连阳光都无法享受,当然,也不是彻底就没什么好事情了,至少住在这里的话有一点还是不错的,那就是在这里至少不需要担心投石车仍是头的时候会被扔中,因为就角度而言,能扔过来的,基本上都过头了,没扔过来的也被城墙给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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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涧他们之所以没有找一个客栈什么的安歇一下,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主的地方了,而且还不少,在附近有好几个院落都是属于严绍旗下的,这些人也都是严绍在董卓迁都之后被派过去打探情报的。
其中的一些已经在西凉军中拥有了一些地位,还有一些吗...
剩下的一些,则是继续在院落里面,等待着自己的机会...
“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尤其是蔡邕蔡大人,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不会是已经被处理掉了吧...”要说张涧最着急的事情,莫过于此事了。
毕竟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一直都很简单,就是为了能够将蔡邕从困境之中拯救出来,这也是严绍给他们的最简单的一个任务,若是蔡邕已经死了,那任务就更简单了,他们只需要从这里离开也就可以了。
可是张涧却并不打算如此,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张涧此人确实是智勇双全,在严绍帐下的诸多将领里也算是相当出色的一个人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涧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野心,也就是向上爬。
或许张涧无法跟赵云等人相比,其中的差距甚至大的惊人,可是这不意味着张涧就打算一辈子都在这么一个位置上呆下去。张涧可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就是作为一个护卫存在的,没错,这个位置也挺不错的,高薪,而且没有任何的风险,说出去也有许多的好处,最要紧的就是一直陪在严绍的身边能有许多的好处在,若是外方出去,许多人都需要给他一个面子,一位内他是从严绍身边出来的,跟严绍面善,背后也等于是有严绍在撑腰了不是?
但是想要有这样的成功,首先要有功劳才行,要是没有功劳却是一点事情也不用想了,至少严绍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寸功未立的人贸然成就高位的。
“蔡大人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听到张涧询问,那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摇头道。
“怎么,难道蔡大人已经被处死了?”听到这话,张涧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虽说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就这么贸然听到这么句话,对于他来讲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刺激。
“那到没有...”那个汉子连忙否认道。“不过蔡大人的情况确实不少,前段时间因为在董卓死后替他感慨了一声,所以惹来了王允大人的怒火,早早的就被关押在了牢房里,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本来嘛,区区一个蔡邕还不至于让他们这么用心的去查探,可是没办法,谁叫不久之前从青州刚刚传来消息让他们关注这个事情。好在蔡邕的事情到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也没费多少力气就探听到了许多,这也让他们不至于无法交差。
“蔡邕大人在朝中的声望也算是相当高了,所以王允大人要处死蔡邕大人,有许多的官员都出声阻扰,替他求情,甚至有的建议给蔡邕予以一定的刑罚,但是留下他的一条性命,让他能够有功夫著书,等到著书成功之后再说,不过这些提议都被王允大人给拒绝了,尤其是前段时间据说反应更加激烈,看样子王允大人对蔡邕大人下手恐怕也就是在最近这些日子的事情了...”
只是,为何王允会如此的生气,这个就很难知道了。
那个中年汉子的猜想就是王允本身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却因为董卓的缘故,不得不将自己深深的隐藏起来。这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王允却是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活了好多年,眼见总算是能够重见天日了,像他这样的人对董卓的怒火也就非常的旺盛。
几乎已经到了不愿意见到任何跟董卓有关的事情的地方,因为只要一见到相关的东西,就会让他想起自己在董卓帐下时的那些屈辱。
偏偏蔡邕又在他的面前替董卓感慨,这个时候的王允已经是朝中最有权势的人了。武力方面他有吕布的支持,这点完全不需要顾及任何人的感受,以吕布的无敌程度,似乎也不需要担心任何的人。
至于其他方面吗...
要知道,能够除掉董卓,王允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了,在这方面的威望可以说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
有这样的威望,又会有什么人敢反对王允?就算是有,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让他们真的痛王允对抗那却是没可能的,眼下也是如此。尽管替蔡邕说话的人不少,可是真正愿意为了蔡邕跟王允对抗的人就少的可怜了,几乎可以说是一个都么有,因为那真的是螳臂当车。
要不是这次替蔡邕说话的人有点多,恐怕蔡邕早就死了,不过这么长的时间拖下来,只怕也快要托不住了,按照那个中年人的估算,蔡邕被行刑的时间恐怕也就是在最近了。
“既然如此...”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张涧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帮我们打听一下蔡邕大人究竟被关押在那里,还有帮我们打听清楚其中的防备如何,以及帮我们准备一条退路。”
“我明白了...”那中年人也清楚这帮人来的目的是什么,点点头,也没多话。
到不奇怪,每年严绍拿那么多的银子来养他们,可不只是为了让他们送一些情报的,很多时候这里也会成为一个前沿,一个人能让他们扎稳脚跟的前沿基地,那么冒一些风险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哪怕很多时候这种风险甚至会涉及到自己的小命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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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听蔡邕关押的消息并不麻烦,甚至可以说没用多少时间,毕竟长安城内的监狱数量并不是很多,而关押大臣的就更少了——————这个时代也是讲究身份跟阶级的,如蔡邕这样的大臣,而且还是很有声望的大臣,他的住处一般也不会跟寻常的罪犯一样,而是会单独安排一下,至于之后会如何就很难说了。
而这种待遇,就是王允自己也无法改变,也未必会想要改变...
得知了蔡邕的下落之后,张涧等人也没有耽搁,直接就趁着一日的夜色,悄悄的朝着那个监狱的方向奔了过去。
也许是老天爷都帮忙,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就如之前说过的,现如今我们看到的黑夜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黑夜,那是一些被人造灯光照亮的黑夜。
真正的黑夜,若是没有人造灯光的帮忙,是根本看不清楚的。这一点从那些居住在乡村的人或许会更清楚一些,外面若是没有星光之类的,根本就是半点东西也看不见,这也是为了月光会如此重要,更夜袭这种东西又特别容易成功的原因——————真到了荒郊野外的,没有一点灯光,想要看清外面的东西几乎难如登天。
眼下也是如此,穿着黑色,易于夜晚行走的服装,张涧等人来到了监狱的大门。
看着大门外面正百无聊赖站着的几个衙役,张涧微微摆了摆手,就见那几个衙役仿佛突然被重锤击打了一下子一样,纷纷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似乎是想要呼喊一声的样子,却还没来得及呼喊,喉咙的位置就中了一箭。
张涧回头看了过去,是他麾下的一个军士弯弓而射,恰好射中了喉咙的位置。
张涧微微颔首,表示赞赏,也没浪费时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前将门推开,顺便将尸首藏好,免得被人发现,而后一行人便向着监牢的方向突入。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是比较顺利的,没有人怀疑他们的身份,即便是看到了,也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跟猜疑。也不奇怪,毕竟这里可是长安城,就算落魄了些,好歹也是大喊的中心,而这个监牢也是相当出名的一个了。
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让人混进来?那也太异想天开了一些...
也就是在这种异常顺利的情况下,一众人突入到了牢狱的深处,沿途或有几个怀疑的,也被他们轻易的给解决掉了。
大概深入了十来分钟之后,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关押蔡邕的牢房门前。看着出现在门前的十来个人,蔡邕面上露出惊色。“你们不是王司徒的人吧...”
“大人英明,不知大人如何看出我等不是王司徒的部下的?”张涧也惊讶了一下,问道。
“很简单...”蔡邕微微一笑。“若是那个老家伙想要杀我,根本不可能会派这么多人来,更不会如此偷偷摸摸的,不过你们是?”
“我等乃是奉命来营救先生的...”说着张涧看了一眼左右。“还请先生退后两步,容我等破坏掉大门救先生出来...”
要说破坏这种事情张涧还是很擅长的,不一会的功夫已经将门砸开,而后也不管蔡邕是否要跟他们离开,便让部下驾着蔡邕走人。
但就在一行人要离开的时候,对面牢房听了好久的那个人却是连忙叫住了他们。“诸位,不知可否带上我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