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该去厨房搭把手了,今天这么忙,到处都乱成了一锅粥。你也去外面帮忙招呼一下客人吧。”莲香并没有被他的动作扰乱了思绪,把注意力拉回到正题上来。
其实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乱,箫然早已把镇上潇洒阁里的所有员工都拉到了上河村,大家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两个大厨负责掌勺,别的厨师负责掌刀切菜;伙计们负责把林氏朱婶她们择好的菜清洗干净;生火的事就落到了冬青和柱子身上了……
菊芳抱着鹏飞被莲香派去和新娘子也就是她们的嫂子唠嗑解闷去了,毕竟刚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且还是从优越的京城来到偏僻的小山村,莲香切身体会过那种莫名的无助和孤独!要不是遇到了异常疼爱孩子的孙孝成夫妻俩,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出来。
箫然也知道现在不是缠绵的时候,就象征地意思一下就把她放走了,自己也听话地来到了院子中。当然他们消失的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谁会那么无聊地察觉得到。就算是看到了,莲香箫然在大家的心中早已是一对了,成双入对出入那也是理所当然。
到底是个男孩子,对当兵打仗那不是一般的痴迷。柏涛那小猴儿总是腻在松卓的周围,缠着哥哥给他讲军营里的事。
在这个大办喜宴的吉日里,松卓哪有那个闲暇时间陪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这个新郎官应酬了。林氏见此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拿出亲家带来的京城的精美糕点分散柏涛的注意力。
果然到底是个小孩子,有好吃的,就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事情,捧着许多好吃的去找小舅家的表姐弟们玩去了。现在的柏涛和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生活条件的好转让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食不知味就三两下就把东西吞进肚去。吃饭的姿态也斯文了许多,有好东西也知道和小伙伴分享了。
多年的飘零在外,许多熟悉的面孔松卓根本不敢相认——他们的脸上都平添了许多贫穷的痕迹和岁月的沧桑,更别提又多出来那么些陌生的新面孔了。免不了要在朱叔的提点下,再一一和他们寒暄客套……这样一轮下来,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孙家当晚就大摆宴席款待亲朋四邻,庆祝松卓和明珠喜结连理。
莲香的姥娘和小舅他们一家早已经被孙孝成提前接来了。得知自己的大孙子终于平安回家转,而且还要成亲了,徐氏心里那颗久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
松卓是和徐超勇一起从军营直接去京城和莲香箫然他们汇合的,聘礼的一切开支用度都是潇洒阁总部的包办安排——当然这都是箫然的意思。你想自己的大舅子要结婚了,他怎敢不殷勤点儿?这样一来就更赢得了大家对他的信服和尊敬。
十多年遥无音讯,现乍一见,松卓要已从原来的那个瘦小的小男孩成长成顶天立地结实精壮的大男人了。徐氏不禁落下泪来,心中的喜悦那是可想而知的。林氏也有感而发,娘俩对视了一下,那眼中传递着过多苦尽甘来的情感。
按照传统的习俗,新娘和新郎拜过天地后被送入了新房。喜宴正式隆重而热闹地开始了!酒桌之上无谓斯文,大家伙大喊大闹地喧哗着、吃喝着。好不容易可以打顿牙祭,还不需要给礼金,那还不敞开了肚皮——使劲地吃?
众人也都庆贺地说着场面上的话,当然也有少数人心里不痛快。本来以为早已经不可能回来的人,现在突然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而且还大办喜宴出尽了风头。可想而知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气愤嫉妒恨,其中以李氏的心里反响最为激烈。
李氏一边吃着人家的酒宴,一边在心底暗自地咒骂着。这天杀的小崽子怎么就没死在外面呢……她就见不得孝成家好,也不想想那也是她的儿子和孙子?
知晓大家的日子都不如自己,孙孝成体谅地免了乡亲的礼金。但大多数人家还是不好意思地把自己能拿出手的东西捎过来了——二十个鸡蛋;或是一点儿小米;亦或是或多或少的纹银。东西不在于贵重,在乎心意也。
知道大家的心意,孙孝成和林氏夫妇也不拒绝就收下了,只是暗地里记下了他们的名字,以后少不了会再加倍地还给他们。因为实诚人就是这样,宁愿自家多付出点,也不能让别人吃亏了。试想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林氏夫妻一般待人处事,相信这个社会一定会更加和谐、更加美好!
晚上那些大老爷们免不了要大闹洞房,农村的汉子难免会做出来让脸皮薄的新嫁娘难堪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莲香为什么把菊芳支去洞房的原因之一,私下了也跟菊芳透露了这个意思。毕竟她是过来人,又和村里的人熟识,他们也不会闹得太过火。
看到莲香连这点都想到了,菊芳打心底里佩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同为孙家的女孩子,相差怎么这么大呢?
有莲香坐镇掌管大局,孙孝成就难得清闲地陪着周大人闲聊起来。也奇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人竟莫名地有种亲切熟悉的感觉。在周熹看来这很正常,毕竟他们流着相同的血脉,都是周家人,虽说现在还没有百分之百地确定。
慢慢地导入正题,周大人隐晦地问及孙孝成小时候的事情。很遗憾对于小时候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一语带过说:“时常做梦会出现一个伟岸的身影在焦急地喊着他,可每每要看清其人面目时却又一闪不见了。”看来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是不是自己臆想的那样,只有另辟蹊径了。
周大人决定再多呆两天,四下走访一下那些上了一些年纪的老人家。相信只要他是自己要找寻的人,总会有途径来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