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那姑娘双眸圆瞪,她没有想到年琳琅竟得寸进尺的提出这样的要求。
年琳琅轻笑,“你看我敢不敢?”
陈老师似乎觉得这么处理有些过份,犹豫了一会儿出声道:“这位家长,这样是不是……”
“我妹妹挨打的时候,可没有出现像您这样劝导的人。”年琳琅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谢织被这么多人欺负到了头上,那老师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施暴者,反而将被害者的家长叫到了学校,第一时间提及的却是私了,不过就是看着谢织家无权无势,好欺负罢了。
既然如此,年琳琅又何必给她面子。
她看着还有些犹豫站在原地的谢织,“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也帮不了你。”
“只有更坚强,她们才欺负不了你。”
年琳琅的话,一字一顿的清晰传到了谢织的耳朵里。
谢织咬了咬牙,扬手准备挥去——但那女生显然早有准备,避开的同时,竟也下意识的挥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
打人的是年琳琅。
在她擒住女孩挥来手掌的同时,另一手迅速的往她躲开的脸上送了过去。
“以后再想霸凌别人的时候,好好记住这一巴掌的滋味。”
年琳琅看着面前被打懵了的女孩,再不管周遭安静下来的气氛,拉过站在一边的谢织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临到门口,她看了眼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谢辞与年子枫,“还准备我请你们出来?”
一行四人便这么前后离开了宣首。
谢辞看了眼身边低头不语的谢织,知道她状态并不太好,他抿了抿唇,对身边的年琳琅道:“我先带她回家。”
除了身体上的伤势,他也担心谢织的心理情况。
年琳琅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谢织的发心揉了揉,“你没错。”
“织织那么漂亮,值得大家喜欢。”
看着妹妹乖巧的应声,谢辞真心实意的对她道了声谢谢,今天要不是年琳琅在这里,他恐怕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这样的事情。
他大抵没有那样的底气像年琳琅一样跟他们叫板吧?
想到她刚刚说的话。
谢辞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是了,是有让自己变得更坚强,这样才能保护得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能走好艺人这条路。
年琳琅目送着他们兄妹俩上了车,在一阵沉默过后,她转身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年子枫,“说说你的情况。”
她刚刚一直没有管他,并不意味着把他的事忘在了后头。
虽然她跟年家好久没有联系,但她也记得,年子枫在宣首的成绩一直出众,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实在没有想到,年子枫竟也会参与这样的事情。
“没什么。”他提了提背上的包,“路上瞧见了,看不过罢了。”
啧。
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偏偏要装什么少年老成,年琳琅看得不舒服,当即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凌乱总算是让面前这个一丝不苟的少年多了几分稚气,“打不过不知道叫人?”
“傻站着挨打,你爸知道肯定气的拍桌。”
年子枫皱了皱眉,这会儿也不管自己的头发,只是固执的纠正着年琳琅的话,“也是你爸。”
年琳琅怔了怔,没有应声。
自从跟魏厉结婚后,她就与年家彻底断了联系,上辈子直到死,她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这么一说,前前后后两辈子,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年父年母的长相。
“有空,回去看看他们吧。”
在沉默中,是年子枫开了口。
也不知道是不想听到年琳琅的拒绝,还是他不愿意再多沟通,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转身与年琳琅背道而驰。
校门口只剩下了她一人。
年琳琅抿了抿唇,想到过去在年家自己受到的疼宠——年琳琅轻轻摇了摇头,上辈子为了魏厉她坚持与父母顽抗,而这辈子,她又有什么理由放弃那一双时刻将自己摆在第一位的亲人呢?
确实,应该回去看看他们了。
年琳琅轻笑着摇了摇头,等她整理好浩瀚的烂摊子,就回去!
秦氏。
手里的文件明明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但秦以寒始终没有再翻过一页,明明做完已经说服过自己,再也不要纠结于年琳琅的去留,但真正到做起来才知道,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一件坚持了二十几年的习惯,怎么能够说改就改。
“主子。”飞鹰敲门走了进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声音打断了他的出神,秦以寒结束了自己自欺欺人的工作,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了一边,“放一边吧。”
又是如此。
飞鹰知道,他最后定然也是不会碰一下的。
无奈长叹了一口气,他劝说不了秦以寒,只得转身离开。
他想:再给秦以寒一点时间,他总归是能够想通的——只可惜,飞鹰没有等到。
秦以寒在办公室熬了一整个通宵,直到第二个天光大亮也没有从屋子里走出来。
飞鹰听着里头的翻页声总算是停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想着秦以寒应该是休息了过去,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想着给他收整一下文件,可一走近,他便看到了秦以寒面上不正常的潮红。
“主子?”
他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飞鹰皱了皱眉,伸手往秦以寒的额心碰了碰——烫的惊人。
“陆医生。”飞鹰迅速找到了家庭医生的电话,“一会儿你直接去秦家,主子发了高烧,情况不太好。”
简单的交代了两句,飞鹰当即命人带着秦以寒离开了公司。
当然不能大张旗鼓,秦以寒在秦氏的地位不用言喻,若是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恐怕内部少不得要出现动荡。
跟在秦以寒身边这么多年,飞鹰自然是要比其他人更为小心谨慎。
半个小时后。
陆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难看,“你也就仍由着他作践自己的身体?”
飞鹰皱了皱眉,“主子决定的事情何曾因别人更改过?”话音一落,他当即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怎么会没有——
他所有的坚持在年琳琅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