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心跳如雷。
听到年琳琅这么发问,他便知道她定然已经知晓。
他别开了头,故作无所谓的发问,“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对于魏厉的那份声明。”
年琳琅顿了顿,随即弄清了他的心理活动。
他是怕自己会心动,再一次选择了魏厉,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赶到自己的面前,甚至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
“没什么打算。”
她看着面前的秦以寒,眼神专注,“不是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打算在秦家打扰。”
秦以寒眼底闪过一抹光亮,心里雀跃,但又怕外漏会让面前的人看不起,只能尽数忍耐。
“既然客人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请进来坐坐?”
站在门口的年琳琅和秦以寒俱是一怔,他们往声源处看去,不远处站着的人是年成饶。
年琳琅眉心跳了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碰了面。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年琳琅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指了指身后的年成饶,“我父亲。”
然后又朝年父比了比身边的秦以寒,“秦以寒。”
年成绕挑了挑眉,看来两个人目前还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他点了点头,朝秦以寒伸出一手,“秦总,久仰大名。”
“伯父客气,您在商界是前辈。”
秦以寒的一声伯父,心思昭然若揭。
年成饶虽然看破,但到底也只是哼笑了一声没有多少,“先进来吧。”
见她父母虽然不在秦以寒的计划内,但是真正撞上,他自然也没有避之不及的道理,不管在后面拼命使眼色的年琳琅,秦以寒紧跟在年成饶的身后进了年家。
年母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男人,还有些没有回过神,“这是……”
“秦以寒。”秦以寒朝她点了点头,“来的匆忙没有什么准备,二老见谅,下次一定补上。”
他相貌着实出众,再加上通身气度,饶是像年母这样把“长得好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品质!”挂在嘴边的人,一时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
“早就听闻秦总出手阔绰,在剧组随手一砸就是千万的水平,我和我夫人恐怕没有那个福气享受。”
年成饶话里的刺谁都能听得出来。
年琳琅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头痛的很——年成饶之前就因为秦以寒替她出了头心生不满,这会儿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软态度。
她有些担心的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秦以寒,他接过秦氏后哪里受到过这样的脸色,说一声天之骄子并不为过,而今却要站在这里听着年成饶冷嘲热讽,这会儿就是他转身就走,年琳琅也是能够理解的。
“伯父言重,二老与他们自然不能相提并论,礼物自然得是我自己去挑选才是诚心。”言外之意就是把那挥金如土的行为甩锅给了他下面的助手。
年成饶找不了茬,也不能将对方在大厅里干晾,“会下棋吗?”
“略懂一二。”
“来走一盘。”
说着,两人已经相对着坐了下来。
年琳琅皱眉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几次都想把秦以寒拉起来离开,但若要是这样,恐怕会惹得年父更加不满。
“你对他很看重?”
年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年琳琅的身边。
她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是我一个朋友。”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他。”
年琳琅不可置否,没有说话。
年母笑着摇了摇头,她之前一直担心年琳琅会困在上一段感情里走不出来,但现在看,她的女儿——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
这么想着,她在年琳琅的肩膀上轻拍了两记,“放心,你父亲有分寸。”
“他口里虽然总说着商人哪哪哪的不好,但你要真是喜欢,他也不会强加干涉。”年母苦笑,“你和魏厉的那件事让他受挫不小,你们真正断了联系的那几个月里,他是真的有些后悔。”
“为此,他还偷偷给魏厉搭了不少桥。”
年琳琅有些错愕,这些事情还真是她头一次听说。
但年母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冲那两个下棋的人抬了抬下巴,“去看看吧。”
年琳琅走近时正好听见年成饶对秦以寒的奚落,“你这棋艺不行啊,当初魏厉还能在我手下走上几招,你这……”
秦以寒手一顿,改了棋招,“刚刚有些走神,这会儿记得上点心了。”
年琳琅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看得是更加烦闷,干脆转身上了楼,有时间听他们在这儿说这些闹心的话,不如去处理工作上的事!
她一走,年成饶自然是更加没有顾忌。
他当然是知道秦以寒对魏厉的芥蒂,虽不知道年琳琅和魏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借用魏厉的名声故意膈应秦以寒。
毕竟,在年成饶眼里,秦以寒就是个对他宝贝女儿图谋不轨的男人。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年成饶开始频频谈及魏厉刚开始是怎么上门讨好他们这对老人的。
就是在最开始年成饶没有给他好脸色时,秦以寒也一直和煦的态度终于收了起来。
落子,结束。
“伯父,你输了。”
年成饶皱了皱眉,然后有些不满的横了他一眼,“秦总还真是胜负欲极强,当初魏厉……”
“爸!”去而复返的年琳琅又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当即出声打断了他,“差不多就行了。”
年成饶看到她眼底真切的烦躁时这才跟着收敛,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秦以寒坐在位置上沉默了会,然后对年琳琅推了推手,“去给我倒一杯水。”
他这是故意把人支开。
“伯父,你是属意魏厉吗?”
“想把念念再次送到魏厉的身边?”
连续两句反问,他不等年成饶回答,就将那张一直存在自己手机里的照片放到了年成饶的面前,“几个月前,我把念念从这张手术床上救下来的时候,我发誓,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可能送她回去。”
“你大抵不知道,这一天,魏厉准备强取她的肾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