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御的出局是在意料之中。
年琳琅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个上午。
“他这次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年琳琅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身边的秦以寒,“他原本想在舒家这件事里谋利,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赔上了自己的名声。”
秦以寒笑了笑,不可置否。
年琳琅好气另一桩事情,“国内的事他会耽搁很久吗?”
秦以寒点头,“等他结束的时候,我们这里的大局应该定下了。”说着,他拎过手机给飞鹰打了电话,“我之前让你查梓州的问题,有下文了么?”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秦以寒继续道:“那清理一下,我们准备上场了。”
年琳琅怔然的看着身边的秦以寒,“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回舒家。”
秦以寒抬头点了点坐在一边的左青,“她是名正言顺的舒太太,自然应该站在她本该站的位置。”
年琳琅对秦以寒的话从来都是不疑有他,因此在她得知梓州因为挪用公款等商业罪被带走问询时,她并未有过多的吃惊。
她心态不差,倒是边上的左青在得知要回去的消息时,有些忐忑不定。
她的焦躁一直持续到秦以寒的车停在舒家门口。
秦以寒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左青,“这些天安琪娜一直都住在这里,算算时间,她这个点应该在家。”
顿了顿,秦以寒补充,“大抵在庆祝梓州的倒台。”
左青抿了抿唇,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下了车,哪里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当年她跟舒洛在一起时,他跟安琪娜已经是貌合神离,没有感情。
一行三人进了门。
年琳琅跟在秦以寒身边,看着里头的场景不由跟着挑了挑眉,还真是被秦以寒给料中了,这会儿屋内男男女女围坐,手里均举着香槟,他们嘴角带笑,恭维着坐在中央的安琪娜。
她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靠坐在沙发之内。
年琳琅皱了皱眉,她倒还真是太没有把秦以寒放在眼里了,以为绊倒了一个梓州,整个舒氏就没有其他的对手?
因为有他们三个不速之客的加入,场面顿时僵持了下来。
安琪娜的头脑也从云端清醒了过来,她认识左青——这个被自己假想了大半辈子的仇敌。
若非是她的出现,她不可能会这么快跟舒洛离婚。
至少,她能有更多的时间转移财产。
她眼底冷色顿显,“你回来做什么?”
左青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三两句威吓慌了手脚,她冷笑看着屋内众人,“这话当是我问各位。”
“不禁我和我丈夫的允许,公然闯进我住宅,这事——”
她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秦以寒,“警察管吗?”
秦以寒挑了挑眉,“你如果想告,让他们进去的方法自然很多。”
他气势就摆在那里,这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上一刻还陷在纸醉金迷中的诸人顿时都清醒了过来,他们惊慌的放下手里的酒杯,三三两两的对左青点头致意,“舒太太,误会,是一场误会。”
“我们以为,这派对是您主持的呢。”
“多有打扰您多担待,我们这就离开。”
三言两语间,屋内空了大半。
秦以寒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这乌烟瘴气的客厅,将年琳琅揽到了自己身后,“出去散散?”
年琳琅还来不及回应,那头安琪娜便已经怒气十足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才刚刚回来,就敢赶我的客人?”
左青懒得与她费这样的唇舌,“舒洛呢?”
安琪娜挑了挑眉,“怎么?你找他?”安琪娜摆了摆手,“放弃吧,最后的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他更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时光,他想让我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左青自然是不会相信她口中所说的话,“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有人拿刀抵在他脖子上,也不会走回头路的人。”
“更何况,还是一条不太拿得出手的小路。”
安琪娜的怒气顿时被面前的人引爆,她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分,“左青!我劝你最好识时务,现在舒氏当家做主的人是我,如果你再怎么不知好歹,别管我直接把你和你那宝贝女儿,一起扫地出门!”
左青还没有回话呢,一直站在秦以寒身后的左青率先冷笑出声,“果真是能力越差,声音越大。”
她有些烦躁的往秦以寒怀里靠了靠,“我乏得很,要有人死皮赖脸的不想走,直接叫保安撵人不就行?”
说着,她目光讽刺的上下扫了一眼安琪娜,“这位大妈——”她啧啧摇头,“看起来也是个体面人,总不会愿意一会儿被几个人拖着丢出去。”
年琳琅这阴阳怪气的劲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但对付安琪娜这种人总归够用就是,毕竟在她话音落下后,安琪娜已经是恼的脸红脖子粗,“哪里还是臭丫头,我们家里的事,由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左青看她,“在场,大抵只有你一个是外人。”
她说着直接越过面前情绪不稳定的安琪娜,走到沙发边拿起了座机,“不好意思,我儿媳需要休息,如果在保安来之前你还不能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那么,安小姐就等着上明天的头条吧。”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跟电话那头的人沟通起了现在的状况。
安琪娜这会儿势单力薄,知道不会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撂下几句狠话,左青又开了口,“如果我明天不能见到舒洛,那么,我只能用另外的方式来问你了。”
是赤裸裸的威胁。
安琪娜回头正想奚落她两句,却没有想到正好撞进了一边秦以寒的眼里,这让她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讪讪离开了很久。
刚刚那个人就是秦以寒?
那个让无数人忌惮,乃至于被池御引为生平对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