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人已经够多了。”
姜悦否认。
“我就是随口问问。”
“想知道那边坐着的那两位少年是从人伢子手中买来的,还是自愿的。”
那两位少年不论是气度,还是身姿都不像是穷苦人出身。
倒像是落难的公子。
那双蜡黄的手上远远望去没有任何的茧子。
“回禀王妃,那两位公子是被一位女子给卖进来的。”
当时这两位小公子穿着破烂。
但是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中,应该是读过书,写过字的。
至于为何会被那个女人给卖进庄园陆风没有深究。
总之能进来王府的,就没道理还能出的去。
除非是王爷或者是王妃善心大发。
姜悦眼里闪过精光。
“你去把他们叫过来我问问。”
万一这两人是那位皇亲国戚或者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哥。
那她岂不是就发了?
陆风不明白姜悦为何会这么高兴。
但他还是听从吩咐去把那两个小子给叫了过来。
“见过王妃。”
两位青少年在看到姜悦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的胆怯。
反而还很彬彬有礼。
“你们叫什么?”
姜悦问的很直白。
她不喜欢废话。
两位少年互相对视了一眼。
“在下乔晏。”
“乔缙。”
“你们是哪里人?”
姜悦又问了一句。
“为何来王府?”
姜悦问的认真。
以至于让乔晏乔缙两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我们兄弟二人乃是崇州人士。”
乔晏道:
“为何来到王府,是因为前段时间家道中落,故而被府中姨娘所算计来到了王府。”
“乔伯申是你们兄弟二位的什么人?”
这时,许久没开口的赵禛忽然把头偏向了二人。
乔晏和乔缙兄弟二人一愣。
“他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二伯。”
“王爷认识对方?”
姜悦狐疑的看了眼赵禛。
不是说他眼瞎吗?
他怎么好像谁都认识一样。
“早年上战场的时候,这位乔公子曾向朝廷捐赠过一批银子,故而才问了一句。”
赵禛风轻云淡的诉说道。
姜悦:“……”
她就说赵禛都已经在王府待了三年,哪还会认识什么乔伯申的。
感情是三年前人家向朝廷捐赠过银子。
所以才算熟悉。
乔晏和乔缙兄弟二人没想到当今镇南王居然认识他们的二叔。
一双眼睛里瞬间绽放出了光芒来。
“王爷认识我二伯?”
赵禛到底是比乔晏兄弟二人年长。
又常年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生活当中。
又怎会猜测不到这兄弟二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毫不犹豫的泼了他们兄弟二人一盆冷水。
“不算太熟。”
赵禛不急不慢地道。
“如今你们兄弟二人既然被人卖到了本王的王府里,那你们今后就在王府中好好的干吧。”
乔晏和乔缙兄弟二人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这一路上他们虽然都在挣扎。
也曾使过计谋逃脱。
可终究还是难逃被抓的命运。
眼下见赵禛不放人。
他们算是彻底的放弃了。
“王爷不打算把他们兄弟二人留在身边?”
对方的二伯好歹也算是朝廷的功臣。
赵禛就算不看生面也得看佛面放对方一马吧?
就这么把他们兄弟二人留在庄园里干这些粗活。
难免是有些残忍了。
“你这是在替他们兄弟二人求情?”
赵禛淡淡的开口道。
“我这不算求情吧?”
姜悦实话实说道。
“顶多就是帮对方一个忙。”
当然,她也不会烂好心。
更不是圣母心。
就是纯粹的觉得这两位青少年放在庄园里干这些杂活可惜了。
他们今后对大周应该还有更大的用处。
“那让陆风带着他们?教他们习武练字。”
赵禛随意地道。
他身边不缺能人,姜悦既然想助这兄弟二人一把。
他倒是也乐见其成。
姜悦:“这就看王爷你的安排了。”
她不便插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姜悦和赵禛如今算是在关起门来过日子了。
两人对外面的事儿充耳不闻。
更不知道京都接下来将要发生一件大事儿。
“王爷,这庄园上的事儿咱们都忙的差不多了。”
姜悦瞥了眼庄园四周栽种的菜苗。
活的还挺不错的。
只要每天按时浇水管理除草。
想来要不了两三个月就可以吃了。
“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她还不知道刘大妮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虽然这事儿她交给了姜祺。
但是她在庄园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收到来信。
心中始终有些忐忑。
“你想回去了?”
赵禛淡淡的出声。
废话!
都出来这么久了。
她当然想回去。
不然她还问个屁呀。
“王爷难道不想回去?”
姜悦试探性的问。
要是不想,她就先回去了。
“只是突然间有些不舍罢了。”
并不是不想回去。
他在这庄园里可是难得的清静。
可是出了这个庄园的门。
外面的勾心斗角血雨腥风就即将开始了。
最终赵禛还是陪同姜悦一块回到了王府。
只是两人前脚刚回府,后脚宫里就传信让赵禛进宫一趟。
原因是边疆战事告急。
姜瑾邺和姜钧鸣接连吃了几次败仗。
如今已经退到了朗峡湾。
赵禛常年征战。
对于边疆周边的地区是了如指掌。
皇上此时宣他进宫就是来商量对策。
大周除了姜家以外,如今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那么骁勇善战的将军出来了。
一旦落败,那大周的边防可就危险了。
“镇南王如今可有什么良策?”
书房里,皇上看着眼前这位眼盲了三年的弟弟。
心中是五味陈杂。
他们本是一母同胞所出。
可是在心计和谋略上他这位弟弟比他这个当皇帝的更胜一筹。
就连当初的那道圣旨……也与他有关。
这也是当初他为何会对赵禛下手的原因。
“臣弟如今已是残废之人,如何还能为皇上贡献良策?”
赵禛冷声地道:
“皇上还是去找其他的大臣来问问吧。”
“你!”
皇上被赵禛这话气的都快要爆炸了。
但想着他如今眼盲,脾气古怪都是他这位当哥哥造成的,便没在与他计较。
“镇南王心中可是还怨恨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