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尤赛花踩着高跟鞋一副优雅做派走进来,陈青云忍不住笑,“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早跑我办公室来有事?”
尤赛花自打进门一双眼睛始终盯在男人身上。
见他一件普通的白衬衫愣是穿出了温文儒雅的绅士气质,心里不由暗暗感叹造物主对眼前男人的优待。
再昂贵得体的礼服穿在满脸皱纹的八十老妪身上也很难让人生出美感;再值钱的大牌衣服穿到行将朽木的垂暮老人身上也看不出半点鲜活气。
年轻就是资本!
年轻再加上俊美的脸庞和健壮的身材简直就是造物主对人类的恩赐。
难怪总有美女富婆争先恐后往陈青云身上扑,不得不说他的外表的确赛过诸多风头正劲的男明星。
陈青云见尤赛花风急火燎来找自己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没想到一见面只顾盯着自己看得两眼发痴。
他不由乐了。
走到尤赛花面前抬手拍了拍她肩膀,笑道,“又不是没见过,在这装什么花痴呢?”
尤赛花这才醒过来,顺势一把抓住陈青云的手用力捏了两下,笑盈盈说,“这不是看你又变帅了,心里小鹿咚咚跳嘛。”
陈青云懒得搭理她的调侃,转身端起水杯放在嘴边啜一口,道,“说吧,大老远从省城跑湖州找我什么事?”
尤赛花转身看了一眼敞开的门,径直走过去关紧反锁。
重走回陈青云身边,伸出两只莲藕洁白玉臂缠绕在他结实的腰上,撇嘴说,“这趟是公差,丁佳怡让我亲自跑一趟,我不敢不听她的话。”
听到尤赛花说是公差,陈青云心思浮动,“怎么?丁家在湖州县的生意遇上麻烦了?”
尤赛花摇头。
她两眼坦诚看向陈青云问,“你最近是不是跟赵立才斗得很厉害?”
陈青云皱眉,“你从哪听说这些?”
尤赛花固执追问,“你就说有没有?”
官场上有些事,陈青云不太想跟尤赛花多说。
只回答道,“我跟赵立才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就算在工作上有些摩擦也很正常。”
尤赛花:“但你们俩之间的摩擦不能影响丁家在湖州县的生意。”
这句话让陈青云脸上一怔。
他拉着尤赛花在沙发上坐下来,两眼看着她问,“你这次来湖州到底想干什么?丁佳怡又让你帮她干什么缺德事?”
尤赛花也不隐瞒:
“丁佳怡听说你帮着普安市委庄副书记的女儿庄心怡在湖州县拿工程,她私下托人找到赵立才和贾三宽帮丁家在湖州县抢……”
还没等尤赛花把话说完,陈青云已然猜到她的来意。
“丁佳怡知道了贾三宽被市纪委谈话的事?”
“嗯。”
“丁佳怡让你过来劝我放贾三宽一马?”
尤赛花脸上露出诧异表情,“你怎么能猜那么准?”
这还用猜吗?
既然丁家指望赵立才和贾三宽帮忙在湖州县拿工程,肯定会想方设法保住两人在福州新的政治地位。
贾三宽刚被市纪委谈话,丁佳怡连夜派出尤赛花赶到湖州找自己面谈,看来贾三宽在丁佳怡心目中也算有些分量。
尤赛花说:
“实话跟你说吧,丁家在本地好几个项目都指望着贾三宽协调政府部门各种关系呢,他要是出事,对丁佳怡来说会很麻烦。”
尽管已经猜到故事的起因,但陈青云现在更想知道丁佳怡想要的故事结尾。
他问尤赛花,“丁佳怡派你来找我想让我怎么做?”
尤赛花把丁佳怡的原话说出来,“贾三宽现在还不能翻船,至少在丁家几个项目完工之前不能翻!”
陈青云脑子里激烈斗争。
摆在他面前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态度强硬逼着市纪委调查组的人必须对贾三宽的案子追根究底,最终查出他贪腐事实送进大牢;
要么退一步让丁佳怡欠自己一份人情,暂时放过贾三宽,等丁家在湖州县地盘上几个项目做完再动手;
左手是公平正义法律尊严,右手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该怎么选?
还能怎么选?
以陈青云目前的政治地位实在没必要去得罪省城官商两界根深蒂固的丁家人,否则无异于自取其辱。
短暂的瞬间,陈青云脑子里不知道多少念头闪过,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冲尤赛花说了句:
“好吧,既然丁总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尤赛花闻言高兴起来,踮起脚尖“啵”的一声在他嘴唇上亲一口,喜滋滋道,“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解人意的好男人。”
陈青云闻言一脸苦笑。
哪个男人愿意捏着鼻子伏小做低被他人拿捏?还不是因为自己级别低权力小暂时不敢跟丁佳怡石更碰石更吗?
贾三宽的事雷声大雨点小,很快便烟消云散。
经此一事,贾三宽老实多了。
县委常委会上研究螃蟹节活动筹备工作时他装作哑巴一言不发,最终赵立才以一票之差不得不做出让步。
最终的方案是:
县委宣传部长王倩负责明星邀约、县长钟三槐负责活动用品采购和接待安排、贾三宽负责指定接待宾馆审核、陈青云协助赵立才负责统筹安排。
螃蟹节筹备工作如火如荼进行中。
这一天,陈青云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自称是他表哥的中年男人来到县委组织部打听,“请问我表弟陈青云的办公室在哪?”
“我表弟”三个字瞬间引起众人注意力,有几个眼力劲活络的年轻人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殷勤替“表哥”引路。
说实话,陈青云看到“表哥”站在门口老半天愣是没认出来。
还是下属进门介绍,“陈部长,您表哥找您。”
“表哥?”
陈青云努力在面前这位穿着半旧工装的中年男人脸上仔细看,终于看出几分端倪,“原来是表哥来了?快请坐!”
这里的简单介绍一下。
陈青云的母亲兄妹三人,大哥底下俩妹妹。
这位大哥从小骄纵自大野心勃勃,年轻时一门心思想发财,逼着父母卖房子卖地给他钱做生意。
这种人脑袋一热决定做生意的人结果注定很惨:不仅赔得倾家荡产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外债,灰溜溜跑回家又逼父母拿钱还债。
父母早已被他榨干了血汗钱,哪还能拿得出钱来替儿子还债?
于是这位应该被陈青云称为舅舅的男人便把歪主意打到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身上,撺掇父母给两个妹妹说亲事赚彩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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