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好一会儿的沉默,再开口,声音陡然冷了几十度,“好,半个小时之内赶回来,如果回不来,后果自负!”
啪--
利索的挂断声,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
姜荏兮看着手机,越发觉得秦景宴让她买这玩意儿的目的,根本就是……就是为了方便随时传唤她!
秦景宴坐在沙发里,两眼阴鸷的盯着座机,手指不自觉的弹着沙发垫。
这死女人,居然敢夜半不回来,居然敢擅自决定他要不要跟她过夜。他问她在哪儿,她居然还敢刻意隐瞒!
越想,他的脸色就越差,越想心里就越憋屈!
想想他秦景宴,这辈子可以说到目前为止,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人敢跟他ding嘴。
生意上那些事情就不说了,身边的女人那个不是香喷喷的等着他?
可这女人,居然敢让自己等?!
而且……她还是有求于人的那个!
太无法无天了!
手指忽然捏紧,“姜荏兮,你丫的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好看!”
这样想着,秦景宴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然而……
半个小时过去了,灰姑娘还没来!
秦景宴盯着时间,整张脸都黑了!
管家见他还在客厅坐着,忍不住出声提醒,“少爷,您上去休息吧,我来等姜小姐。”
秦景宴看管家一眼,摆了摆手,“不用”
语气没什么起伏,显然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懒得出了。
他在这边恼火的等,而姜荏兮其实比他更着急!
“师傅,这车什么时候能修好?”
出租车师傅从车下伸出颗满是尘土的脑袋,“还得一会儿。”
姜荏兮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一点!
她急得都想跺脚了。
“算了,我重新打一辆车子。”姜荏兮懊恼。
司机又把头伸出来,“这地方要是能打到车子,还用等到现在么,小姐,你也不看看这里从开始到现在,过了几辆出租。”
姜荏兮咬牙,给司机留下路费,小跑着到另一个路口,反正这里距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她一咬牙一跺脚,干脆用跑的!
秦景宴终于等的耐心失尽,腾地站起来,转身要上楼。
这时,玄关突然传来开门声,不一会儿姜荏兮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浑身湿透,衣服湿嗒嗒的粘在身上,就连刘海都滴答着汗水。
她扶着墙,看着秦景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秦景宴错愕的看着她,讷讷的问了一句,“外面下雨了?”
姜荏兮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这一摇头,甩的汗珠儿哪儿都是。
秦景宴微微拧眉,目光把她从上扫到下面,发现她鞋子也没穿。
“你这是掉下水道了?”
姜荏兮还是摇头,胸!口火辣辣的,呼吸都很疼。
很久没这样跑过了,果然运动细胞全都退化了。
“那你这是……”
秦景宴转身走到她面前,发现她脚踝上有几个明晃晃的大水泡,眉头立刻皱的更狠了,“你跑过来的?”
姜荏兮点了点头,现在她很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当着秦景宴的面儿,她还是咬牙忍耐住了。
“你不会搭车么?”
秦景宴满脸怒气,这女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车坏了,你要我半个小时……赶过来……我着急……”
秦景宴哼了一声,不提这个不来气!
“哦哦,你觉得自己用跑的,就能半个小时赶过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姜荏兮不用看也知道,她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在飞奔,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样超越自己……
姜荏兮双!腿都发软,真是走不动了。
“你,算了……”本来想问她还能不能走,不过看她牛喘的样子,决定放过她,哈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姜荏兮猝不及防,本能的搂住他脖子。
秦景宴吸了吸鼻子,一脸嫌弃,“浑身都是臭汗味儿,赶紧给我洗干净!”
说完,直接把她抱浴室里,扔进浴缸就放水!
姜荏兮被喷了一头,衣服也没脱,看上去更加狼狈了!
“喂,你……秦景宴!你住手!”姜荏兮缓过劲来,从浴缸里爬起来伸手去抢花洒。
秦景宴手往高处一扬,“你又生龙活虎了?”
看她刚才那样子,好像都快不知道怎么呼吸了,没想到,这女人生命力很顽强么……
“关你屁事!”姜荏兮终于忍不住了,狠狠瞪了秦景宴一眼。
秦景宴这人,忽然就犯了贱,居然觉得姜荏兮生气瞪人的时候,灵气四射,看上去格外生机,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特别。
“好吧,不管我屁事”秦景宴目光顺着湿嗒嗒的姜荏兮游移。
此时,姜荏兮浑身湿透,衣服沾了水黏在身上,把柔媚的身体线条全都勾勒出来。
也许,姜荏兮不是他见过的,身材最傲人的女人,也不是他身边相貌最出众的女人……可是,这女人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特别的气质,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
而此刻,更是越看越心动,越看越惹火。
他发现,自家老二也犯贱了,明明还没怎么样就越来越精神。
姜荏兮依然不甘示弱的瞪着秦景宴,完全没觉察到秦景宴的心思,其实早就转到别处去了。
“还给你……”秦景宴伸手很老实的把花洒递给姜荏兮。
姜荏兮冷哼了一声,不客气的笑纳。
伸手拿花洒的一瞬间,却被秦景宴抓住手腕,狠狠扯进怀里,全然不管她身上湿嗒嗒。
姜荏兮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扑倒秦景宴怀里。
秦景宴闷声坏笑,“你真的很动人。”
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姜荏兮耳边吹了口热气,顺势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舔了一下。
姜荏兮顿时浑身都想被电击了一下,这种仿佛可以让她整个人都酥软掉的感觉,却让她本能的恐惧起来。
接着便是不遗余力的挣扎!
秦景宴眼睛一沉,恼恨姜荏兮的不解风情,然而另一方面,因为有这样一具娇躯在怀不停地挣动,也让潜藏在他心底的征服欲变得更加旺盛!
“放开我!”姜荏兮用力推搡秦景宴。
但是秦景宴双臂死死搂住她的腰,这让他们仿佛一体,根本就分不开一样!
“放开?”秦景宴声音微冷,再是怎么因为挣扎而被挑逗,也没法抹去他心底的不快。
他不喜欢自己和女人那啥的时候还搞得好像他在强迫人家……
“如果我真的放开了,你不会后悔么?”
姜荏兮忽然僵住,然后就没了反抗的力气。
是啊,她都忘了,他们之间……是交易,她想要他帮忙,就必须付出代价……想要他放过方纪宸,就必须让他满意……
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些?不……这不是得意,只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他面前,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
“对不起……我……”姜荏兮低头,死死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变得很乖顺,很讨巧。
对,就应该是这样!
秦景宴想。
但是,看到姜荏兮低着头顺从的模样,他却产生了想一个耳光甩过去的冲动。
秦景宴,你又是在生什么气?他自己也不解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看着姜荏兮强自压抑的模样,他半点儿兴趣都没了。
忽然就松开姜荏兮,扯了扯领带,凝视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足有两分钟才突然转身,摔门离开。
姜荏兮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浴室里,突然就失了力气,跌坐在浴缸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有的时候会觉得很痛苦,很煎熬。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头脑一热做这样的交易……她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又为什么一定要用出卖自己的方法才能解决……
每当她痛苦的时候,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又只能一次次的安慰自己--别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毕竟这世上还有很多即使出卖自己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不是么?
或许这种安慰自己的方法,真的很可耻。
然而,除了这种可耻的安慰,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才能让自己的伤麻痹!
秦景宴也很烦躁,站在书房的后窗不停地抽烟。
他觉得自己脑袋有毛病,本来都已经去了离嫣那儿,在离嫣那样巧妙又温柔的女人那里,他本来可以过得很舒畅,只是……他就像脑子突然进水了似的,居然想要回来。
想……看看姜荏兮,想问她今天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
结果呢,他回来了,人家根本就不在!
妈的!都跟了他了,说好了要做他的女人,居然还敢在外面开小差!
念头一转的时间而已,他心中的躁动,就像浇了慢慢一桶汽油,然后点了火,呼啦啦就燃了一大片。把他的理智烧的不堪入目!
他发火了,窗边摆放的景德镇瓷瓶,被他一脚踹翻!
那是他风雅的时候,最喜欢的玩意儿。
“少爷……少爷……”
书房门并没关严实,所以,瓷瓶摔碎的声音,连楼下的管家都听见了,立刻跑了上来。
一进门,看见满地碎片,管家傻眼了。
秦景宴掐灭手里的烟,静默了三十秒才回头,回头之后居然对管家一笑,“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是我不小心弄碎的。”
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景宴,好歹管家也是看着秦景宴长大的,他什么性子,管家那是心知肚明的。
也正是因为她在秦家的年资最高,所以,老爷子才放心让她来照顾这不着边儿的小祖宗。
“少爷……”管家抿了抿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所谓旁观者清,秦景宴对姜荏兮那点儿心思,他自己没明白过来,管家可是看在眼里,了然于心了。
要说起来,秦景宴什么时候这么耐心的等一个女人了,从十点开始等,等到十二点不见人才打电话催,催完了还眼巴巴地等到一点半……
这会子又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连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的古董都砸了。
他说是不小心,她会相信?
平常她亲自来擦,他都恨不得要提醒她小心再小心的宝贝疙瘩啊。
“我去拿东西把它收走……”管家决定,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反正这小祖宗气来得快,发泄出来了,消失也快,只可惜了这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秦景宴这边闹得多热闹,姜荏兮是不知道。
因为卧室的门关的死紧,隔音效果也是极好的。
所以,虽然在同一层楼,她可没听见那惊天动地的一声。
洗完澡之后,她正对着*头灯,看着脚踝上那两个仿佛勋章一样的水泡子,这水泡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可疼得钻心。
她手里拿着针,小心翼翼的靠近,想把它挑破了,又没什么勇气。
没办法,天不怕地不怕,总有怕的东西,她急了敢拿棍子敲人,却不敢拿针挑水泡,何况这还是自己的。
房门被推开,一股冷气给带了进来。
姜荏兮扭头看过去,秦景宴现在那张脸,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请勿靠近!
姜荏兮抿了抿唇,想着要不要讨好他。
毕竟,父亲和方纪宸的命运,可都握在这瘟神的手里。
深吸一口气,她决定,好好讨好,横竖几个月时间么……
“你在干什么?”她还没开口,冷气制造机先发言了,目光一直盯着她手里的缝衣针。
“哦,没……没什么。”姜荏兮把缝衣针背在身后。
秦景宴看了看她的脚踝,闭了闭眼又睁开,语气中带着几分挫败,“你这么胡来,感染了怎么办?”
他挨着姜荏兮身边坐下。
姜荏兮有些不习惯想躲开。
秦景宴立刻觉察到她的意图,立即扭头看定她,“你躲开试试?”
姜荏兮立马定在原地,不动了。
“别弄了,过几天它自己会好。”
秦景宴住着姜荏兮的脚腕,放自己腿上,仔细看了看,说。
姜荏兮忽然觉得这情景有些怪怪的,让她有点儿适应不!良。
“哦”她讷讷的应了一声,尝试着把脚腕往回收。
秦景宴又扭头,对她飞了飞狭长的眉。
姜荏兮又不敢动了。
秦景宴送她一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弯腰从*头柜的下层拿出一只小巧的医药箱,打开拿了一包棉签,一瓶碘酒。
然后伸手到她面前,“拿来。”
“什么?”
秦景宴又飞眉。
姜荏兮立刻把缝衣针放他手心里,秦景宴忽然心情很好,“真乖。”
姜荏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脸红了,后来她对此的定论是--恼羞成怒。
姜荏兮怔怔的看着秦景宴,他正用棉签沾了碘酒给针尖消毒。
然后,她就发现,秦景宴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总是很认真很投入,即使是给针尖消毒这样的小事情。
一个男人认真的表情,总是很迷人的。
而像秦景宴这种偏生了一副好皮囊的男人,全神贯注的时候,就更显得魅力非凡。
灯光逆着他的脸,让他面对姜荏兮的这半侧,沉默在阴影里,但是,她依旧能看清他专注的神情。
抛开先入之见不说,秦景宴轮廓流畅分明,本身气势也很强,只要不表现出渣的一面,的确很容易让女人心折。
这样的男人有显赫的架势,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钱财权力,的确有骄傲放纵的资本……
可是,这样的资本却成了她苦难的开始……
她忽然就转开眼,不再看他,也是这时,脚踝上传来尖锐的疼!
“啊!”姜荏兮低呼,脚丫本能的缩了缩,却被秦景宴按住。
姜荏兮看着水泡里流出来的水,疼得拧眉。
秦景宴则麻利的用棉签把脓水擦掉,然后,换了棉签沾了碘酒轻轻地在伤处擦拭。
尖锐的刺痛感,让姜荏兮使劲缩脚。
而秦景宴则很不怜惜的按住,不让她动。
姜荏兮不满的控诉,“你不是说挑了会感染,你……你为什么给我挑了?!”
秦景宴发现,姜荏兮这女人虽然看上去挺强硬,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其实,是个很怕疼的家伙!
“啧啧,当然是看着你疼我高兴啊!不过呢,挑了好的快得多!”
本来姜荏兮很想爆发,可是听了后面那句,她决定要做大度的人,不跟他计较。
“还有一个,”秦景宴一边说,一边继续用碘酒擦拭针尖。
“你!我都说了不要,不要挑了!”姜荏兮反抗,坚决不从。
秦景宴挑了挑唇角,“哦,你要是挑了呢,今晚我就怜惜你是伤残人士,会考虑放你一马。要是你不挑,那么,你还是好好尽你改进的职责吧。”
姜荏兮一听,脸蛋都发绿,可也只能咬牙,豪壮的蹦出一个字,“挑!”
姜荏兮抓着秦景宴的衣服,不看他。
秦景宴好笑的看她一眼,说,“你说骑乘式舒服,还是后进式舒服?”
姜荏兮一听,脸蛋爆红,这厮好不要脸!正打算讽刺他两句,突然吸溜一口冷气,放眼看过去,秦景宴已经趁他分心的时候,把另一个泡挑破了。
也没她认为的那么疼。
她呆了一下,才傻兮兮的说了一句,“你好狡猾”
秦景宴对她的评价,颇为受用,居然带着几分男人的风情,对她挑了挑眉毛,“我当然狡猾,不狡猾的话,怎么能把你留下。”
说到这个,姜荏兮心里一堵,面上却翻了个白眼。
秦景宴仔细的把她的叫擦干净,这才起身,将医药箱收拾好,废物处理掉。
真正躺下的时候,天边都有些微亮光了。
姜荏兮困得不行,沾着枕头就睡了,睡的时候还在庆幸,幸亏明天是周六。
秦景宴精神好得很,大概是夜生活太丰富导致的,姜荏兮都睡着了,他还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姜荏兮。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在姜荏兮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姜荏兮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立刻翻身背对着他了。
他知道她睡着了,并不是有心,然而,尽管如此,看着姜荏兮的背影,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她的背影,倔强且冷漠。
每次看到她的背影,都仿佛透过了她伪装的表面看到了她真实的内里。
她,内里其实是冷漠的,至少对他冷漠的彻底。
不管表面上对他是嘻哈还是愤怒……实际上,她对他没有过多的情绪。
如果不是为了父亲,不是为了方纪宸,这个女人……她连看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他确信。
挫败感,让他越发想抓住这个女人,而别的女人在身边时,他偶尔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这让他越发想把这个女人留住。
他知道,目前自己的状态有点异常,不过,也或许这只是一时兴起,他最长的记录就是半年,他觉得半年过去后,或许兴趣也就消失殆尽了。
那个时候,和姜荏兮的约定时间也就到头了。
姜荏兮觉得脸上痒痒的,然后是锁骨,再然后……
她霍然睁眼,却见秦景宴正趴在她身上,慢条斯理的亲吻……
本能的反应就是想推开他,可这次,理智在行为之前发生了作用,她静静地躺着没动,而秦景宴发现她醒了的时候,已经习惯性的把她双手按在头顶。
这是他的情趣?
姜荏兮这样猜测。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反抗,她索性尝试着放松身体,至少不要自己受那么多的罪。
半明的天光中,秦景宴对她微笑,说出的话却带着揶揄的味道,“终于开窍了。”
姜荏兮没回应,只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亲吻自己。
他的吻很技巧,每次吻过,姜荏兮都觉自己变软了一分。
而越是被他吻,她的害怕也就会越深。
“你那是什么表情?”
秦景宴忽然抬头,看着她。
姜荏兮咬唇。
“在忍耐?”
“……”
“不要忍,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快乐。”秦景宴声音低哑。
姜荏兮觉得耳根发热,浑身都开始冒细汗。
“乖,喊我的名字。”秦景宴徐徐引诱,耐心好得不行。
姜荏兮却抿着唇始终不理会,扔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而秦景宴对此,完全的不以为意,他有的是信心和耐心,低头就在她侧颈上用力吮了一下。
这次姜荏兮不能再无动于衷,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别吻那儿!”
她不想印痕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这会让她好几天都没法见人,尤其是没法见姜逸林。
现在方纪宸都知道了,她能尽力去瞒的人,也只有姜逸林了。
他对姜荏兮的反应显然十分不满,近乎报复的贴在她侧颈上,故意用力烙下一个令人遐想无限的痕迹。
然后抬眼,笑米米的看着姜荏兮,“你是怕人看见?怎么办,我就喜欢被人看啊……”
见姜荏兮双眼瞪的溜圆,一副恨不得咬他的模样,他笑得更欢,“怎么了,想报复我?好啊,给你,随便你怎么吻,留多少玫瑰我都不怕!”
说着居然真的把脖子伸了过来!
姜荏兮有气也撒不出来,只能干瞪眼,恨恨的把头扭到一边,她决定不理他。
秦景宴最讨厌她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看着就让人难受,让他产生一种恨不得“把她的心都掏出来看看是不是还有温度”的冲动!
“别用一副这样的姿态对着我!”
秦景宴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姜荏兮忍了忍,总算把滚到舌尖上的话吞了回去。
改口道,“你都说了,这是两个人的快乐。但是秦大少爷,你现在的姿态,活脱脱的就是强|暴”
说着她故意用眼睛瞟了瞟被他扣在头顶的双手,很委屈的表情。
她的情绪转变,怎么可能逃过秦景宴的眼睛。
只不过,既然她忍住了,他也就没那心思去捅破。
松开她的手,动作却毫不含糊,手指方向一转,就把她的睡袍挑了起来,直奔主题!
姜荏兮一缩,本能的闪躲,秦景宴倏然抬眼,淡然威胁,“你尽管躲,只要你不怕我把你身上烙满痕迹,让你一星期都没法见人的话。”
这话把姜荏兮所有的反抗都扼杀在摇篮里,乖乖的让秦景宴姗姗来吃。
秦景宴对姜荏兮的老实很满意,但是对她的配合程度却十分不满意,“你能不能配合一点儿?”
他额头慢慢渗出汗水,看着顶尸一样的姜荏兮,很窝火。
姜荏兮眼皮子动了一下,看着他,只抿着唇不开口。
要她配合?没门儿!
但是,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泄了第一口气,后面就忍不住了。
秦景宴垂眼看着她绯红的面色,显然也是觉察到这一点了的,忽然就很兴味儿的笑了。
“一直忍着是吧?”秦景宴放弃调!戏,直接攻城略地!
刹那间,姜荏兮觉得心头紧绷的那根弦被人狠狠拨动,震颤着再也无法平静!
“……”
但是,她还是没发出声音,半点都没有。
秦景宴深吸一口气,已经忍不住了,索性放开了折腾。
他就是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程度!
有的人纯粹是自找罪受,比如姜荏兮。
她犯倔,偏生忍着,而秦景宴也倔,偏偏要让她泄了那口气,看她彻彻底底的臣服。
这样的心理斗争直接表现在肢体纠缠上,于是,本来可以迅速结束的事情,一下子被延长了好久。
最后半死不活,好像溺水者的人,还是姜荏兮。
而秦景宴那厮,虽然也满身汗意,可依然表现出生龙活虎精神百倍的姿态。
见姜荏兮正盯着自己,秦景宴很风情的对她抛了个电眼,“怎么,还想再来?我没意见的。”
姜荏兮立刻木着脸把视线转开,心里想的只是--为什么这人渣居然有那么好的精力和体力?
同样是人,同样一!夜未眠,凭什么这渣子就能这么神气活现,精力无穷?而她就瘫在*上,像个活死人,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下了*,秦景宴看着姜荏兮身上,自己的斑斑战绩,心里特别舒爽。
他舒爽了就不介意帮帮她,于是,弯腰把姜荏兮从大*里抄起来,放进浴盆,“洗了澡再睡。”
姜荏兮都没心思和他对抗,说些矫情的话,索性干干脆脆让他给洗。
不过,姜荏兮显然低估了秦景宴的胃口,这厮太容易摩擦生热。
低估了秦景宴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么……自然就是在浴室这种最容易发生歼情的地方……他们顺理成章的歼情了。
“我觉得……我可能根本就活不到你把我爸爸捞出来那天。”
姜荏兮疲软的靠在秦景宴结实的胸!口,有气无力的说。
秦景宴则迷恋的吻着她的侧脸,“为什么这么说……”
姜荏兮喘了口气,“我觉得,我会壮烈牺牲。”
秦景宴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放心,我肯定会留着你的命,让你安然无恙的等到那天。”
姜荏兮伸手,在秦景宴胸口轻轻画了个圈,“是么,那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啊……”
秦景宴被姜荏兮撩拨的,身体发紧,“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当然没意见的。”
手指绕弄着姜荏兮湿漉漉的头发,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跳,能看见她在自己怀里红了脸,就像夏日里,出水的芙蓉一样,不见得艳丽可看在眼底,却格外的动人。
这是任何女人都没给过他的感觉,让他迷恋且不由自主的留恋珍惜。
“荏兮”
“嗯。”姜荏兮逼着眼,她其实很困,困的在浴室里都要睡着了。
“如果,我说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这话秦景宴说的断断续续的,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还得多亏了她平时有点儿爱好,随手扯过一块布,随手扯两下,一系好,就能成有模有样的服装。而对于这个颇有兴趣的她,没事的时候也看了些服装设计方面的书,这个时候,竟然都派上用场了的。
她有些冷,抱着双臂,轻轻抖了一下。
所有的路上,虽然是灯火通明,但是……一个鬼影都没有,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就有些冷清甚至有些恐怖了。
姜荏兮郁闷的抿了抿唇,打点起精神来,蹭蹭加紧步子往前走。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开始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加快速度,后面的脚步声也就跟着加快速度。
她小心肝都提了起来,忍不住心头反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是长了天生爱招惹色!狼的体质么?怎么才从色 狼 窝里爬出来,就又被人跟上了?!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啊!
越想越害怕,步子也就越来越快,到最后,她干脆撒丫子狂奔起来。
后面那脚步声简直阴魂不散,她跑起来了,后面的人也跟着跑起来!
她体力到底还是不够好,终于跑不动了,心一横牙一咬,她闭着眼视死如归地转身吼道,“不许再跟过来,不然的话,我杀了你!”
“呵呵……”
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姜荏兮霍然睁眼,只见路灯下,秦景宴抱着胳膊,身上穿了家常的短裤,随意套了件t恤,正靠在路灯杆子上揶揄的看着自己。
姜荏兮顿时面红耳赤,不光为了自己的胆小,还为了自己身上这自制的礼服,毕竟是秦景宴的沙发布啊!
“我以为姜小姐,这么跑出来,有足够的胆量面对色!狼什么的,没想到……哎,真是让我失望。”
姜荏兮银牙都要咬碎了,“你故意吓我!”
“我哪儿有吓你,我不过是想做个无害的护花使者罢了……”
姜荏兮恨啊,他根本就是故意让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故意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要是无害了,这世上的毒药都不是有害的了!
“去你的护花使者,别再跟着我!”姜荏兮拧着眉毛,一副恨不得把秦景宴嚼碎的模样。
“我好歹也伺候了一回,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
秦景宴嬉皮笑脸的贴上来,伸手就搂住姜荏兮的腰,同时啧啧称赞道,“姜小姐的手真巧,这礼服,好有个性!”
姜荏兮发誓,秦景宴这厮就是故意的!故意奚落她取笑她!
但是,她偏不要他如意,板起脸,姜荏兮面无表情的说,“谢谢夸奖,我那套衣服就换你这块布了。所以,你也不吃亏,根本用不着追过来。”
秦景宴突然在姜荏兮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又迅速离开,“不要,我不要你的衣服,只要你的人。你看,我又给你换衣服,又给让人给你洗衣服,还巴巴跑来做免费保镖,这样周到,你还没报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