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娶的是老婆,不是背景。”
秦景宴拧着眉毛,不爽的说。
秦老爷子手指敲着桌子,“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背景,我们秦家也不需要背景,不过,她就算是出身乡下,也比现在这样的家庭强。”
秦景宴抿了抿唇,“我不在乎她出身在哪儿,我要的是她的人。”
秦老爷组挑眉,“好吧,抛开这个不谈,她心里真的有你么?”
这话一出口,在秦景宴的耳朵里就像炸了个雷!
他是知道,如果他和姜荏兮的协约败露出来的话,老叶子就涮砍了他,或者做一个的和尚,无儿无孙也不会让他娶姜荏兮进门的。
着除了门面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原则问题。
他这位爹一辈子,就原则和老婆守得最好!
所以,秦景宴忽然心惊胆战,生怕他这诶 爹从哪儿听到什么风声。
有些底气不足的看了老爷子一眼,故作镇定道,“当然有!没有我怎么会给我生孩子,我怎么会娶她?你儿子哦是很骄傲的人!”
秦老爷子神色莫测,也不知道信了没有,许久,老爷子才在秦景宴忐忑的情绪中开口,“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依我看来,这个姜荏兮,对你恐怕没有你想的那种感情。她图什么,我不知道,三你心里应该清楚。你是我儿子,我不希望你将来受伤后悔。”
老爷子着翻话,可谓语重心长,秦景宴微微动容。
父爱如山,大概就是如此。
不光她当初多么叛逆,坚定不移的从商,气得老头子恨不得拿烟灰缸砸死他,可是,父亲终究是父亲,血的牵绊。谁也敢不了,斩不断!
“我知道了爸,我.....是认真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爱她。”
秦景宴有些自嘲有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让他承认自己先爱了,是很难的事情,可着就是事实。
他终究是个现实的人,不会逃避现实,更不会自欺欺人!
他爱她,改变协约内容,突然宣布订婚消息,要她生孩子,要她做老婆......一切的一切的反复,变故,说到底不过是这简单又沉重的三个字!
可惜的是,姜荏兮不懂.....也不愿意懂......
秦景宴回房间的时候,姜荏兮已经裹着被单睡下。
整个人面朝里,弓着身子的姿态,像是一只大虾米。
每次看见她这种睡姿,秦景宴都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心疼并且怜惜。
因为,她也不知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便留意到,每当姜荏兮受伤或者难过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的摆出这样的姿势。
就像一个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婴儿一样。
其实,每个人受伤都会无意识的出现这样的睡姿,就如同一种自我保护功能一样,它会让人觉得安全。
秦景宴坐在*边,左手撑着身子,右手轻柔的扒开她耳边的发丝,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
从伊进门,姜荏兮就知道,只是,这时候,姜荏兮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和他说话,于时闭着眼睛装睡,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低沉的声音,迟疑的传来。
姜荏兮没反应。
秦景宴叹口气,“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生气,不过,就算你生气,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所以,你别怄气了,对身体不好。”
姜荏兮听得心头冒火,更不想理她。
半响没动静,但是,她能感到秦景宴的目光正凝在自己身上。
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清楚,秦景宴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说,出来男女之乐以及掌控别人的快乐之外,还想从他这儿得到什么。
除了上述两样,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静默了大概又几分钟,身边突然陷下去一块儿,然后一双手穿过她的腰线,将她紧紧搂住。
姜荏兮依然不为所动。既不挣扎也不开口。
秦景宴却把身体往她身后贴了贴,嘴唇贴着她的后颈,轻轻吻了吻,“认真是奇怪的生物,有时候明明向东,结果却走到了西边。”
没料到他忽然说这个,姜荏兮睁眼,眨了眨没开口。
难道,秦大少爷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特别后悔跟你订立协约。”
姜荏兮听到这儿忍不住抖了一下,秦景宴每次说到协约,她的心肝会跟着颤三颤。
因为其实在害怕他忽然又毁约,相处来什么新花样来!
现在,她该怎么应付目前订婚的事情都没有想好。
说真的,她想放弃这场协约。
姜荏兮会不会帮她把父亲捞出来,她完全没有把握,可秦景宴的条件却不停的变,每次的变动,都让她失去更多,赔的更多!
她怕在这么下去,她不但没救父亲不说,自己还落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不过,有的时候吧,我又觉得,订立协约也很不错。”这样你就会乖乖留在我身边了,可惜的时候,着协约也变成我们之间的一根刺,拨不拨都疼。
秦景宴视乎并没有指望姜荏兮回应,所以,他完全不介意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而姜荏兮却忽然转身,面对着他,特别认真有小心的问,“景宴,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景宴愣了一下,一刹那亮了双眸,淡淡的说,“放心,在里面没受什么委屈,我既然答应你,会把他捞出来,自然会做到。”
只是,就算是他,捞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各个地方错综的关节都要打通,人脉财力,缺一不可。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她讲就是了。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我爸爸?”
姜荏兮满脸期望的问。
黑暗中,秦景宴扬了扬眉,“你爸是怎么进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事情在风头浪尖上,你觉得你可能么?
就算想要探监,也得等过短时期风声松些才行。
姜荏兮很失望的垂下眼帘,“那算了。”
秦景宴叹了口气,难道真心因为他父亲的事情体贴一把,“我知道你很担心,可是也是没法的事情。”
“恩。”姜荏兮兴致缺缺,视乎不想聊下去了。
黑暗里名忽然变得安静下来,姜荏兮不再开口,秦景宴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他们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其实秦景宴有些失落,他一直睁眼看着怀里的人,她关心的视乎永远只有她父亲之事的进展,而他的心情,他的想法,甚至他在外面的所做所胃,她从来都不关注....
接下来连续一周的会议,让秦景宴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每晚都挑灯夜战,忙于工作。
和他的忙碌相比,姜荏兮悠闲到无聊,无聊到想死!
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坐阳台上晒太阳。
这些日子,秦景宴每天都早出晚归,回来的是偶身上带着酒味儿,疲倦的洗洗就搂着她睡觉了。
两个人的交流变得空前的少,而秦景宴也总是轻手轻脚,生怕把她吵醒了似的。
实际上,每天晚上他回来,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闭着眼装睡而已。
两个人的状态,始终是平静的,但是这种平静中,一种可以清晰感知的疏离,也在悄然滋生。
姜荏兮能感觉到,而秦景宴也能感觉到。
每天回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总是看向卧室窗口,总是希望某一晚灯是亮着的。
可是,期望越多,失望总是越多。
黑漆漆的窗户看多了,心也就跟着有些凉了。
姜荏兮从来没等过他,也从来没问他在做什么,会不会累.....
他们更是没有提起订阅的事情,因为没有时间。
一周的冷漠相处,终于随着秦景宴的工作会议结束而告终。
这天晚上,秦景宴喝醉了,工作上一帆风顺的他,回到家里,看着这个虽然躺在自己身边,但始终隔着一层冷雾的女人,终于受不了爆发。
他没有洗漱,而是扯领带,直接往姜荏兮身上扑,也不管她是真的睡了海华丝假的睡了。
*上的女人,显然没有料到今天的秦景宴会突然变了态度,暴躁、蛮横又无耻!
“你干嘛,放开我!”
姜荏兮先是吃惊,厚实愤怒!
而醉酒的男人,想来没有理智,也不懂怜惜,所以,姜荏兮的反抗,只让这失去理智的男人更加懊恼强硬,“姜荏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轻易的将姜荏兮的反抗制住,整张脸几乎都贴在姜荏兮的脸上。
浓烈的酒气,让姜荏兮晕目眩,不是的扭开头,“你清醒点儿,弄疼我了!”
挣了挣被秦景宴单手握住的手腕,姜荏兮的语气拔高了些。
秦景宴却冷笑了一下,“弄疼你了?呵呵,你会疼么?你如果会疼的话,就该知道,我心里有多不爽,多难受!这些日子,你冷冷淡淡,始终对我爱搭不理的,就是不想和我订婚是不是?你心里还想着那个方纪宸是吧?!”
不可理喻,姜荏兮忽然觉得,和一个喝醉了的男人争论,简直是浪费唇舌,她干脆,停止挣扎,慢条斯理的说,“秦景宴,你不要太过分,我不会黑你订婚,更不会和你结婚。”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盯着秦景宴的双眼,“我想通了,既然你要变得更协定的条件,那么,对不起,我姜荏兮不伺候,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姜荏兮的每一个字都郑重其事其实,这一个星期以来,她也静下心来考虑了很多。
留在秦景宴身边,简直就是自己选着往悬崖下挑,她已经意识到他的危险。
她不想赔的血本无归,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婚姻游戏,秦景宴玩儿的起,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玩儿不起!
她思来想去,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孩子,出现在一个因为父亲一时兴起而组建的家庭里。
太多的不稳定因素,太多的儿戏成分,都让她无法安心。
没法放心,悬崖勒马,是最好的选择。
秦景宴能擅自更改协定条件,那么她有权利终止协议!
听了姜荏兮的话,秦景宴的酒意,视乎突然清醒了许多,但是,他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仿佛没有消化掉姜荏兮所说的内容一样。
只是压制着姜荏兮,那双漆黑的双眼,在黑夜里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身体的温度在攀升,但是空气的温度视乎赫然降低,于瞬间冻结成冰!
良久的无声对应之后,秦景宴终于先有了动作!
他突然松开了姜荏兮,从*上站立起来,站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他本来心血来潮用来打发无聊,却不小心真的沦陷的女人!
自己爱上了,他却固守成池,纹丝不动,依然是之前那个姜荏兮。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有些怒,又有些无能为力!
一个女人,心中没有你,就是没有你!
他本来就不屑于对一个女人纠缠不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却鬼使神差地道,“想终止约定?想拒绝我的求婚?”
姜荏兮躺在*上,望着秦景宴,并不说话。
秦景宴冷沉的脸忽然绽开笑容,那一瞬间,仿佛阳光忽然穿过云层,普照大地!
然而,阳光......却是冷的。
“你做梦!如果你能不顾你父亲的死活,还有方纪宸和你大哥的前途的话,你明天尽管离开,我秦景宴绝不拦你走!”
说完秦景宴居然整理身上的西装,摔门里开!
周围有安静下来,姜荏兮冷漠的面目,却出现一丝裂缝!
脸上有些痒,伸手一抓,她却惊悚的发现,指尖一片湿冷。
秦氏集团,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板小心翼翼的做事。
*oss的面色不好,每天早上来开会,就算不是一脸灿烂,起码也不是阴云密布的。
可今天一早,他就沉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一千八百万(你确定这种人会因为一千八百万影响心情?)
所以,五雷滚滚,随时可能爆发的时候,早就莫咧成精的职员们,自然小心翼翼,坚决避免撞上枪口的!
小秘书抱着一大堆文件,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片刻之后,总算得到硬邦邦的二字回应,“进来!”
于是,战战惶惶的推门把文件夹放在办公室,不耽事的角落上,“总裁,这是业绩上升最好的几家分公司的财务报告和经营策划书,请过目。”
秦景宴正低着头看着签字,闻言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小秘书如货大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景宴突然开口,”把七分公司的详细资料全部报上来,另外帮我约定见世豪集团的董事长,下午见面。
“是,总裁!”
小秘书出来办公室,大大松了口气。
老板面色很难看,看着看着都让人心惊胆战,还好并没发作。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小秘书忽然又有点儿稀奇起来,老板为什么对第七分公司那么注重,不但要详细资料,就连第七份公司最大的客户世豪集团的董事长都要约见。
说起来,第七分公司虽然业绩增长很快,但是,在秦氏截图的所有分公司中,排名并不靠前。
世豪对第七分公司来说事最大客户,可是对整个秦氏集团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因此,*oss其实并没有亲自约见好世纪集团董事长的必要。
想不通,小秘书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老板的心思,她是推测不出来的,也许,*oss只是因为第七分公司曾经是整个人秦氏集团最差的一家而如今新执行ceo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让公司成绩见好了起色,所以想全面了解一下。
办公室里,秦景宴吧第七公司的所有资料都找了出来,自是看了一遍,然后挑了挑眉毛。
越是仔细看姜逸林的经营理念和经营手段,以及处事方法,就是越觉得姜逸林根本就是完全不像个刚刚步入商界的男人。
出事冷静果断,窥见时机绝不犹豫,世豪集团作为第七公司的最大客户,转换合作伙伴了,可是姜逸林居然利用两次谈判机会,把这个伙伴留住了!
姜逸林是人才,秦景宴早就知道。
因为知道,现在,他才有些举棋不定。
这种人绝对不是池中物,只要有适合机会,那么,一定会一飞冲天。
现在,秦景宴在考虑的问题是,到底要打压一下,还是给姜逸林更大的发展空间?
他约见盛世老板的目的其实只是想了解一下,姜逸林当初是怎么说服他继续喝第七分公司合作,并没有其他的坏心眼儿。
看着眼前的资料,想到姜荏兮,又想起姜荏兮曾说过,姜逸林对她是极为*溺的,手指不知觉就收紧了!
如果姜逸林冲上天了,知道姜荏兮和他之间的事情了,按照其对姜荏兮的*溺程度,肯定不会让姜荏兮跟在他身边的。
再说!现在姜荏兮就时脾气上来了,想给他造反......哼,他才不会给姜荏兮溜走的机会!
适当晚点儿手段,也是雄性求雌性的一大成功秘技。
所以,姜逸林这里......他找点儿麻烦,至少不能让他消停有时间估计姜荏兮!
这边秦景宴应阴测测的笑着,开始涨坏水。
那边,姜荏兮愁眉紧锁,一边恼恨到底是留还是咬咬牙谁都不管,直接拍屁股走人。
如果留下来的话,突然和秦景宴订婚的事情,怎么和大哥解释,如果直接走人的话,秦景宴会不会借机为难父亲,会不会迁怒大哥,从此毁了大哥的前途?!
越想?烦躁,最后,把眼前的果盘直接掀了,噼里啪啦的响声,把楼下的余管家都引上来。
推门见姜荏兮正坐在藤椅上,慢腾腾的你有看向她。
余管家关切道,“姜小姐......你怎么样,没伤到哪儿吧?”
姜荏兮微笑,晓得无辜,“对不起,不小心,手滑了,没受伤。”
余管家把碎片和滚得到处都是的水果收进垃圾袋,见她的确没有伤到哪里,这才放下心来,“没有受伤就好,盘子没了没关系。”
姜荏兮心中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那块普通的盘子是她之前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余管家走了,姜荏兮依旧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