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秦景宴发现之后换了人,无意间宁予雅躲了一场祸。
可惜的是,这丫头并不知道,此时恨不得牙根发痒,还想再找茬儿!
“宁小姐,你是我们这里的老顾客了,一来二去,我们也相识这么多年,好歹也算是朋友,其实,我不该乱嚼舌根。你看,惹得你结婚的时候,都没和好心情...”
“哪里,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不过话说回来,百合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予雅忽然问道。
百合目光一闪,手上的眉笔微微停顿了一下。
怎么知道的?当时她最好的朋友离嫣告诉她的。
离嫣拜托她的,可不就是当消息筒子,故意把姜荏兮和方纪宸的过去传到宁予雅的耳朵里。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实话的。
所以,百合轻轻一笑,“宁小姐.....”
“好吧,予雅....你别忘记,我们这里可是除名的化妆室,而且是高端设计,量体裁衣,你是宁家千金要家人,要招女婿,圈子里自然就关注了,那姜荏兮有事秦少的老婆....你说,嚼舌根的人没有么?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她这话谁让没挑明了说,但是已经表达很明白了。
自然是那些到化妆室的客人带来的消息.....
宁予雅也就就不在起疑,她自然想不到,其实,现在她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枪杆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
“来日方长吧,其实宁小姐,我还是不建议你在婚礼上找姜荏兮麻烦的,毕竟,婚礼是你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刻.....”
既然秦景宴插手,那么,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还是见好就收吧。
那男人的心思深不见底,手腕也毒辣,她可不想被挖出来。
此时,劝诫一下宁予雅,也好打消她的戒心,免得事后回过味儿的时候,发觉自己是故意挑拨。
至于宁予雅要不要听劝,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百合像个老狐狸一样,很快就把这事情想通,连自己该怎么做也想好了。
“想想真不甘心!”
宁予雅恨恨的说了一句,到底没再打什么歪主意。
她觉得百合说的有道理,婚礼毕竟是自己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刻,犯不着总是找晦气!
欧阳硕贺白露出乎意料的安静,居然就坐在客桌上光看婚礼。
只有任上前寒暄的时候,他们才想起应酬片刻,然后又坐回去。
他们老老实实的坐一边,不在来聒噪,姜荏兮自然也是乐得清闲的。
她其实一点都不像和这种人多纠缠。
秦景宴身边总是有很多人来打招呼,男的女的,都像见蜜糖一样。
所以,姜荏兮身边显得冷冷清清的。
那边,白露往姜荏兮这边看了一眼,忽然挑唇对欧阳硕笑,“亲爱的,几点了?”
欧阳硕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俊连沐浴在阳光中,看上去魅惑无比。
但是,那双虽然漂亮的双眼里,却总是笑容中带着丝丝阴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发寒。
“怎么?你着急了?”
随手姜桌子上的一只百合从花瓶中拔出来,嗅了嗅,随后讽刺的笑着说,“香气,还是这么俗。”
白露唇角笑容微微僵硬,知道他话里有音,却也只是装听不懂。
“亲爱的,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你不是都安排好了,一切天衣无缝么?”
仿佛已经看到婚礼现场一团混乱的场面,欧阳硕忽然心情大好,随手姜那支百合仍在地上,起身的时候,便一脚踩在上面。
白露看了看欧阳硕,有低眸看着被踩烂的百合花,脸色变了变,然后咬唇,起身声音略显怯弱,“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何时要想你报备了?”
欧阳硕眉毛一挑,身上散发出些对白露的厌气。
白露身体不由一抖,讪讪闭嘴。
她发现,欧阳硕这个人好说话的时候,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搭着梯子给你摘下来。
不好说话的时候,一句话让他不爽,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让你体无完肤!
她原本特*而骄,如今却有些心惊胆战,只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就是攀上了一个变脸的魔鬼。
欧阳硕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吸烟,目光却始终盯着姜荏兮。
他并没觉得姜荏兮有哪里特别,怎么看都觉得他就是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小女人。
论相貌,她不及离嫣出色,充其量算作清纯,论能力.....据调查所知,她在秦氏被解雇,在一个三流的小报社得罪的主编丢了工作....
这样的女人,不该是一无是处么?
秦景宴为什么就要娶了她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从他们共同爱的那个人离开之后,他们互相怨恨,恨不得把对方除之后快。
但唯一的共同之处却是,他们身边的女人如衣服一样换掉,却始终再没有人真正走进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心。
可是.....可是,秦景宴怎就娶了姜荏兮这个平凡的女人?
而且,据他这些日子观察,秦景宴对姜荏兮呵护虽然不摆在明面上,可在暗地里,那真是动了心思动了手段的。
姜荏兮的身份,他也一清二楚,甚至连姜荏兮父亲落马,姜逸林出车祸的原因,他都能掌握了。
秦景宴在玩儿火,他居然在玩儿火.....
一手捏着下巴,一手弹了弹烟灰,思量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在这把火上浇上一桶油?
欧阳硕不知不觉的笑了,不,再等等,他需要看看这把火的燃烧值不值得,浇上油之后,到底能不能把秦景宴这种人物也烧的酥里嫩。
打定主意,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把烟头掐灭。
目光一扫,见一个身影越来越近,他忽然露出一个阴柔的笑意。
好戏,开始了!
姜荏兮的角螺很疼,是不是弯腰揉一揉,这样还能舒缓一些。
眼前的阳光阴影覆盖的时候,她正低头揉脚,惊异的抬头看向不声不响站在眼前的人,她忽然呼吸一滞。
好一会儿才喊了一声,“妈......”
如果眼前的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那么,遭遇那些冷漠厌恶之后,她还可以大闹一场!
可她根本不是,自己不过是第三者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破坏者!
她想过,倘若秦景宴带了个私生子回来让她养着,她肯定会崩溃!
因此,她可以理解姜母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底是怎样的煎熬难受。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鸵鸟一样,尽量避免自己想起那种身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就是母亲和父亲的孩子。
然而,当姜母站在眼前的时候,他却没法自欺下去。
内疚亏欠的感觉,让她想找个地缝藏起来。
她总是想让秦景宴带她去看看家人,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见了之后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当姜母突然出现在这儿的时候,她错愕惊异,以至于根本就没心思考虑姜母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这些日子又在哪里,做什么....
“妈?”姜母像是听了笑话,原本漂亮的双眼都要立起来!
努力呼吸次数,仿佛歇力压抑着胸口中暴涨的情绪,但最后以失败告终,她还是伸出双手拎起姜荏兮礼服领口,近乎凶狠的把姜荏兮从座位上拉起来!
“你可别叫我妈,我老婆子当不起!姜荏兮,算是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逸林,我承认我是有些冲动,有些情绪暴躁,但是,我脑子清醒的很,没傻也没疯掉,拜托你不要把我关进疯人院!”
说完,姜母忽然松开姜荏兮,双腿一屈,竟然在姜荏兮面前跪了下来。
姜荏兮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一样,后腿两步!
疯人院!
她从来不知道姜母在疯人院!
“妈,你.....你说什么,我没有...没有把你送进疯人院....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姜母一听她否认,立刻从地上窜了起来,本来保养极好的面容,此刻消瘦憔悴,连头发白露大片。
“你还说没有!如果不会你,我怎么会强行送进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连逸林的面都见不着!你知不知道,我在疯人院都过的是什么日?!每天和一群疯子在一块儿,吃不好睡不好!那些疯子发起疯来,拿着刀子追人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