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一听和姜荏兮有关,立刻来了精神。
在她心里,只要能看到姜荏兮不好过,那就比什么都舒畅块感!
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能不赶去落井下石一番?
到了秦景宴的别墅,欧阳硕和白露被保安拦下。
“秦总不在。”保安面目生疏,语气还算和谐。
白露向前露出委婉的笑连,“我们不是找秦总的,而是找秦太太。”
看见保安质疑的神色,白露连忙补充道,“秦太太是我闺蜜,得知她发生那种事情,我想来看看她,希望你能通融一下。”
“秦总规定,没有他的旨意任何外人不能进。抱歉了。”
白露看这个保安简直就是好话不听,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气,却不好爆发,只好硬生生咽下去。
身后的欧阳硕声音落下,“这是我和你们秦总的通话记录,难道连我的面前你也不给?”
保安一看是欧阳硕,多多少少也听过秦景宴于欧阳硕之间的关系,别人都把通话记录拿出来了,那么再不让人进去,就是自个儿多事?
欧阳硕和白露到了别墅内,正好姜荏兮踩着拖鞋下楼,虽然在医院里已经调整好身体,但是这次流产,姜荏兮比之前更瘦了。
白露看见此刻的姜荏兮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踩着阶梯的人见他们后,突然顿住脚步,姜荏兮与楼下两人对视了许久了,白露柔魅的声音喊道,“荏兮,好久不见,你好么?”
姜荏兮目光移到白露旁边的男人,神色暗沉下来,她当然不会相信,欧阳硕和白露是好心来看她的,如果不是好心来看她,那来他们一定有目的。
姜荏兮种觉得她们来到这里会给自己带来不好事情。
“我很好。”姜荏兮继续踩着阶梯,忽视两人,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等待仆人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净水。
至始至终没有理会竖立在客厅的两个人。
这一行为,白露脸色开始难堪起来,相反的是欧阳硕,他不但觉得不尴尬,反而轻笑起来,自作主张的走在姜荏兮面前,在她旁边坐下。
“秦夫人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姜荏兮喝下纯净白水,慢条细理的说,“你们并不是我的客人,要找秦景宴,改日吧。”
“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来找秦少,而是找你。专程来看看你康复的好不好,顺便有件事与你交谈。”欧阳硕笑呵呵的说着。
姜荏兮也一笑,“哦?现在你看见了,我康复的很好。欧阳先生,至于交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
“说来听听。”
这时,白露走过来,看了欧阳硕一眼,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姜荏兮,并且说道,“这是一个语录笔,希望你能够好好听一听。”
姜荏兮低眸看着矮几上的东西,眼皮子抖了抖,“什么意思?”
白露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这秦太太的位子是如何当上去的,别总想着美好的事情,有些东西啊,你姜荏兮没有那个福气。比如,入嫁豪门。”
姜荏兮脸色逐渐失血,“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欧阳硕接着说道,“我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当欧阳所雨白露走后,姜荏兮整个人都虚脱的靠在沙发,手里死死接住那个录音笔。
这几天,秦景宴没有回来,余管家说,因为他有个重要客户在国外,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姜荏兮也没有闲着,花了时间在办理离婚手续。
*
别墅的园丁,姜荏兮懒洋洋的坐在椅子里,盯着眼前的咖啡发呆。
突来的阴影,让她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缓缓抬头看过去。
秦景宴站在她面前,虽然没讲话,但是,她的脸色却高数她,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好。
然而,她并不想理会。
若无其事的转开眼,依然衣服却却的表情。
对姜荏兮的态度,秦景阳显然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甩手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
“这就是你想和我谈的事情?!”
啪的一声,纸张在左面上摔出刺耳的声音。
抬眼看过去,正式她昨天才整理出的离婚协议。
即使没看秦景宴的表情。姜荏兮也能感觉到秦景宴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和厌气。
这种冷飕飕的,仿佛被突然推入冰库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感觉有些寒气刺入肌肤,不受控制的瑟缩一下。
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若素,目光一瞬不瞬的让着秦景宴,“景宴.....这场婚礼的本质,就是一场交易,你心里明白,你心中也清楚,现在,孩子没了,你我之间没必要维持这种虚伪的关系了.....”
秦景宴眼角狠狠一跳,薄唇挽起,眼里的神色也暗沉许多。
原来,他的真心,他的深情,她用心良苦的表白,在她眼里,都是虚伪的!
他所作的一切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想他秦景宴,作为堂堂京城第二少,有多少女人扑着送过来,他都不屑一顾,有多少人在他面前背后,都毕恭毕敬,连大气而都不敢出!
只有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伤害他!
他何时这样真心有这样卑微过?!
孩子没了,她就想离婚了?想逃走了,想一刀两断了?一纸离婚协议,就想把他所有的爱都弃若撇覆么?
秦景宴怎么会如她所意。
怒急反而笑了一下,拉开椅在姜荏兮对面施施然坐下来,双手交叉别放在胸前,“你想离婚,可以啊....”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却拖很长,“不过,你不想救你的父亲了?时间才过去两个月而已。”
姜荏兮看着秦景宴,终究忍不住,眼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苦笑了一声,“秦景宴,你到底这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这要玩弄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开心,很有成就感,我姜荏兮是很蠢,蠢得有时候我会认为我们的交易,甚至我们的结婚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你心里难道不明白么?我父亲出狱,你是最不愿意让他出来的。”
这话听在秦景宴的耳朵里,无异于一声惊雷,炸的他心肝乱跳,但脸上却依然不露声色,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姜荏兮,“我怎么骗你了?”
姜荏兮抿了抿嘴,看向秦景宴的目光变得更加悲哀冷淡。
到了这个时候,秦景宴还是不肯说实话,还是要期满她,玩弄她!
她找就该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本,也没有任何筹码和这种人谈条件做交易的!
事到如今,她不过落得丢了身,丢了心,还害了家人的下场!
是她自己活该!
“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秦景宴,你放过我吧,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以前,我不知道你跟我父亲的什么恩怨,他沦落到被被你送进坐牢的下场,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是那个叫希雨的女孩子,或者是因为我的父亲的原因才.....可是,他现在已经遭到了报应,我不再求你捞出他,我哥我妈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们,我会带着他们走的远远地,绝对不会出现你的面前,让你看着深恨,怎么?”
或许是说的有些激动,姜荏兮本来苍白的面容,此时有些发红,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内魅。
这种气息很特别,并不需要国语耀眼的容貌,但是,让人看过一眼之后,绝对会移不开眼。
只是,秦景宴此刻满心震惊,面色也微微变了,紧紧盯着姜荏兮追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看着秦景宴的此刻的清晰,姜荏兮就知道,事情是真的。
那唯一的一点点希望也突然破灭,顿时,那种刺骨的冷感侵袭而来,让她唇瓣发白。
她有想起之前在秦景老宅里看到过的照片,那个站在他和欧阳硕中间的漂亮女孩子。
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少年,初恋是人一生最难忘记的,而秦景宴和欧阳硕对那个女孩子的感情....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会有闷痛到难以忍耐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很确定,不管多痛苦,多难受,仍然要强作镇定。
“你不用知道是谁说的,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甚至....我哥的车祸,也是因为他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不是?”
这样一来,秦景宴莫名其妙的行为,都可以找到解释了.....
她早就该知道,他身边那么多相貌能力都出众的女人,他不青睐,为何偏偏要娶她当老婆。
不要说是为了孩子,他相信,以他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曾为他坏过怀子.......
秦景宴看着姜荏兮变换的神色,就已经将她心里所思所想猜个七七 八八。
双手收紧有松开,半响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你父亲是最有应得,如今他落得这地步,也是活该。我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欠我的,也是他该还给希雨的!我没让他胖死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姜荏兮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秦景宴的脸,就觉得有好几重影子在交叠。
“可是,我哥呢?我哥他是有什么错?!”
她咬牙文,胸中压抑的恨意,纵欲冲破以往的平静,爆发出来!
“我哥没欠你什么,更没欠你那个初恋什么,你凭什么连他都不放过?!”
秦景宴眼神一沉!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这样恶毒的!
秦景宴心里冷笑,却觉得此刻什么都五岁为了,向来懒得解释,多这么一件不多,少这么一件不少!
心高气傲的秦少,终于露出自己原本的面目,眉毛一扬,“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姜荏兮,你听说过,报仇要彻底么?这叫宰草除根啊,他没死,真实太便宜他了,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来也就算了,倘若他幸运醒过来了,我也要他姜逸林绝对活不下来。”
“你!”
姜荏兮终究一口气憋在心口,抵在胸中,硬生生的疼痛,那种感觉就像一条虐的毒蛇,在手术刀口处伸展着,要钻进她的每一根血脉一样,让她浑身都疼了起来。
额头迅速布满细密汗水,苍白的脸色变得毫无血色,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唇瓣在不停的哆嗦着。
她其实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他彻底报复的一环而已。
然而,她发不出声音。
而且,在她看来,这种事情,已经不需要求证了。
他的出现,言行,一切都超出常理,不是为了报复又能为了什么?
可笑,曾经一刻,她竟然真的以为,他或许有几分真的.....
这种心机深沉的男人,她怎么惹得起?
眼前忽然一黑,意识顿时变得渺远。
可是模糊中,却视乎有人扑了过来,紧紧搂住自己。秦景宴眉头形成一个川字,担忧的喊着姜荏兮的名字,声音里都是焦炉或者变得有些心疼。
这是.....假的不是么?
保安战战赫赫的站在秦景宴面前,面对这一脸阴沉的东家,腿肚子有钻精的感觉。
对于自己这位东家虽然接触不多,可毕竟是人家手下讨饭吃的。
所以,对于秦景宴的行事作风当然了解。
看着东家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于时念头一转,先开口,“秦总,我是不会有什么地方做得很不好?我一定会改正!”
秦景宴在沙发里,目光悠然落在保安身上,直盯得保安感觉后背直冒冷汗,冷冷淡淡的看口,“你在问我你自己哪儿不足?一个连自己哪里没做好都不知道的人,要怎么改正自己的不足?”
保安突然一惊,意思到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正要开口为自己开脱两句,秦景宴又道,“我又没有说过,不许让外人随意出别墅?”
保安--听是这事,立刻辩解,“秦总,我的确没让外人进入别墅,更别提见夫人。”
秦景宴一听,两道眉毛死死拧在一起,半响,“啪!”的一声,把照片拍在桌面上,“没让人进?这两个人你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见到夫人的,还解除了接近三个小时!”
保安眼皮子一挑,心惊胆战的朝照片看过去,一看见照片上的那一对儿,顿时脸色一灰,随即,有辩驳道,“秦总,他.....那位欧阳少爷....说是跟您体现有通过电话,况且还是您的表弟,那个白小姐还说是夫人的闺蜜,所以....
“哦,是么?那是不是所有再来的陌生人,说是我老子,你就把人恭恭敬敬的请进了?!”
秦景宴气得不行,伸手把桌子上的烟灰缸摔在地上,“马上领了你的工钱,给我卷铺盖滚蛋!”
秦景宴虽然一直表现的放荡不羁,但是,为人一直很绅士分度,修养很高,一般情况不会轻易破功。
到那时这次,却真的雷霆大怒,当着一个平时他或许连看都不会多看几眼的人大动肝火了!
保安立刻溜掉,出了门长长喘气,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房间里,保安一滚,秦景宴的手机震动响起来,本来他就在火头上,听见铃声顿时觉得烦躁不已,抓了手机就像摔,低眸看见来电显示,却又死死抓着手机忍耐下来。
直接把手指骨都要握断似的的,这样对着手机僵持了三秒左右,终于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立刻那边传来一阵欢快到令人切齿的声音,“秦少爷,怎么样,你还好吧?”
欧阳硕!
秦景宴咬了咬牙,居然能笑出来,而且,听上去,还是那种心情极佳的笑声,“好,当然很好,难为你能想起来打电话关心关心我。”
“怎么能不关心,好歹,我们也是表兄弟,你说是不是?怎么,上次我和白露一起去别墅看你们夫妻来着,正好赶上你不在,表嫂居然没跟你提起么?”
那边,欧阳硕的声音,充满疑惑的感觉,好像根本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种装属安的本事,也算炉火炖青了,如果视力能力透过电话线的话,欧阳硕会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想表达的目的。
秦景宴脸色铁青,声音却依然沉稳,“我这两天一直很忙,还没来得及和你表嫂好好相处,欧阳,你能来,我很高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找我在的时间,我们兄弟两个,好久没单独喝几杯了,当然了,希望你还有下次。”
后面这句话,让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哈哈哈大笑,“我说表哥,你这话说的有意思,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定会有下次的,就是为了那几杯酒,我也一定会好好活到那个时候!”
嚣张的笑声中,那边挂了电话,秦景宴盯着屏幕良久,终于冷笑着自言自语,“有下次,放入油下次,下次供饮的时候,就是你后悔莫及的时候!”
卧室里一片宁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落罩再地毯上,将厚厚的羊绒照出一片淡淡色金黄色。
空气中有些微细细的颗粒在飘动,如同一个个精灵。
姜荏兮看着看着,就有些愣怔,然后思绪就飘飘然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房门突然被推开,门扇撞在墙上,姜荏兮一个激灵收回思绪,扭头朝门口看去,眼底一瞬间闪过很多情绪,然而最后,她还是面无表情看着,连动作都没换一下。
秦景宴显然喝了很多就,走路姿势弯弯扭扭,左手扶着门框,右手烦躁的扯着领带,眉头始终皱着。
他已经连续几晚上不见人影了,在她的印象里,他出差回来后,又一次争吵,他似乎每晚上都没有回来过。
如今.....不过,难为他大早上回来了。
只是,回不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看了他半响,她又漠然的把脸扭开。
她的每个动作和表情,秦景宴都看在眼里。
尽管,他有些醉了,步子有些不稳,可是,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她的视而不见的冷漠,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带着无坚不摧的狠辣刺入他的胸口。
自己,到底还在期望什么?
这样苦心卑微的留着一个人,心思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