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地看着她身上的黑色吊带装,还有黑色丝袜,眼底怒色如云翻滚!
姜荏兮确实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明明所有以色侍人的女人们,都是这样的打扮,不管是夜总会还是酒吧或者其他娱乐场所。
那些男人们都很吃这一套!当初秦景宴和离嫣在一起的时候,离嫣也是……
她忽然有些糊涂了。
可脑子里不管想了多少,行动上还是立刻进了浴室洗漱。
她很有些挫败,自己花了半个多小时化的妆,没收到预期效果,反而起了反效果。
卸妆之后,她又出来,踌躇半晌,还是从衣帽间拿了秦景宴的衬衫当睡衣用。
再次出来的时候,秦景宴正躺在*上看电视节目,但看他的神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眉目之间,甚至带着些烦躁意味。
见她出来,他立刻敛神,看过去,这回他眉毛一挑,竟笑了起来,手指按上遥控器,换了个电台,然后对她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姜荏兮很乖顺地坐到他身边,这时电视里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氏集团秦景宴好事将近,惹无数名门淑女碎尽玻璃心。那么,到底是谁能得到咱们秦大少爷的垂青呢?请随我们节目记者前去探秘……”
姜荏兮僵住了,就在听到“好事将近”四个字的时候。
她跟秦景宴领证后,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现在外界的人估计秦景宴还有她这个老婆吧?
她呆了一样,怔怔的盯着电视上的人,俊美淡漠的脸,对着镜头也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可只有她知道,他其实可以笑得很好看,很明媚。而站在旁边的,是个气质型美女,光鲜的如同西方油画中走出的贵族。
然而,又想到之前在宅院时候,她露出另一幅面孔的时候,又让姜荏兮觉得那种笑脸真的十分做作虚伪。
“你觉得穆家千金怎么样?。”秦景宴贴在她耳边,“很漂亮,很有气质,对不对?”
姜荏兮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似乎听见了秦景宴的话,又似乎没听清,只是讷讷地点了点头。
忽然,秦景宴伸手,亲昵地搂住她的腰肢,居然就势把她拖到自己腿上,双手不老实地对她上下其手。
微微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瑟发抖,而屏幕上的秦景宴,目光忽然对准镜头,琉璃色的淡漠双眼,盯着自己,然而此刻这个男人正在她身上,做夫妻义务....
她忽然有些受不了地挣扎起来。
秦景宴抬眼看了屏幕一眼,忽然笑了,双臂突然收紧,紧紧把姜荏兮固在怀里。
“怎么,吃醋了?”秦景宴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分外*,“可惜,我们就要离婚了,不久后我新娘,会是她。”
姜荏兮突然不动了,喘着气息,盯着秦景宴的双眸,“我从来没觉得,离了婚会是一种莫大的解脱。但是现在,我十分认定,我解脱了。同时,我祝秦先生新婚快乐。”
秦景宴冷笑,眼里波涛暗涌,“你认为离开我,你会活下去?别忘记了,那天被人追杀,他们的目的可是你!”
姜荏兮眼底闪过一丝惊恐,最后却一直没有回应,让一直忍耐怒意的秦景宴终于爆发,突然把她身子一翻,让她趴在*上,而他则翻身压上去。
“我用真心对待你,却被你踩得稀巴烂,你心还是住着方纪宸?呵呵...我倒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痴情?也是了,相处了五年时间,足够让你爱的这么深,这么彻底,嗯?”秦景宴的语气中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半晌他的声音又变冷了,话语中带着讥讽意味,“先不说,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就单单在你们分手后,他就已经做了选着,你觉得他还会为你了,放弃宁家?”说着伸手从姜荏兮耳边捞起一把头发,绕弄两下,“宁家你知道么?他们在国内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在亚太地区却算得上独占鳌头……说起来?”
他忽然从她身后,抱住她,可压住她的姿态却没有任何改变。
姜荏兮一直不吭声,电视机里的声音依然嗡嗡作响,八卦还在继续,娱乐永无止境,在本市,最受关注的几位少爷都被八卦提及。
秦景宴,穆堔连,还有刚介入秦氏集团的秦毅,都没逃出记者的八卦慧眼……
只是,关于他们都闹出了什么风波,姜荏兮却没心思也没力气注意了。
秦景宴狼一样撕扯着衬衣,似乎对她的沉默充满怒意,又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么,但这个人向来喜怒无常,她没有精力去猜测。
他的衣服质量太好,勒在她身上火辣辣地疼,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粗暴的撕扯举动。
对这个男人而言,撕衣服似乎是件很能解怒的事情,越是难撕,他越是撕得起劲。
但是,她真的很疼!
伸手抓住他手腕,她瓮声瓮气,“我自己来,这么好的衣服,撕坏了可惜。”
她不大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不管怎样,秦景宴的手停了下来。
即使趴着,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盯着自己的那两道冰冷却又灼烫的目光。
静默,在整个卧室里蔓延。
身后压着的人,既没有起来,也没有继续。
而她就这么老老实实地趴着,任他压着,等他做出决策。
可是,时间在姜荏兮的意识里变得格外的漫长,也许只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甚至几小时,终于,秦景宴翻身而起,站在*边看着她。
居高临下的,眼神冷漠的像是千年封冻的冰一样。
“脱,自己脱光!”
秦景宴的声音不大,但是强势,就好像将军对一个无名士兵下达的死令,不服从就砍。
羞耻感在姜荏兮的心底蔓延,但她还是站了起来,自己哆嗦着解开一颗又一颗纽扣。
订做的衬衣,镶钻的扭头,触在指尖格外的凉,她想,一定是这些钻石太冷了,自己才会抖得这么厉害,下面两颗扣子,怎么都解不开。
有人终于暴躁,不愿在等,直接撕烂。
“到底没保住那件昂贵的衬衣。”被秦景宴恶狠狠地扑倒时,她这样想。
这晚她才真正知道,原来,对秦景宴来说,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她不记得自己最后有没有求饶,只知道自己哭了,哭得特别狼狈,但秦景宴没像往常一样,反而变得更狠更无情。
最后的最后,她昏死过去,整个人彻底没入黑暗。
她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形形色色的人,熟悉的陌生的,相处时间长久的,短暂的,愤怒的微笑的,苛刻的包容的……
很多很多的脸在她的记忆里不停地转,最后定格成一张刀刻般俊朗的面容,凌厉地似乎能把人劈碎!
她突然惊醒,睁开眼周围一片清冷,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仍躺在秦景宴的*上。
爬起来,结果腿一软又摔回去,咬牙再试,后果同上。
残暴了三次之后,她总算老实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秦景宴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看也没多看她一眼,直接进了衣帽间,拿了外套又出去了。
整个过程,她就像透明的空气。
不过,秦景宴下楼之后,离嫣很快就过来了。
她穿着很性感的睡衣,半露着锁骨,脖子和肩胛骨上,有很明显的吻痕,而此时,她的脸甚至还是红润的,头发微微湿润。显然是刚清洗过。
不用想也知道她出现在这儿,不过为了炫耀。
对秦景宴的*德行,姜荏兮早已经见怪不怪。所以,看见这样的离嫣她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有些好奇,离嫣当初在海南岛明明跑了,怎么又回到了秦景宴身边。
“看你这样子,似乎被折腾惨了呢,怎么,秦景宴对你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吗?”
离嫣迈动纤细的小腿,婀娜的走过来。
姜荏兮直当没听见,理都不理她。
离嫣忍气,冷笑,“你少摆出这幅样子,昨天晚上你有多放荡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房间隔音效果这么好,都挡不住你的声音呢!现在,你装什么清高!”
姜荏兮看她一眼,她依然是那张嫉妒又丑恶的嘴脸。
“你给我记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离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说这话的时候,她倒是没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情绪都毫无遗漏的表现出来,这算不算长进?
“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留我在身边?”她面露得色,“因为我掌握着他最想知道的秘密,而只要我一天不说出这个秘密,他就一天离不开我。”
姜荏兮还是不理她,任她唱独角戏。
而离嫣居然也不觉得孤独,自说自话,兀自起劲,“你永远也别想独霸秦景宴,只要有我在,终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变成我的!”
姜荏兮心中冷笑了一声,原来,离嫣,本质上也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
离嫣炫耀够了,也警告过了,终于心满意足昂首挺胸地走了。
姜荏兮则无所谓地靠在*头,两个都走了,反而变得心安理得起来,不多久,居然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外面天气似乎不太好,有些阴沉,还有风。
这样的天气,对于姜荏兮来说,是大爱。因为既不会冷也不会热,把早饭和午饭一起解决之后,她步行离开别墅,边走边舒活筋骨。
不过走了不到一千米,她就找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一会儿之后接着走。
步行到公交车站,要很远的距离,因为在这里,需要公交车的人实在太少了,她是个异数。
下了公交车之后,她又溜达很久,总算看到有贴着招工信息的店面。
不过,那些店面不是招聘服务员就是导购。
她在想,自己这种站在两个世界边缘线上的人,是不是真的能再回到原本自己生存的世界。
当左眼看见杀戮,右眼看见太平盛世的时候,她实在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若左眼是真,可这世上明明有这么多人平淡安然的活着,若右眼是真,为什么自己就看到了那么多血拼和黑暗?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思维迷雾,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最后,她选了一家街面的小饭店走了进去,说自己要应聘服务员。
结果招工的老板对她上下打量一番之后,笑了,“这位小姐,你是在开玩笑么?”
姜荏兮不解,自己哪里不妥了,也低头上上下下地看自己,然后抬眼看老板,一脸茫然。
老板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奇异,她急得当初村子里的人们看村里一个叫二疯的人,就是这种眼神。
“你穿着香奈儿来我们小店当服务员么?”
姜荏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个是仿冒的,如果我真的穿得起那样的名牌,怎么可能来打工呢。”
老板狐疑地看她,倒不是怀疑她说谎,而是很少有人能这么坦然地承认自己穿的是仿冒品。
最终,老板同意用她。
有事可做之后,姜荏兮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充实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甚至还有的时候碰上了小店生意好,会加加班班。
就这样,日子过了半个月,夏天终于来临,而这期间,秦景宴一次也没出现过。
这让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不是很好,老天始终沉着脸,可奇怪的是,雨始终都没下起来。这让原本天天拎着伞的姜荏兮松懈了下来,雨伞也就没再随身拎着。
天空不作美,似乎刻意跟她作对,晚上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雨却淅沥沥地下起来了,不过好在雨并不大,即使没带伞,也不必担心立刻会被淋成落汤鸡。
她打工的小饭店离公交站牌还有一段距离,雨不大,她也不敢和往常一样慢悠悠地往回溜达。
出了饭店,她顶着手提袋一路往车站跑,路上的人还算多,比起她的慌里慌张,那些人就显得悠闲惬意得多,没办法,人家手里都拿着伞。
一路跑来,雨虽然不大,衣服却还是有些湿了,贴在身上又凉又难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伸手牵了牵黏在身上的衣服,秀气的眉毛都皱成一团儿。忍不住嘴里碎碎叨叨地诅咒了老天几句,也就是在她诅咒完的瞬间,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擦着她身边驶过,车轮带起的泥水很坚定地甩在她身上,把本来就很狼狈的她,变得更加狼狈不堪。
她无措地看着身上的泥水,气得直跺脚,很想破口大骂,可张嘴却什么都骂不出来,罢了,到底被教育荼毒成了文明人,儿时那些张口就来的脏话,这时候居然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两条腿的人,自然没有四个轮子的车跑得快,她只能很无奈地认栽,苦着脸继续往车站赶。
然而,才走没几步,那车子居然又到了回来,这次更加可恨,几乎贴着她身子过去,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也许这人根本就是想直接撞她来着!
这种贴身的后果就是,她被泥水二次污染,身上又多了一片泥水!
够了吧?!忍无可忍,她一脚踢在那辆看上去很低调,实际上很张扬的高级轿车上,恶狠狠地道,“让你不长眼,一次次往我身上溅泥汤!姑奶奶我招你惹你了!”
在她怒火熊熊,宇宙爆发的时候,车子上的人走了下来,径直走到姜荏兮面前,姜荏兮连头都没扭一下,一脚两脚三脚,没完没了。
直到雨水里,酒气袭来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是酒驾,扭头看过去,她忽然愣住,只觉得这场雨水比冰水更冻人,而自己的状态和反应,更是丢脸到了极点。
那人衣冠楚楚地站在她对面,即使喝了酒,却不见半分脸红或者醉酒的姿态,他抱着手站在雨里,静静地凝视着姜荏兮,眼底是清明到冷漠的神情。
姜荏兮双眼瞪大,“小叔....”
她的确没有想到能在这遇见,秦毅....他酒气很重,却没半分醉意,真是神人!
雨淅沥沥地下着,又越来越大的意思。
姜荏兮抖了抖,这场雨,真的很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嗓子绷得很紧,说话有些费力,好在,总算是说出来了。
秦毅淡然地说道,“我路过,正好看见你。”
姜荏兮点点头,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觉得分外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说的来打破眼前这份又冷又死寂的气氛,只好强迫自己露出个笑脸,“那个,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姜荏兮觉得有些狼狈,打算匆匆逃走走掉。
“不建议我送你?”秦毅看着外面雨水越下越大,静等着姜荏兮做决定。
“不用了小叔,这里离....家其实很近....”姜荏呵呵笑了笑。
“你身上已经淋湿了。”秦毅看着手表的时间,目光深邃不见底。
姜荏兮缩了缩脖子,下定决心是不上秦毅的车,“没事的,小叔,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大,你....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要走了。”
她微微鞠躬,就转身开始跑。
姜荏兮对秦毅是不待见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秦景宴也许不会借助穆家,跟自己离婚....
她记不清自己跑了多远,等到终于跑不动停下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和自己要去的公交站台正好相反。
她有些呆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惊慌失措,竟然连方向都搞错了?!
忽然觉得自己很逊,很差劲,没有秦毅又如何,自己还是会跟秦景宴离婚,因为她与秦景宴滑稽的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结果。
她突然蹲下来,瑟瑟颤抖。声音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会原谅你秦景宴!绝对不会原谅你!”她把脸埋入臂弯,雨水变得猛了,冲刷着她的后背,真的很冷。
这样糟糕的天气,似乎发了狠,想把一切都彻底湮灭。
眼前,水花飞溅,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分不清这到底是雨还是自己的眼泪。
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视线里,西裤的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她茫然地抬头,只见秦毅双手插兜,正站在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雨水打进眼眶,让她眨了眨眼,越来越大的雨,越来越冷的温度,让姜荏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秦毅眼神淡然,伸手过来,姜荏兮却吓得往后缩......
秦毅唇角向上挑了起来,虽然并不明显,但只要仔细看,便能看出来,“我可做不到将我的小侄女一个人丢弃在这里淋雨。”他再次伸过手,意识要将姜荏兮拉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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