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江的意思是:如果第二次手术后,再复发了,就采取保守治疗。”陆三丫说。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借给陶江几万元钱。三丫,三五万对于你来说,又算不了什么,何必为几个钱和陶江闹别扭呢?”易文墨劝说道。
“姐夫,不是钱的问题,是理智不理智的问题。硬要把钱往水里扔,你说,理智吗?”陆三丫坚持已见。
“三丫,我觉得,你应该站在陶江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你想:陶江不傻不笨,他难道不知道手术救不了母亲?既然他知道,为什么非要给母亲动第二次手术呢?显然,他是个孝子,想花钱买个心理平衡,心理安慰。否则,他会后悔,内疚,自责一辈子的。”易文墨开导道。
“我觉得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学会理智处理问题。不应该被无谓的感情所困扰。”陆三丫皱着眉头说。
“三丫,我问你一句话:你喜欢陶江吗?愿意跟他结婚吗?”易文墨严肃地问。
“我觉得陶江还不错,值得托付终生。”陆三丫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郑重地回答道。
“三丫,假若你喜欢陶江,愿意跟他结婚,那么,你就应该借给他三万元钱,支持他给母亲动手术。否则,你和他之间会产生一道阴影,永不消逝的阴影。这道阴影弄不好会葬送掉你俩的感情。”易文墨严肃地说。
“姐夫,你让我再想想。”陆三丫听了
易文墨一席话,有点受启发了。
陆三丫和陶江闹别扭,让易文墨捏了一把汗。易文墨心里开始打小九九。
陶江让易文墨非常中意。一来,陶江性格软弱,惧怕陆三丫。二来,陶江和易文墨也谈得来。陆三丫和陶江结了婚,易文墨就能无所顾忌地与陆三丫有一腿了。假若陆三丫和陶江闹掰了,下一个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很难说了。所以,易文墨非常希望陆三丫能够和陶江结婚。
易文墨想了想,决定和陶江谈谈。
易文墨约陶江一起吃个晚饭。
陶江显得很憔悴,显然,母亲的病让他过于忧虑了。
“陶江,听说你母亲旧病复发了?”易文墨关切地问。
“易哥,是的,我母亲的癌症转移到肺上了。”陶江神色暗淡地说。
“那,下一步准备怎么治疗呢?”易文墨想亲口听听陶江的意见。他对陆三丫的一面之辞不是太相信。
“易哥,我很纠结。”陶江抬起头,望着易文墨:“易哥,您帮我拿个主意吧。”
陶江把母亲的病情和医生的意见叙说了一遍,他悲伤地说:“易哥,我父亲去世早,是母亲把我一手拉扯成人的。她老人家没享过一天福,就患了绝症。如果我不尽全力相救,良心会感到不安呀。”陶江悲切地说。
“陶江,我十分理解你,非常同情你,我觉得,你应该尽全力救治你母亲。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应该尽百分之百
的努力。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尽快给你母亲做手术。癌症这个病,瞬息万变,手术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易文墨说。
“易哥,我知道,可是……”陶江搓着手,一副焦急的模样。易文墨一看,就知道陶江被钱难住了。
“陶江,你母亲动手术自费部分得花多少钱?”易文墨挑明了问。
“医院要我交三万元钱,才给动手术。”陶江低下头。这几年来,为母亲治病,花光了陶江的积蓄。“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房了。但是,房子一卖,我和母亲住哪儿呢?”
“陶江,三丫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易文墨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三万元钱。他把信封递给陶江。
“易哥,这里面是什么?”陶江眼睛里放出光来。一看信封的大小和厚薄,陶江一下子就猜出来,里面肯定是钱。
“三丫让我把这三万元钱转交给你,但是,她再三交代:一定不能说是她的钱。让我以自己的名义送给你。”易文墨说。
“三丫这是什么意思?”陶江睁着迷茫的眼睛,望着易文墨。他想:前两天,陆三丫还指责他,给母亲做第二次手术,等于把钱往水里扔。怎么隔了两天,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呢。既然她同意给我三万元钱,干嘛要转个弯子,不亲自交给我,而要通过易文墨来转交给我呢?更令人不可理解的是:她还要瞒着我,以易文墨的名义
送给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三丫,她…她……”陶江想问个究竟,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陶江,陆三丫的意思是:她跟你正在谈恋爱,她不想为借钱的事儿,给你增添压力。说白了,就是不希望你看在借钱的份上,同意跟她结婚。她希望尊重你自己的选择。懂了吧?”易文墨编了一套谎言。其实,这三万元钱,是易文墨的私房钱。
易文墨经过大半夜的思索,觉得:陆三丫和陶江很有可能闹掰。因为,陶江是孝子,陆三丫反对给他母亲手术,会让陶江寒心的。尤其是陶江缺钱的时候,陆三丫见死不救,更会让陶江从里到外透心凉。如此一来,陶江和陆三丫的恋情,绝对会划上句号。所以,易文墨想了这个办法,来挽救陆三丫和陶江的感情。
“哦,我明白了。”陶江似乎有点理解了。
“陶江,这三万元钱的事情,我向陆三丫发过誓:绝不对你吐露半个字。所以,你也要对我发誓:一辈子不对陆三丫挑明,只当从没有过这个事。”易文墨说。
“易哥,我是个讲义气的人。我愿意发誓。”陶江感动地说。
“陶江,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我要你以母亲的名义发誓。”易文墨把陶江逼到悬崖边。
“好!我以母亲的名义发誓:一辈子把这件事烂在心里。”陶江庄严地举着拳头说。“好了,我放心了。陶江,这三万元钱,就是陆三
丫送给你的了。快拿去给母亲动手术吧。”易文墨松了一口气,心想:假若这个事儿穿帮了,陶江和陆三丫之间的隔阂永远也没法弥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