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在陆大丫家吃过午饭,拿了父母的照片就回家了。到家后,她往床上一躺,就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对她说:“燕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是我的亲闺女。”张燕不相信,跑去问母亲:“我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母亲幽幽地说:“你爸说得没错,你呀,是我从陆家抱来的。”
张燕乐狂了,原来自己真的是陆家人。于是,她拼命地跑呀,跑呀,跑到了陆大丫家。陆大丫开门一见是张燕,板着脸问:“你是谁?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张燕忙说:“大姐,您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张燕,是您的亲妹妹呀。”
陆大丫冷冷地说:“你不是我的亲妹妹,你是一只狐狸精,勾走了我的丈夫易文墨,还为他生了一个小孩。”
张燕哭着抱住陆大丫:“大姐,我真是您的亲妹妹呀。刚才,我父母亲对我说了,我是从陆家抱来的。”
这时,易文墨从屋里走出来,他哭丧着脸说:“张燕,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该跟你那个,更不该跟你有了小孩。现在,我俩都没脸见人了,一起去投江吧。”说着,牵着张燕就往外走。
张燕挣扎着说:“易哥,您不是我亲哥哥,虽然,咱俩同一个父亲,但是,这个父亲跟我俩都没有血缘关系呀。”
易文墨固执地说:“既然咱俩同一个父亲,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都算亲生兄妹。”
张燕劝说
道:“哥,您错了,大错特错了!”
易文墨把张燕拉到河边,说:“跳吧,咱俩一起跳!”
张燕撕心裂腹地叫道:“哥,咱俩死了,孩子咋办呀?”
易文墨冷冷地说:“我不承认这个孩子。”
张燕猛地惊醒了,她唰地坐了起来。天还没黑,一缕夕阳从窗帘缝隙里钻了进来。
“妈呀,幸亏是个梦。”张燕捂着胸口,暗自庆幸道。她从床上跳下来,跑进卫生间,赶紧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冷汗。
洗完澡,张燕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周公解梦》,想把这个可怕的梦解析一下。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其所以然来。
张燕想:这个梦太蹊跷了,至少给了她三点暗示:一她是父母从陆家抱养的。也就是说:她是陆家人。二她已经怀孕了。三易文墨误以为她是亲妹妹,一时难以接受。
张燕想:明天我得检查一下,看究竟怀孕没有。另外,我得给易文墨打个预防针,防止他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儿。现在,张燕最担心的就是易文墨了。
幸亏这张底片落到了张燕手里,否则,现在就大祸临头了。张燕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上帝保佑!但愿易文墨永远也见不到父亲。”
张燕的愿望落空了。
此刻,易文墨正跟陈侦探在茶馆里碰面。
陈侦探递给易文墨一张照片,说:“老弟,这是你父亲的照片。”
易文墨接过照片,惊喜地问:“老哥,您
是从哪儿搞到的?”
“我去了你父亲任教的第一所中学,在资料室废纸堆里翻出来的,贴在一张登记表上,我偷偷撕了下来。幸好,那张登记表忘了进档案,否则,就完罗。我记得你说过,从没见过父亲一面。所以,就想遂了你的心愿。”陈侦探说。
“谢谢,太谢谢您了。看来,老天还是挺眷顾我的,总算让我见了父亲一面。”易文墨捧着照片,痴痴地看了起来。
易文墨估摸着,照片上的父亲二十岁出头,体形偏胖,尤其是那张脸,胖嘟嘟的。
易文墨第一次见到父亲,他贪婪地看着,在心里念叨着:“父亲啊,我终于见到您了。”
易文墨仔细端详着照片,越看越象一个人,想谁呢?他想了又想,就是想不起来。
易文墨把照片仔细放进贴身的衬衫口袋里,他想:再也不能弄丢了。过几天,到照相馆去翻拍几张,好好保存起来。
易文墨一进家门,就叫嚷着:“大丫二丫,我找到父亲的照片啦!”
陆大丫和陆二丫一起跑过来,异口同声地说:“太好了。”
陆大丫说:“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跟你结婚一年多了,还没见过公公的照片呢。”
陆二丫问:“姐夫,是不是找到底片了?”
易文墨小心翼翼地拿出照片,说:“这是陈侦探给我弄来的。”
陆大丫赞叹道:“侦探就是侦探,这么难弄的东西,他都能搞到手,不简单呀,真
得好好谢谢人家。”陆大丫接过照片看了看,疑惑地说:“文墨,你一点也不象你爸爸嘛。”
陆二丫也凑过来看了看,赞同道:“是啊,姐夫和他父亲没一点地方象呀。”
陆大丫问:“陈侦探没拿错照片吧?”
易文墨回答:“应该不会搞错吧,陈侦探是从我父亲填的一份登记表上撕下来的。”
陆二丫说:“姐夫,世界上阴差阳错的事情很多的,您也不能太相信了。”
易文墨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把照片拿给舅舅看看。我舅舅和父亲熟悉,他总不至于看错吧。”
“对,这是个好办法。”陆大丫点点头。“是得弄清楚,不然,搞了个错爸爸回来,岂不是笑死人了。”
吃过晚饭,易文墨就赶到舅舅家。
舅舅仔细看了看照片,有点拿不定主意。“这张照片是二十岁出头拍的,我认识你爸爸时,他已经快三十岁了。从相貌上看,比照片上的人老多了,也瘦多了。不过,从五官上看,有点象。”
“舅舅,只是有点象吗?”易文墨有点失望。照这么说,照片上的人,究竟是不是爸爸,似乎变成了谜。
舅舅又戴上老花眼镜,又仔细看了看,说:“鼻子和嘴巴象得厉害些。哦,对了,你爸爸左脸颊上有一颗痣,这张照片上怎么没有呀?”
“舅舅,我爸爸左脸颊上的那颗痣很大吗?”易文墨问。
“有点大,离老远都能看到。但照片上怎
么没有呢?”舅舅沉思着说。“说不定是洗照片时,为了美观,故意修饰掉了呢?”易文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