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海见易文墨来探监,喜出望外地说:“易连襟,我做梦也想不到您还会来看望我,怪不得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神仙对我说:有贵人要来搭救你了。--”
“你我连襟一场,多少还是有点情分嘛。其实,我早就想来看你了,但家里家外事情太多,一拖再拖,时至今日才来,你不会怪我吧。”易文墨装出一副和石大海很亲热的样子。
“易连襟,您能来看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哪儿还会怪您呢。”石大海激’动地说。
“你在里面还好吧?”易文墨问。虽然知道就是废话,但假腥腥地关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唉,易连襟,我的情况不太好呀。”石大海摇头晃脑地叹息道。
“不太好?”易文墨瞅了瞅石大海,感觉他的面容呈菜色’,一看就知道伙食不好。
“是啊,不瞒易连襟,我老爹和我关在一起时,他的退休工资有人送进监狱,这样,我俩天天都能弄’个小炒吃。上个月,我老爹出了狱,这个老家伙真够毒的,竟然一点也不管我了。现在,我一天两顿,吃些烂白菜,糠罗卜,妈的,吃得我直倒胃口。”石大海唉声叹气地诉说。
“你在里面干活难道没钱?”易文墨听说在监狱里干活有工资。
“那一点小钱顶个屁用。”石大海撇撇嘴。“买了牙膏肥’皂酒就没了。”
“你还喝酒?”易文墨惊诧地问。
“狱友从外面搞进来的,卖得死贵。”石大海说。
易文墨幸灾乐祸地想: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活该受罪!他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说:“唉,你真冤枉呀,跑进来受这种罪。”
“是啊,我不过是睡了几个妓女’罢了,再就是惩罚了一下那个调戏二丫的家伙,凭什么判了我两年。”石大海小声说。“不过,我表现好一点,或许一年半就能出去了。”
“是啊,判得太重了。”易文墨假装同情地说。
“易连襟,我想求您一件事。”石大海说。
“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俩是什么关系啊,只要我帮得上的,没话说。”易文墨豪爽地表示。
“您身上有没有钱?”石大海问。
“钱?”易文墨早就知道,石大海想跟自己要钱。来时,他特意从银行里取了一千元钱。此次易文墨来探监,就是想跟石大海联络一下感情,好为以后小泉改姓的事情做个铺垫。
“您,您没带钱?”石大海一脸失望之色’。石大海知道:易文墨不当家,身上一般不带钱,不过,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
“带倒是带了一点钱,不过,这钱是大丫让我买东西的。”易文墨为难地说。“石老弟,你是知道的,我不当家,也不管钱。”
“您,您带了多少钱?”石大海问。
“一千元。”易文墨回答。
石大海听说易文墨身上有一千元钱,顿时眼睛就红了,他死皮赖脸地哀求道:“易连襟,您能不能多少给我一点?”
“石老弟,你是知道的,我老婆很厉害,如果我擅自动了这个钱,非被老婆整死不可。”易文墨胆怯地说。
“易连襟,您,您可以撒个谎嘛,就说钱被扒手偷了。”石大海出点子。
“要说钱被扒手偷了,还不得挨骂呀。”易文墨摇摇头说。
“不然,您就说遇到了一个危重病人,帮他交’了急救费。”石大海又想出一个仙点子。
“石老弟,你的这个谎言骗不了大丫,她知道,医院对危重病人是无条件抢救的。”易文墨摆摆手说。
“那,那您就说捐给慈善机构了。”石大海拼命开动脑筋,他不想放走了易文墨口袋里的一千元钱。
“捐给慈善机构更说不过去了,大丫会说,怎么不跟她商量一下就捐了,更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易文墨就是不松口,故意急一急石大海。
“易连襟,您聪明,一定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的。”石大海再也想不出法子了,只好乞求易文墨。
“让我想想。”易文墨装出一副冥思苦想地模样。他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过,这个办法你不一定同意呀。”
“易连襟,是什么办法?您说给我听听。”石大海急切地问。
“我曾听大丫说过,她很希望让小泉过继给她做儿子。”易文墨说。
“小泉不是早就是大姐的干儿子了吗?”石大海说。
“大丫的意思是:光做干儿子不过瘾,想把小泉过继给她,做个名符其实的儿子。”易文墨说。
“这个……”石大海有点犹豫了。他知道:一旦把小泉过继给陆大丫,那么,就不能喊他爸爸了。
“石老弟,其实,我觉得把小泉过继给大丫,这个主意不坏。”易文墨说。
“难道这是个好主意?”石大海心想:你易文墨今天来,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呀。说了半天,竟然想抢走我的儿子了。
“当然了。我分析给你听啊。”易文墨不慌不忙地说。
“易连襟,您快说,我倒要听听,这个主意好在哪儿。”石大海的脸色’沉了下来。
“第一:小泉过继给大丫后,你永远不需要负担他了。你想想,即使你出了狱,肯定找不到好工作,也挣不了大钱。你拿什么负担小泉?第二:小泉过继给大丫,对他的成长有好处。现在,二丫挣钱很少,只能管小泉的温饱问题,其它的就顾不上了。但一旦过继给大丫,就能享受到很好的培养和教育。再说了,万一二丫再婚了,对小泉就更不利了。第三:如果你同意把小泉过继给大丫,那么,大丫就会支付给你一笔钱,这样,你就不会整天啃糠罗卜,吃烂白菜了。”易文墨娓娓道来。
石大海一听,易文墨说得不错。把小泉过继给大丫,自己一点损失也没有。虽然小泉名义上是大丫的儿子,但实际上,仍然是他的儿子嘛,这个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坦率地说,易文墨说的第三条理由对石大海最具有说服力。石大海是个吃不了苦的人,如果能得到一笔钱,他就能在监狱里过上舒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