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御花园中,惠悦无意中撞见了西蜀国的皇帝,也就是吕韶的父皇——吕泓。
此时的惠悦刚满十七岁,从稚嫩蜕变成了惊艳,莫玖玖觉得吕泓对惠悦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在今后无数个歌谣中都流传着惠悦的美貌是如同妖姬一般的存在。
吕泓开始对惠悦各种关注与打听,在这皇宫之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秘密,很快,吕韶也从宫人那里听说了自己父皇的心意,他坐在院中吹了一整夜的冷风,太阳升起之时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去找了惠悦。
惠悦那时候正在院中轻轻抚琴,一身红衣衬托的越发妩媚动人,她感觉到有人到来轻轻抬起头,发现是吕韶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眼睛忽然璀璨生光。
“殿下,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起身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吕韶看着惠悦的笑容,心砰地跳动了一下,他忽然快步走上前紧紧抱着惠悦,在她的耳边轻轻许下诺言:“悦儿,他日我登上帝位,你就是我的皇后。”
惠悦楞了一下,也紧紧地抱着吕韶,甜甜的笑着:“殿下,我相信你。”
“悦儿,总有一天,我们会一同携手俯视这西蜀国的江山......”
惠悦脸羞红一片:“好。”
可是,她并没有开心多久,吕韶就松开了她,望着她说:“悦儿,帮我做一件事......”
“殿下尽管吩咐,悦儿什么都听你的。”惠悦开心地笑着。
吕韶忽然觉得这笑容有些扎眼,无意识地避让开来,垂下头叹息道:“对不起,悦儿,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父皇的女人......”
惠悦的笑容忽然僵硬了,她忽然感觉好冷,全身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吕韶握紧了拳,抬起头望着她:“悦儿,我需要你,如今父皇更器重二弟,我的太子之位已经岌岌可危,我需要你留在我父皇身边,我只有你可以信任了。”
惠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的望着吕韶:“殿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吕韶上前抓住她的手:“悦儿,你放心,他日我登上帝位,一定会为你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到时候你就会是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惠悦低下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模糊了视线:“殿下您究竟在说什么?您真的......爱我吗?”
“......”吕韶自嘲地笑了笑:“悦儿,我也没有办法了,皇宫远比你想的复杂的多,如若我丢失太子之位,就是死路一条,不进则退,根本由不得我。”
惠悦努力撇了撇嘴角,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想要绽放出一个最美的笑容,可是无能为力:“殿下,您想清楚了吗?如若悦儿进了后宫,这一辈子,我们就再无可能了,江山与我,哪一个更重要?”
“悦儿!你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他日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皇后!我答应你的事何时食言过?”
惠悦挣脱了吕韶的手,失魂落魄的笑了笑:“我懂了,是悦儿太贪心了,悦儿怎么有资格和江山相提并论。”
吕韶上前一步,还准备说些什么。
惠悦退后一步,微微俯身行了一个大礼:“殿下,如若这是你的心愿,我答应你便是。”
吕韶怔了怔,惠悦已经转身进了屋内。
她锁上了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心中无尽的嘲讽。
也对,吕韶答应过她的事从未食言过,吕韶说过会娶她,会照顾她,可是从未说过会爱她......
爱这种东西,哪里敌得过权利地位?偏偏只有她这个傻子曾经天真的以为,她拥有了全世界,还付出了真心,如今即使遍体鳞伤也收不回来了。
那一年春天,吕泓寿宴之上,吕韶献上了一名美人,吕泓大喜,封她为悦贵人,从此形影不离。
这位悦贵人很受吕泓的喜爱,还专门为她修建了宫殿。
很多人都羡慕惠悦,可是只有惠悦自己清楚,她只是一颗棋子,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心早就凉透了。
成为自己心爱之人的母后是什么样的感觉?惠悦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每夜吕泓睡下之后,她都会悄悄起身,坐在院中望着月亮,一坐就是一夜。
一日,惠悦一个人在亭中晒太阳,犹豫她喜爱安静的原因,宫人早已被她屏退,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将她惊醒。
“你这个女人!!!”
惠悦睁开眼,眼神里的喜悦一闪而过。
男子冲了上来,浑身散发着戾气,眯着双眼:“我说你怎么不告而别!原来你就是悦贵人!!好啊!!好得很!!!”
惠悦后退了几步,充满戒备,不对,这个人不是吕韶,虽然跟吕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也就是说,他就是吕斯。
吕斯见她倒退了几步,脸色更加难看:“怎么?不想看到我?如今做了我父皇的女人你很骄傲啊!当日你拒绝我,我还以为你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如今看来,也只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惠悦在他的目光下节节后退,低下头来颤巍巍地说道:“二殿下......”
“你低头做什么?”吕斯怒火中烧,“心虚了?”
“没有......我......”
吕斯一把拽住惠悦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红着眼怒吼:“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么个女人!”
手腕的剧痛让惠悦紧皱双眉,不知道为什么,她压抑了很久的委屈突然如洪水一般冲了过来,忍不住流泪。
看着红着眼哭泣的惠悦,吕斯有些慌乱,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连忙松了手,可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哭什么?”
“我没有!”惠悦拼命挣脱吕斯,“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没有?”吕斯冷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嫁给我的父皇?为什么这么自甘堕落!”
“你当我愿意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指责我!”惠悦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