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雪山中,她永远失去了他,在她还来不及告白的时候就永远失去了他。
如今的苏延已然安眠于广袤的雪山深处,她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吴桐雨看了眼怀中的黑猫,无声地笑了,一滴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呼唤,所以才将大黑送来她的身边。
它通人语,浑身充满灵性,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尽管每天只能在子夜时来找她,每次也只能停留不到一个小时,可她却无比满足。
吴桐雨曾经一度认为大黑是修炼成精的妖精。
可等她问起这个问题时,大黑给的答案是否定的,也就是说大黑并不是妖精。但不论它是什么,只要它是大黑就好。
“大黑,你以后来时小心一点,别让我家里人发现了,知道吗?”吴桐雨水润的眸子盯着它那双蓝眼睛,轻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大黑的事情,她直觉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哪怕是她的至亲。她心中有一种感觉,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大黑以后就不能再来陪她了。
黑猫闻言,用它厚厚的肉垫子按了下吴桐雨的右手掌心,同时轻轻叫了一声,声音绵软悠扬,是这世间最动听的乐曲。
看着这样可爱的大黑,吴桐雨眼睛弯弯,脸上溢满笑容。
伸手将它抱在怀里一阵爱抚,轻轻掏着它的小下巴,看着它一副享受的惬意模样,吴桐雨心中一片宁静。
这样就很好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吴桐雨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屋内,吴桐雨和黑猫相处融洽。屋外,却急坏了她的娘梁玉和哥哥吴显。
梁玉将耳朵悄悄地贴在女儿的房门上,凝心听着里面的动静,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听着动静,女儿是在和一个人说话。可是自己的女儿很少出门,更没有什么朋友,究竟是谁呢?想到这里,梁玉脸色愈加凝重起来。
“娘,我们出去说吧!”吴显轻轻拍了拍梁玉的肩膀,特意压低声音说道。
梁玉闻言点点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吴桐雨的房间,和吴显一起转身离开。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梁玉坐在椅子上一阵唉声叹气,“阿显,你说桐雨这究竟是怎么了?房间之前我里里外外看了,根本没人,好好的她在和谁说话呢?”女儿房门锁着,她不好敲门,一敲门,里面即刻就安静下来。白天问桐雨时,她也只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心情愈发苦闷,梁玉不由得回想起事情的最初。
那天半夜,她做了些点心,想着女儿最喜欢这种点心,想看看她有没有入睡。完了来到桐雨的房门外时,隐隐约约听见房间中传来桐雨的说话声。
起初,她只是轻轻敲门提醒她要早点休息。
没想到几日后,她无意中又发现了相似的一幕。当时她想着是不是桐雨瞒着自己和什么男子私会了。可后来仔细想想,又直觉有异。
她自认是个开明的母亲,若桐雨的的确确有了心仪的男子,只要男子品性端正,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不会阻难,为什么每次都挑在半夜私会呢?即便有隐情,也不用日日如此吧!
但桐雨房间都会落锁,她一时也发现不了女儿是在和谁说话。
心有疑虑后,她便细细留心起来,果然在每天子夜时分,桐雨的房间就会准时响起说话声。这下,她心中愈加迷惑,究竟女儿在和谁聊天呢?那个人难道都不为桐雨想想,每天这么晚睡,对她身体可不好。
为了解开谜团,前几日晚饭后,她用了各种借口看看女儿那边的情况如何。令她惊恐的是,女儿的房内在子夜时依旧会响起她和人说话的声音,可房间没人,难不成在自言自语。但桐雨之前并没有这个习惯啊!
这下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隔天她特意看了留意了门口,发现晚上并没有其他人来过家里。这下,她心中更是不安,随后便找了桐雨细细询问,可桐雨她依旧什么也没说,只说是自己晚上看书的声音。
但女儿的声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当下她就明白问桐雨是问不出什么的。可放着桐雨不管,她这个做娘的也做不到,于是她只好将这件事告诉儿子。
起初,儿子认为会不会是桐雨长期待在家里,不和人交流,得了心病,所以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梁玉听他这样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所以听从儿子的建议。为了不引起桐雨反感,她特地请来一位大夫,让她乔装成自己的朋友来到家中看了桐雨。结果通过和桐雨的一番交谈后,那位大夫说桐雨没有问题。
之后她将结果告诉了儿子吴显,他当时沉默很久,最后才犹豫地说或许是桐雨撞邪了。此外儿子还说他认识一位大师,或许可以帮桐雨看看。
想到这里,梁玉不由得望向吴显问道:“阿显,你今天见到那位大师了吗?她怎么说的?”说实话,她是不相信这些的,可是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
近来桐雨愈发奇怪了,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子夜时准时起来和人说话,白天就安静地睡着。她好怕女儿身上出了什么事。
从前她为了这个家,日夜奔波,对桐雨时常疏忽交流,导致她小小年纪便孤独一人。后来情况好点时,她却再也无法走进这个女儿的心里了。梁玉想着想着,眼角不由得酸涩起来。
“我明天就去秋姑娘那,到时会请她到家里来看看。”吴显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梁玉,再次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娘,那位秋姑娘术法高深,一定可以看出桐雨是不是撞邪的。”
听他这样说,梁玉点点头,略感心安,接过吴显递来的水晶杯,随意喝了一口,缓声说道:“那就好,那明天我让桐雨别出门吧!”
“嗯,目前只能如此了。不早了,娘早点休息,不管怎样,身体要紧。”吴显视线掠过母亲鬓角新增的几丝白发,心中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