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妍从小出生在青楼,最好的年华几乎都奉献给了这个圈子。可这么多年来,与她同时期的姐妹们都先后熬出头。唯独她在点燃一簇星火、红了一年后,便开始走起下坡路,之后长达九年一直处于不愠不火的尴尬境地。
因为王妍于她有恩,所以她无怨无悔地当了王妍近丫鬟。前段时间,她心中都做好了放弃的准备,没想到王妍却凭借一组颇具异域风情的曲子引得无数人争相追捧,频频被人提起。
随着这股火愈烧愈旺,王妍算是彻底翻红了。而在这新人倍出的青楼,王妍能再度翻红,不可不谓是一个奇迹。
想到这里,浅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妍,眼中满是惊叹:“上次我们去求的签果然没错,南方于你有利。你看你不过是去边疆游玩了一趟回来,整个人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如今你这模样气色,便是那些新生的小花旦们也比不上。”
王妍背靠在椅子,低头轻笑:“那如何能比,我如今都二十五多岁了,那群小花旦们可个个都鲜嫩着呢!”话虽如此,可那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志得意满。
片刻后,王妍低头轻抿了一口高脚玻璃杯中的香醇红酒,抬头看向浅茉,换了个话题:“茉姐,那天的琴师确定是韩一了?”
浅茉点了点头:“就是你和韩一。”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听说这次宁雨私下里主动去找过韩一,结果你猜怎么着?韩一嫌弃她长得太妖了,直接给拒绝了。”
“哼!那个贱人,活该她有今天。”只要一提起宁雨,王妍心中便要燃起熊熊怒火。
她和宁雨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算得上是姐妹。可宁雨不仅多次当着她的面奚落她是老女人,甚至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污蔑她身体不好,有病等。
那时候,明明宁雨要比自己红得多,可即便如此,宁雨也丝毫不手软,陷害人的招数是一个接着一个来,且全都是针对她一人。起先,她不理解宁雨为什么永远都抓着自己不放,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听到,原来是因为有人称赞她长得比宁雨清纯。就为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宁雨硬是生生泼了她五年的脏水。
“好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如今你和她可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了。”浅茉伸手拍了拍王妍的肩膀,“你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练琴,认真准备演出,争取拿到花旦后,这才是你接下来要走的路。”至于宁雨那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姿色没姿色,只知道暗中使那些腌臜的手段,迟早都得玩完。
闻言,王妍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茉姐,你放心吧!花旦一定是我的……”而且也只会是她的,因为她有梳子。
梳子会影响她身上的气场,从而将普通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一人身上。在梳子的影响下,不论她弹得再烂,看在别人眼里,都只会觉得精湛无比。若不是因为这个,她又如何能凭借一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曲子再度翻红呢!
整整十年,一直不愠不火。如今,她终于凭借木梳成功翻身了。她要让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人看看,这青楼的常青树只会是她王妍。
浅茉听后有些诧异地看向王妍,她哪里来得自信,竟然坚信自己一定能拿花旦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有野心才会有动力。
她觉得王妍从边疆回来以后,不但是整个人变漂亮许多,性格上也有了很大的不同。她说不准她性格上的改变是好还是不好,但比之以前,现在的王妍无疑更加适合这里。
从前的王妍一心只想着弹琴,性子有些沉闷,甚至是带着一点清高,从来都不屑于和有利益关系的人周旋。所以最后才导致了她虽然琴技可圈可点,但依旧无人点她的尴尬局面。
如今,王妍倒是变了许多,她不再反感陪人应酬,也热衷于追逐名利,上进心是愈发强了。从如今的王妍身上,她终于看到了一丝头牌的影子。
“我先去洗个澡,茉姐你先在这坐会。”王妍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浅茉笑着点点头,“去吧,我看看曲谱,待会和你讨论讨论。”
闻言,王妍踱步去了洗澡。浅茉闲来无事,便坐在椅子看起了曲谱。
但下一秒,浅茉的目光便被钱袋里内侧的那把精致的木梳吸引住了。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今天那个奇怪的小姑娘和自己说的话。她说这梳子有古怪,接触久了,恐生邪异。可这木梳表面上看只是一把普通的梳子啊!难道暗藏了什么玄机不成?
思及此,浅茉将木梳从钱袋里拿出来,放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阵。
这把小叶紫檀木梳通身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仅做工精致,而且色泽清润。梳背上绘制了一些奇怪的图案,粗粗看着有些像是铭文,但细看又不像。除此之外,这木梳再没其他特别之处啊!
浅茉盯着手中的木梳,微微拧起了眉毛。忽然她在梳背的一侧发现了几个字迹模糊的小字,于是连忙将手上的木梳凑到眼前,仔细研究起来。
当浅茉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着那些小字时,一道愤怒的女声却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你拿我的梳子在做什么!”
浅茉闻言吓了一跳,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正想转身说些什么时。一道人影便直接冲到她面前,并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木梳。
王妍仔细看了下紫檀木梳,发现并没有任何损坏后,方才舒了一口气。随即她便面露不善地盯着浅茉,语气冷然:“你翻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