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玖玖微微一愣,旋即点点头,“不久前去过一次,所以有些印象。”
闻言,霄楚翊心中顿时有几分了然。唯一酒楼非正式会员不得入内,且馆内对会员身份资料排查的相当严格,依着玖儿模糊的背景,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成为里面会员的。而她能去,想必是受人所邀,目的也是为了渡化阴魂之事吧!
思及此,霄楚翊便没再多说什么,埋头专心喝起粥来。其他人亦同样如此。
一时间,大家都静静地吃着饭,餐桌上只余零星几声碗筷碰触的声音。
饭后,莫玖玖拿起手帕拭了拭嘴,然后将目光转向林佳琪,说道:“林佳琪,等会你帮我将方蓉儿和邢苍的骨灰瓮带回去,暂时先放在‘缘’里。等事情解决,再找处墓地将他们好生安葬了。”
说到这里,莫玖玖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接着对她说道:“对了,今天恐怕还得麻烦你去檀山一趟。你去那里后,找一位木天师,然后从他手中帮我取一个人的骨灰坛,那个人名字叫‘笙歌’。至于信物……你直接说是受‘邢苍’所托便行。”
当年邢苍和木天师约定三日后为笙歌开坛做法,可惜天不遂人愿,未到三日之期,邢苍便为人所害,因而笙歌的骨灰坛至今还封存在檀山木天师的家中。
而她曾答应过邢苍——待事情告一段落,就将他和笙歌两人的骨灰合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他了,便要信守承诺。
林佳琪仔细听完莫玖玖的话,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秋姑娘。”这些都是小事,她回去后很快便能处理好。
“时间不早了,我们尽早出发吧!”这时,莫玖玖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对着在场的几人说道。暴雪虽然停了,但谁知道还会不会再下,未免意外,还是趁着天气正好,尽快离开这里为好。
此话一出,众人皆举手赞同。
随后,大家简单地收拾了下,便驾车离开了木屋。
半时辰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路上。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两车一左一右分道扬镳,一辆朝着“缘”疾驰而去,一辆朝着“唯一酒楼”急速行进。
大雪初霁,路上人很少,一路畅通无阻,不到一个半时辰,霄楚翊的车架便驶进了繁华的地区。因着天气阴冷的缘故,街道上也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撑着伞步履匆匆,对沿街鳞次栉比的商铺视而不见。
很快,车子在一处门廊前徐徐停下。
莫玖玖透过车窗向外望去,眼前的小楼是如此令人熟悉,只可惜里面的人早已物是人非,如今韩一和叶青想必已经过了奈何桥,饮下孟婆汤了。
抛开心中的思绪,莫玖玖扭头看向霄楚翊,柔声说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邢苍怨念深重,轻易是不会放过巫桐的。至多几夜之后,这位以美貌着称的才女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而先前邢苍曾和她说过,不希望到时有其他人在场。对此,她只能予以尊重并付诸行动。所以,今日霄楚翊便不能和她一起进去了。
“玖儿,真不用我一起去吗?”霄楚翊轻声问道。
莫玖玖笑着摇摇头:“真的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放心吧!”巫桐虽是边疆巫族人,却并不精通蛊术,这样的人对她而言构不成丝毫威胁。
想到这里,莫玖玖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这也是邢苍他们的要求,他们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含义已是不言而喻。
闻言,霄楚翊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令牌递给她,轻声叮嘱了一声“注意安全”后,便将莫玖玖放下了车。
看着霄楚翊的身影消失在街口,莫玖玖转身朝着酒楼大门走去,和门童说明情况后,很快被一名小厮迎着上了三楼的一间私人厢房。
等小厮离开后,莫玖玖取出两枚玉符,手上凝结法印,在上面轻轻一抹,旋即便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房间内。
“方小姐,邢公子,稍后巫桐便会过来,我自会和她交涉,适当时候,你们就可以现身了。”莫玖玖看着两人徐徐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秋姑娘。”邢苍对莫玖玖微微颔首。为了大计,他会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多谢秋姑娘。”方蓉儿紧随其后说道。
与此同时,酒楼门外,一辆香槟色汽车缓缓停在了门前,紧接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裙,外搭一件貂绒大衣,一头浓密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妆容精致,气质雍容华贵。
巫桐站在车旁,抬头看着眼前的酒楼,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巫小姐,随我进去吧!”吴显走到巫桐面前说道。
“吴侍卫,”巫桐轻柔的声音响起,“不知王爷为何忽然咬见我?能否小小地透露下?”说着露出了一抹迷倒众生的魅笑。
“这个巫小姐稍后自会知晓,请吧!”对她状似无意的诱惑,吴显丝毫不为所动。
闻言,巫桐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明面上却是什么也没说。今日吴显突然联系她,说是王爷要见她,需要当面商谈。可王爷为什么忽然咬见她?静安王一向高高在上,不近女色,忽然点名要见她,怎么想怎么奇怪。
“可我尚未出阁,这样私会一名男子,传出去怕是对我的名声有所影响呢。”巫桐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多年来的警惕之心让她直觉这整件事有蹊跷,可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关键所在。她如今明面上的身份不过是一名世家小姐而已,除却别的官家千金外,基本没树立什么敌人。而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也均都收尾干净,不留一丝痕迹,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所以,莫非是她想岔了?
这时,巫桐想起了临行前小厮和她说的那番话,仔细想想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她如今虽已年过二十,但有术法加持,容貌仍是一等一得好。而男人好色都是天性,或许她那小厮说的对,今日这霄楚翊单独请她来,有事相谈也许只是借口,其醉翁之意可能只在她这个人身上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