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嬅刚到和牛大力约定的地点，就见到余斯年一脸菜色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吐。
“这是怎么了？”萧婵嬅差异问道，她嫌弃余斯年吐了一地的秽物，选了个距离他相对较远的上风口位置站定。
听到萧婵嬅的声音，余斯年转头朝她望去，热泪盈眶，仿佛像是见到了长辈亲人一般，动情且依赖地喊道：“老大……”
奈何萧婵嬅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余斯年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灰心，跟突然打了一管鸡血似的，呕吐毛病瞬间治愈，撸起袖子一抹嘴，爬起来就往萧婵嬅身边凑。
萧婵嬅放出去的五感还没有收回，嗅觉敏锐，可受不了他身上那个味道，在余斯年距离她还有几步路远时，伸手比了个“停”的动作，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站在那里说吧。”
余斯年用一双幽怨的小眼神望着萧婵嬅，仿佛她是个负心汉一般。
萧婵嬅不为所动，还不忘补一刀，说道：“你身上臭死了，熏得我头疼，想要靠近说话，先去把你自己洗干净了。”
对于这个理由，余斯年表示勉强接受，他伸长了鼻子嗅一嗅，一股馊水味儿混杂着汗臭味儿迎面扑来，那酸爽的感觉，简直扎心。
余斯年觉得萧婵嬅说的有道理，他是应该洗个澡，好好清理一番。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告状！他要给老大告状，告蛮牛的状。
“老大，我给你所，蛮牛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对那个绝杀组织成员……”
余斯年急急忙忙给萧婵嬅说，结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牛大力就从杀人埋尸的地方出来，用锋利且略带阴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余斯年就像是被抓了脖子的小鸡崽儿，憋红了脸，后面长篇大论的告状愣是没能吐出来。
呜呜呜……太恐怖了，蛮牛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是不是想要揍他？
余斯年回想了一下牛大力对那个绝杀组织成员严刑拷打，换着各种花样逼供的场景，小心肝儿颤了颤，那样可怕的手段和血腥的场景，叫人心惊，比他曾经在戏班子看过的类似武戏还要吓人，前者他知道是在演戏，后者却是活生生现场直播。
余斯年以前觉得萧婵嬅手段多，嘴巴毒，很可怕；现在他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萧婵嬅比牛大力温柔多了，牛大力才真正是手段毒辣，心思狠毒，阴沉偏执，暴力破坏狂……真的是一切糟糕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偏偏他还长了一张老实憨厚的脸，不晓内情的人都会被他骗了。
呜呜呜……好可怕，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好朋友哦。不过也幸好是好朋友，要是敌人，他的下场估计更惨。
余斯年觉得自己已经看清了牛大力的真实面目，但是为了小命计较，他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保持沉默呢？
萧婵嬅可不知道余斯年如此丰富的内心世界，她在看到牛大力出来后，便迅速将余斯年抛诸脑后，上前问道：“大力哥，可问出什么来了？”
牛大力身上还沾了那绝杀组织成员的血，怕血腥冲撞到萧婵嬅，他在她过来的时候，侧身避了避，尽量不让自己接触到她。
牛大力说道：“已经问出来了，和我们猜测的一样，那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在今天之前并不是绝杀组织的成员，是他们今天杀掉的一批去仁善堂的队伍中的幸存者。”
“幸存者？”萧婵嬅想到从那些绝杀组织成员那里听来的关于他们领头人的八卦，问道：“是唯一的幸存者吗？”
牛大力点头，说道：“是的，唯一的幸存者。”
事实上，牛大力还从那个被他严刑拷问的绝杀组织成员那里问出了一些其他消息，但是他并不打算将那些消息告诉萧婵嬅，因为那些消息实在是太过于不堪入目，让人听了心声反胃和恶心，他不希望她的花花接收那些不好的下流的消息。
然而……牛大力并不知道，萧婵嬅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就如同牛大力了解萧婵嬅一样，萧婵嬅同样也很了解牛大力，她就算已经知道了原因，她也不准备说出来，因为她知道牛大力对这些事情很反感，其直男程度和老古板程度，有时候也令人棘手。
萧婵嬅说道：“既然是唯一的幸存者，又在今天之前不是绝杀组织之一，看来这人的身份很可能就是我们发现的那个屠杀现场的唯一幸存者。”
牛大力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而且这个人也值得我们出手相救。”
“哦？”萧婵嬅略带几分诧异，问道：“大力哥有什么想法？”
牛大力说道：“原因有三：第一，诚如你之前所说，这人身上有淡淡的灵气波动，那么在他身上肯定有与修炼有关的东西，就算不是法器，但是我们能拿到手也是好的，第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第二，我们从那支被杀的队伍现场找到了梁城城主小舅子的令牌，这人既然是被杀队伍中的人，想来就算不认识梁城城主的小舅子，也是知道他的长相，若是我们能从他口中得到消息，就不必找包打听再花银子，能省一笔是一笔；第三，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要如何利用那块令牌了吗，有这人帮衬我们，我们更加不用束手束脚，岂不更好。”
萧婵嬅听完，含笑点头，说道：“是呢，是呢。大力哥思索周全，那人我们必然是要救下来的。”
小夫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决定了身材矮小男人的前途和命运，听得余斯年在一旁不停地咋舌，暗道：蛮牛还是一如既往地阴险狡诈啊，还有那抠门儿的小心思，明明就是不想花钱，还偏偏说的那么高大上，真是一只批了老牛外表的大狐狸，狡诈、狡诈啊……
几人商量好，正准备返回去救人，余斯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指着萧婵嬅怪叫道：“老大，明明蛮牛身上也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为什么你的鼻子没事？！”
萧婵嬅：……真是懒得理会这个傻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