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高管事,幸会幸会。”席慕顺势和高管事攀谈起来,道:“我记得今日乃是仁善堂童子招录日,为何我们所到之处人员稀少,街面上更有一副肃杀之气呢?”他面带几分不解,“这其中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还请高管事不吝提请。”
席慕说着,转身对余斯年说道:“把我们给高管事准备的一点儿小心意拿过来。”
余斯年:……屮艹芔茻……叫谁呢?我可不是你席家的随从下人!
不过,吐槽归吐槽,余斯年也不是不知道轻重、没有大局观的人,他们目前需要借席慕的势,自然不能拆席慕的台子。
余斯年捏了捏袖口里藏着的银子,心里不情不愿,面上却带了笑容,拿出银子递上前去,谄媚笑道:“小小一点儿心意,还请高管事笑纳。”
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拿了就是应下对方的话,不拿就是不给对方面子,显然席慕的面子还是比较大,若是放在往常,以高管事的身份根本就亲近不了席慕,席慕此时递过来橄榄枝,高管事也不是笨人,自然是从善如流接了银子,拿了银子以后,他看向萧婵嬅几人时,面上的笑容也更加亲切和蔼几分,斜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道:“席公子客气了,都是我该做的。我这里也的确有些事情要嘱咐席公子呢……”
席慕笑笑,稀疏平常的衣着也没有影响他的矜贵,此时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供一拱手道:“愿闻其详。”
高管事说道:“席公子可能有所不知,你们一行人是第四批安全到达仁善堂的参赛的童子,其余三批参赛童子全部来自于二环,且仁善堂招收童子的消息刚一发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
闻言,席慕眉头一紧,神情严肃问道:“只有二环参赛的安全到达了?其他参赛的全都没有消息吗?”
高管事脸上笑容不变,眼睛放在席慕身上,说道:“席公子你们是除二环参赛的以外,唯一安全到达的。”
得到肯定答复,席慕的一颗心不停地往下坠,他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当猜测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难受不愿意接受。
仁善堂威名远播,此次前来参赛的童子何止千数,如果都遇难了……对于梁城而言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也不知道姐夫现在有没有收到消息……
席慕捏紧了拳头,抿唇说道:“仁善堂既然已经收到了消息,为何不派人前去营救?前来参赛的童子都是王朝难得的精英,其中不乏一些大家世子,难道仁善堂还有他们的家人就由得他们被别人无情抹杀,连报仇都没有吗?”
席慕语气里带了质问和压迫,高管事面上略有几分尴尬,叹了一口气,说道:“席公子有所不知,不是仁善堂不愿意去营救,而是仁善堂现在也自身难保啊……”
“高管事这话是什么意思?”席慕微微眯起了眼睛,听出了高管事话中有话,心里微微一个咯噔,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于是皱眉问道:“仁善堂有尤仙人,尤仙人法力无边,又有谁敢在他的地盘上恣意妄为?”
席慕立马想到绝杀组织,但很快又摇头否决了,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
如果绝杀组织真的比仁善堂,甚至比尤仙人还厉害,按照他们杀无赦的行事作风,他们这些人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席公子是梁城世家,又是城主的小舅子,其中原因我也不瞒你。”高管事说着解释道:“你们从城门过来的时候,也已经看到了,现如今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人,是因为有人对仁善堂下了有进无出的禁制,在仁善堂里面待着还好,堂里有尤仙人设置的保护禁制,可以保护大家不被外面的禁制伤害,可一旦出了仁善堂去碰触城门口那个禁制,就会立马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被放干血凄惨而死。之前有人不信邪,仗着自己艺高胆大跑去以身试险,结果也是丢了一条性命,现在四堂堂主已经下令,让所有人退守仁善堂内,未经允许不得外出。”
席慕越听,一颗心沉的就越厉害。
高管事的话音还没有完,他继续解释道:“仁善堂现在就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大瓮,我们的人出不去,外面得到消息的人也不愿意进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外面的消息了,你们是被封锁后唯一进来的人,相关消息也已经上报四位堂主,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过来传唤你们去问话,大家都想要从你们身上知道外面的情况。”
对于高管事的话,席慕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但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不肯放弃,问道:“尤仙人呢?尤仙人那么厉害,难道还打不过那个人?”
这话一问出来,席慕就觉得自己是问错了,要是尤仙人比对方更厉害,对方又如何能够设下禁制将仁善堂变成只能进不能出的大瓮?
看着席慕失魂落魄的模样,高管事叹了一口气,席慕也不是第一个如此表现的人,在他之前比他更失态的人也不少,就是他自己乍听之下不也胆战心惊害怕得不得了吗?
高管事对席慕有几分心心相惜的感觉,拍了拍席慕的肩膀,说道:“尤仙人失踪了,我们也不知道尤仙人在哪里。”
“这怎么可能?”席慕皱眉问道:“尤仙人怎么会失踪?”
高管事说道:“尤仙人失踪是我们私底下猜测的原因,毕竟仁善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尤仙人出面解决,四堂堂主更是对尤仙人的去向讳莫如深,不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大家私底下众说纷纭,尤仙人失踪的猜测是目前最靠谱的猜测。”
“难道是对方使了什么手段将尤仙人困住了?所以尤仙人才不能及时回来救大家?”席慕喃喃自语道。
说起尤仙人的去向,高管事也是一脸沉重,他再一次拍了拍席慕的肩膀,说道:“你的猜测也不无可能,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