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没有什么必要呢……
牛大力再接再厉,接续说道:“你们仔细想想仁善堂四个分堂的内部设置和业务作用,就会发现中堂不仅没有起作用,反而是多余的。仁善堂四个分堂彼此之间各司其职,相互配合,各分堂内部还有良好有效的运行机制。根本就不需要中堂再横插一脚,跑来指手画脚总领统管。”
想想也是。
四个分堂是觉得多赚钱不够,还是觉得没人管不够爽,亦或是觉得土皇帝不好当,还特意给自己脑袋上顶一个中堂统管?
虽说中堂的主事者也是四个分堂的堂主,但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利益划分时,大家肯定都为自己那一亩三分田挣啊。
举个例子啊,如果采药堂得到了一个婆娑果,按说采药堂对婆娑果就有拥有权和决定权,是作为种子种药田地里呢,还是作为水果给秦堂主尝尝鲜,亦或是作为人情送出去……不管哪个都是由采药堂自己说了算。
但是现在有了中堂就不一样了,这就好比头顶上有了个辖制的紧箍咒。
中堂说,慢着,不行,婆娑果不能由你们采药堂自行决定,而是要拿来我们中堂重新分配。
采药堂听了这话能不吐血?
凭什么!
婆娑果明明是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凭什么给中堂去重新分配?
真要拿到中堂去了,还能给他们采药堂留下个啥吗?
肯定不能啊!
僧多粥少,一人一块尝个滋味儿都不够分的。
结果就是,婆娑果进了中堂,四个分堂堂主就开始扯皮。
理事堂说我要拿去卖钱,赚多多的银子;炼药堂说我要拿去炼药,出多多的药丸子;试药堂说我要拿去试药,试多多的新配方;采药堂说我要拿去种着,长多多的婆娑果……
然后呢,一圈轮下来,留给采药堂的就是一个婆娑果核……
摸着良心讲,这样的分配结果,采药堂能够会没有想法?
肯定不可能的!
就算秦堂主整天再把自己装的多么慈祥和蔼、超然世外,他只要一天还在红尘中打转,就肯定脱不了利益牵扯,就算不为自己挣,也要为那些支持他的人挣啊。
资源就那么点儿,谁不挣谁就是傻子。
而秦堂主肯定不可能是傻子咯,他要是傻子,也不可能坐到采药堂堂主的位置上。
就跟坐皇位一样,谁还不是用血泪汗水换来的呢。
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堂的存在就更加多余了,多余到已经影响了仁善堂四个分堂内部的良好运行,明明是相互竞争又互相守望鼓励的模式,结果变成了面红耳赤撕拉扯皮的利益瓜分,谁还能有动力好好干?
反正干多干少,最终也不能全落在自己荷包里,是大锅饭不好吃,还是背靠大树乘凉不够凉快,亦或是安逸的日子过傻了,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真的去努力奋斗上进吧。
上进可以啊,奋斗也可以啊……等什么时候不是平均分配而是按劳按需分配的时候,咱们再挽起袖子细细说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又要设中堂这样一个机构呢?”余斯年问道:“摆明了多余又累赘,还阻碍仁善堂的发展。这设置的人得是有多么想不开啊,或者他其实是跟仁善堂有仇,所以才特意设了中堂来搞垮仁善堂?”
牛大力双手一摊,表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猜测的有仇、搞垮什么的应该不准。没准儿是因为中堂那个位置很特殊了,所以才需要建一个机构来做掩饰,又因为很特殊,不能把它交到任何一个分堂堂主手里,干脆就让他们一起管,也算是相互监督了。”
牛大力看似无意的话,却给了余斯年和席慕一些灵感和想法。
余斯年脸上出现一个惊讶的表情,说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想想还觉得挺毛骨悚然的呢。该不会真的是需要保护什么或者隐藏什么,才特意修建了中堂的吧,要不然中堂明显是个煞笔,干嘛还能维持这么久啊!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肯定是中堂里面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特意弄出个中堂来掩人耳目!”
席慕目前就住在中堂里面,虽然是被监视的状态,但是平时也能听到看到一些事情,仔细想想,以前看起来觉得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啊。
比如说,中堂的守卫特别森严,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之前,他看到这么多守卫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抛至脑后,因为席家也有许多守卫,只是没有中堂这么多罢了。
他以为仁善堂比席家更加家大业大,多一些守卫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现在……
有守卫很正常,关键是数量太多了,就跟守着绝世宝贝儿一样……
等等,该不会真的有什么绝世宝贝儿吧?
真的是在中堂里?
还有一点,中堂的小童们都特别守规矩,包小桐这个bug可以忽略不计,他属于天性使然,还有后台(此处可以暂且理解为木绍君)的那种。
而其他的小童就没有包小桐这么幸运了,他们显得特别安静,怎么说了,安静过了头可就是缺少活力和生气。
都是一些十岁左右的孩子,简直是细思极恐啊。
越想越觉得可怕,席慕背后甚至还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手心也微微湿润,这是他在紧张后怕后下意识的身体机能反映。
席慕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说给牛大力和余斯年听,听着听着,牛大力和余斯年脸上的表情也沉着起来。
听罢,余斯年双手一拍,肯定说道:“中堂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而这个大秘密是什么,他们三人有志一同认为和尤仙人有关。毕竟能够让仁善堂作出自损动作的,除了尤仙人以外,还能有谁?“你们说……”
余斯年眨了眨眼睛,说道:“……会不会尤仙人其实没有失踪而是躲起来疗伤了,而他躲起来疗伤的地方就是中堂?”
牛大力和席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