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策,你到底是谁?”
云子秋迫不及待想要揭开谜底,一下楼就冲进人群中,丝毫不顾忌周围人惊愕的眼神,抓住云子策的胳膊问道。
云子秋行走江湖,从不戴帷帽。
姣好的长相,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和议论声。
“咦,这位女子是谁?”
“直呼云子策的名字,该不会是他欠下的风流债吧?”
“你别说,这么一看,两人还挺有夫妻相的哦?”
听着周围的人,越说越离谱。
云子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深深看了云子秋一眼:“此地不宜久留,跟我来。”
说完,抬脚就准备走。
云子秋愣了一下:“去哪儿?”
“跟我来。”正好追过来的季寒若,伸手拉住云子秋的胳膊。
看着几人的背影,坐在裁判台的季博儒思量一番,半眯着眼:“魏山长,劳烦你随我走一趟。”
屋内。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子策拧着眉头,看着云子秋,声音有些清冷:“她们又是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云子秋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世上,丝毫没有看出云子策脸上的顾忌。
季寒若伸手脱去帷帽,露出那张天资绝色,又与两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坦诚布公说道:“我是季家庶九女,生母是医药世家云秀雅。”
云子策怔住。
这是小姑姑的女儿?
看着与小姑姑几分相似的脸,云子策的脑子里有些乱。
他从小记忆力就非常好。记得云家出事前,家里人匆匆忙忙,把小姑姑送进季国公府。
以为是求季家庇护,却不知道是送给季家做妾的。
想到那个好看又温柔的小姑姑,云子策隐隐有几分激动:“小姑姑,她也在伏阳县吗?”
“姨娘在六年前因病去世。”季寒若摇了摇头,眼里的伤痛一闪而过。季国公府只有她和钱妈妈知道。
姨娘是自己不想活了。
背着她及下人,倒了许多次药,终于病世。
“姨娘临死之际,还惦记着云家。”
云子秋拧着眉头,目光从季寒若与云子策的脸上扫过:“所以,你们两人是表兄妹,那我呢?到底是不是云家的人?”
“是。”
开口回应的这句话的人,是从外边进来的魏丰益。他一双眼眸落在季寒若的脸上,捋着胡须笑得神秘:“季大人,原来如此。”
季博儒饱读诗书的眼眸中,略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寒若,这位是雍州玉泽书院的魏山长。”
季寒若愣怔一下,就明白季博儒的用意。
“见过魏山长。”季寒若盈盈一笑,对着魏丰益行礼:“久仰魏山长大名,父亲一直想让家弟寒清,拜入玉泽书院。就担忧他年幼,无人照拂。”
季博儒接着季寒若的话道:“如今不用顾忌这些,寒清拜入玉泽书院,自有你表兄云子策照拂。”
父女两人一唱一和。
魏山长捋着胡须笑。
季博儒将他请到这儿来,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不光让他给云子策证实身份,还想顺道把云家的外孙,也送进玉泽书院。
这是看准了。
他想要向云家报恩的心思。
“小姑姑还留下一个儿子?”云子策听得迷迷糊糊,询问一旁的云子秋。云子秋迷茫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寒清是谁。
在县衙这些日子。
她只见到季涵墨,还有季家这几个女儿。
“嗯,姨娘还给我生了一个弟弟,今年九岁,现在伏虎山习武。”季寒若含着笑意解释道:“相公说,习武可以强身健体。”
魏丰益眼眸中有些惊讶。
他早就听闻季家的庶九女,主动请嫁给项家,却不知道眼前这位女子,就是项家的当家主母。
仔细说来。
魏家不光欠云家的恩情。
同样也欠着项家的恩情。
这样一来,他还真说不出推托之词:“让他下个月月初,去书院报到。”
话音一落。
季博儒满意的点点头,紧追着魏丰益的脚步而去,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把季家几个女儿,都喊了出去。
“寒若,等书画鉴赏会结束后,请你表兄和表姐,去家中坐坐。”
丫鬟奶茶十分有眼色的退出去。
屋内,就留下季寒若、云子秋、云子策三人,面面向觎,不知道说什么,直播间却热闹非凡。
【妮妮小可爱:实锤了,主播又多一个会画画的表哥。打赏星币9999个。】
【我是负二代:这么喜庆的时刻,主播是不是该抽一波粉丝福利?比如说送画?打赏星币999个。】
...
南穆关。
卫潇洲一上任,就改了兵防图。
恰遇辕国来犯,小胜一次。
还来不及高兴,就收到梁州暴乱的消息,卫潇洲不得一边镇守边境,一边还要分出一小部分军力,去镇压乱党。
负责镇压乱党的领头人,是追随卫家的高肃营。
“国公爷,皇上派了平乱的人。”高肃营拿着京都传来的信,笑得嘴都合不拢:“这次,咱们再也不用兼顾两头。”
卫潇洲看完信,眉头拧的快要打结:“兵部尚书被贬游击将军?让他平乱?能行吗?”
“管他呢?总归比咱们一心两用的强”
高肃营满脸的怒气叫骂道:“辕国这帮蛮子,都他娘的疯了,三天两头给咱们来一出。”
卫潇洲清冷的眼眸微闪。
总觉得这中间有些不对,偏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思量半晌后,嘱咐高肃营道:“你派人盯着罗良策,若有不对,尽快禀报于我。”
如今,轩国先是经历灾荒,又有乱党和流民生事,再加上辕国频频来犯,若是让梁州的乱党继续发展下去。
外忧内患。
势必会影响到南穆关。
“国公爷担忧罗良策控制不住乱党?”高肃营眼眸转了一圈,马上明白卫潇洲话中的含义。
暴脾气的他,又忍不住骂了起来:“说到罗良策,我就一肚子火,过去当兵部尚书时,就老是明里暗里,给咱们找不自在。”
“托他的福,咱们军饷紧张,打仗的装备也不够。如今他被贬游击将军,又要咱们给擦屁股。”
“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是怎么爬到兵部尚书的位置?”
高肃营骂骂咧咧出门。
留下卫潇洲冷着脸,满肚子都是疑问。
心中不断在思量。
罗良策是如何爬到兵部尚书的位置?
越想,心中的疑点,也就越多。
猛地反应过来,立马开始提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