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受伤的兄弟,都已包扎好。”
钟元前来汇报消息时,脸上有些沉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属下刚才来的时候,听到六皇子那边正在叫骂。”
山体滑落,造成项家军多人受伤。
众人带着伤,匆匆忙忙赶到祥洲县。
刚安置下来,项承黎就命令王修遥等人,先全力救治项家军的伤兵。把发烧和伤口裂开的六皇子晾在一旁。
六皇子对此很不满。
连着派人前来找了项承黎三次,均无得到任何回应。
“林桂,你给吾记下这一笔,回到京都。吾一定要参项承黎一本。”六皇子疼的额头汗都冒出来,面容有些狰狞。
“殿下,这个项承黎实在太不识趣。”林桂一脸愤恨不平:“那些贱民的命,怎么有殿下重要?”
他想不通。
项承黎怎么会让项家的府医,优先救治项家受伤的士兵。而把金贵的六皇子就扔给宫中的太医不管。
明知道这些太医,根本不会处理殿下这种缝合的外伤。
林桂一边拿着手帕,给六皇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又急的不行:
“哎呦,殿下,你额头越来越烫,伤口也渗血严重,再这样耽误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去,再去一次。”六皇子咬牙切齿的催促道。
林桂才刚推开房门,就看见项承黎带着王修遥朝这边走来,他眼中一喜:“殿下,项将军带着那个王大夫来了。”
“家主,六皇子的伤口有些撕裂,许是躲避山体滑落之时,马车跑太快造成的。”王修遥拧着眉头。
心中唏嘘不已。
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时运不济的人。宠幸美人,遭人暗算。又被身边潜伏的御林军,故意污染伤口。
吓得连日跟着项家军赶路。
谁知道路上,还遇见十分罕见的瓢泼大雨。
牺牲一张大虎皮,才躲过被雨淋,结果又遇上山体滑落,慌乱中,愣是把刚结痂的伤口,又给整的撕裂。
一个伤口,这都折腾第四回。
又发烧。
又要重新缝合伤口。
也不知道,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修遥怀着十分同情的目光,将六皇子身上的伤口,又清创一次,再细细包扎好:“伤口已经缝合好,一定多加小心。”
“王大夫,我家殿下他没事吧?”林桂憋着一口气,一直等到王修遥把六皇子的伤口重新包扎好,才敢开口问道。
王修遥一边收拾自己的工具,一边漫不经心的的说道:“暂无性命之忧,需好好修养。多吃些补气血的。”
“王大夫,我家殿下这伤口,来回折腾好几次,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个就要看殿下的恢复状况。”王修遥含糊其辞的回道。
“六殿下,明天是跟着我们继续赶路,还是留你在祥洲县养伤?”项承黎漆黑的眼眸,落在六皇子刚包扎好的伤口上。
项家的两千多人,是不可能为这个皇子,特意在祥洲县多停留的。
他已经将项家军受伤的人,托付给项家在祥洲县的人照顾。直至这些人痊愈后再回伏虎山。
项承黎话里话外的意思。
六皇子听得很明白。他也能看得出,对方恨不得早些甩了他这个麻烦,可眼下的情况,他也很清楚。
无论是治疗,还是个人安全,他都离不开项家军。
此时,还不是他与项家军撕破脸的时候,六皇子在心中暗暗记下一笔账,咬牙切齿说道:“回京都。”
“九妹妹,九妹妹,你快看,这个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软纸?”季寒雪脸上洋溢着笑,将一叠柔软的纸,递到季寒若的面前。
“是比写字的纸软上一些。”季寒若将手中的纸,反复揉了几次,眼底还是有些不满意。
这个纸,还是过于粗糙,容易划疼皮肤。
“若是能再软一些,就更好。”
季寒雪并不知道,她手上这个纸的用途,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九妹妹,这纸一写就遗墨,再软......那成什么样?”
“四姐姐,这个纸,如厕来用,还是过于粗糙。”就算出身富贵,季寒若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有诸多不满意。
如厕,用的宣纸,太硬。
刷牙,用的工具太粗劣。
沐浴,没有趁手的香皂。
“九妹妹,我没听错吧?”季寒雪惊讶的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你费尽心思,让那么多人研究这个软纸,是为如厕用的?”
季寒若点了点头。
在广大在线观众的支持下,她已经掌握比这个时代先进的造纸技术,不但能提高不少产量,还能带动很多人就业。
再研究一些软纸,改善古代富豪的日常生活,再多赚一些银子,支撑项家军的开支,有何不可?
“四姐姐,换做是你,不缺银子,你更愿意用这个软纸?还是用那个硬硬的宣纸?”
要知道,如厕用宣纸,是他们这些富贵人家才有的。普通的农户,就是找个竹板,或者土坷垃等......
“当然是软纸。”季寒雪犹豫一下:“九妹妹,这个会不会受人诟病?”
“四姐姐,有需求才有供求。这些软纸本来就只有富贵人家才舍得用。”
季寒若微微一笑,眉眼间十分好看:“赚富贵人家的银子,给穷人提供养家糊口的岗位,一举多得,有何值得他们诟病?”
季寒雪被妹妹的笑晃了一下眼,也跟着笑了半晌。
才把刚印好的三字经递过来:“九妹妹,印刷厂那边,有李公子的加入,事半功倍,这是印好的第一本书。”
季寒若随手翻了翻。嘴角勾起一抹笑:“四姐姐,可有认真校正过?”
“我对了三遍,李公子也对了好几遍,确认无误。”
“四姐姐,让人先印两千本。”季寒若将手上的书递回给季寒雪:“另外几本开蒙的书,也要尽快筹备起来。”
“九妹妹,一次性印刷这么多开蒙的书?你可是有其他的安排?”季寒雪一脸的狐疑。
要知道,整个雍州也不过数千的读书人。
一下子印刷这么多开蒙的书,能卖得出去吗?
季寒若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九姐姐,若是这些开蒙的书,我只收一个纸墨的成本价?五十文铜一本,可卖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