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季寒若的身上。
她成了大家怀疑的对象。
她定了定神,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
又惊慌又害怕指了指天空:“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跟他问个路,结果就见他被一道雷击中,然后就......”
一众血气方刚的御林军,看见一个绝色美人吓得惊慌失措,我见犹怜的模样,哪儿还顾得上想那么多?
接着季寒若的话,就帮季寒若开脱。
“这个样子,不像是一个弱女子弄出来的。”
“或许真的是被雷击中。”
“还是快些把殿下抬去诊治。”
看着一众御林军手忙脚乱的,将六皇子抬起。
何彦微微蹙紧眉头:“项夫人还没说,你为何会在此?”
“我从皇后殿中出来后,迷路了。”季寒若故作一副担忧和害怕的样子:“何侍卫,六皇子能不能醒来?我凑巧见证这一幕,会不会因此受牵连?”
何彦的眉心可以夹死蚊子。堂堂一个皇子竟被雷击中,定会遭人非议,还不知道会在宫中掀起多大的风波?
今晚所有见证的人,都有可能被连累。
“项夫人还是跟我走一趟。”
“好”季寒若微怔一下,跟在何彦的身后,看着御林军紧张的模样,自己的脑子也在快速分析,这件事的利与弊。
六皇子敢在宫中对她起歹意,就是算准了这件事,她敢怒不敢言。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揭不开的时局。
她不后悔对六皇子出手。
但不能让六皇子有开口的机会。
理清这些后,季寒若佯装惶恐的问道:“何侍卫,六皇子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复杂,要不派人去将我外公请来?”
何彦迟疑一秒,就点头答应。
将六皇子就近安排在一个宫殿中,何彦当机立断道:“今晚之事,谁都不可多言,六皇子因何而病,等皇上定夺。”
季寒若眼眸微闪。略一想,就不禁对何彦心生敬佩之意,不愧是皇亲国戚,行事就是谨慎。
因为封锁被雷击的缘故,太医来了两波,也没查明六皇子是因何而病,一个个焦头烂额跪在门口请罪。
季寒若的心中,也开始有些忐忑。
她不知,何彦单独面圣,会如何解释这件事。直到看见皇上和皇后沉着脸向她走来,心中更加不安。
她连忙跪下请安,跪在几个太医中间,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看着皇上和皇后进屋,再黑着脸出来。
看着皇上走到她跟前,冷着声音问道:“再说一次,六皇子为何会这样?”
季寒若攥紧手心,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慌:“回禀皇上,夜色太暗,臣妾又迷路了,空中还有雷鸣声,臣妾心中惶恐,没看清。”
被何彦这么一提点。
她总算反应过来,皇家最忌讳这些。
就算六皇子是真的被雷击中,也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回禀皇上,许是六皇子腿伤未好完全,没站稳自己摔伤的。”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皇上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一些:“未知真相,切莫胡言乱语。”
“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季寒若连忙认错。皇宫的饭,果然不好消化,就参加一个寿宴,竟能折腾出这么多事。
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
“你们这么多人,都诊不出病因?”皇上的怒火,又冲着其他人而去:“朕留你们何用?”
“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一众太医异口同声求饶。
让季寒若的心中,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六皇子因此诊治不好,还将她外公给连累了。
“回禀皇上,六殿下这是中风了。”云殊源拧着眉头。
两个御林军,几乎是将他连拖带拽,弄到皇宫来的,路上曾悄悄跟他说过,六皇子的病因。
他深知皇宫中的忌讳。
不得不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为皇家遮掩一二,就是不知道六皇子的中风,会不会与他这个外孙女有关。
思量片刻,云殊源也没敢将六皇子救醒,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草民先给他开几服中药,看看药效。”
季寒若的心中,微微松一口气。
抓准云殊源开好药的空隙,身子朝一旁一歪,做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彻底将其他人的视线引到她身上。
“若儿你怎么了?”云殊源丢下药方,连忙朝着季寒若的方向小步跑来。
季寒若强撑着身子,又怕又委屈道:“外公,我头晕目眩,身上无力……心口还很闷。”
“来人,找间厢房,扶项夫人去休息。”皇上板着脸吩咐道。
屋内,季寒若一会儿要茶,一会儿想吐,将两个宫女给支出去。
才压低声音对云殊源道:“外公,六皇子想对我不轨,被雷击中。万不可让他正常开口,不然我解释不清。”
她最终是心不够狠,没将六皇子一击送走。
“若儿莫慌,他这中风之兆本就难治。”云殊源拍着季寒若的后背,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等一会儿,外公就跟皇上说,你受了惊吓,要尽快回府休养。”
与此同时。
看着口歪眼斜的六皇子,皇上心中也是极为厌烦。本来轩国就是多事之秋,若是再传出一个皇子被天罚。
还不知道在朝廷上,掀起多少血雨腥风?
“来人,六皇子旧伤未愈,又喝酒中风,送他回府休养。”皇上顿了顿,随手指着最前面的太医:“你,跟云殊源去拿药,去六皇子府侍奉。”
等到季寒若与云殊源出来之时,六皇子人都已经被弄走了。
皇上破天荒问了一句:“身子无大碍吧?”
季寒若受宠若惊:“回禀皇上,无大碍。回府休养一些时日,就能好差不多。”
“西岫关粮食和棉衣的事,交于你协助配合,没问题吧?”这是皇上跟皇后了解今晚发生的所有事后,做出的一个决定。
相对来说,比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还要重要。
季寒若一愣。
今晚筹资的首饰,都被皇后的宫女收着。
而那些官眷承诺的银票,也都还不曾兑现。
这个时候把差事交给她,是让她去向这些官眷讨要银票吗?
她才不想去看这些人的白眼。
她柔柔一笑:“回禀皇上,粮食和棉衣,臣妾可以发动与项家合作的商户筹备,就是银票的兑现,需皇上另外派人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