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回到房间找不到柳依依,就去小福儿的房间寻找,以为柳依依会在小福儿这里,听到门口守着的婢女们说,柳依依已经出府了。
锦画奇怪柳依依去了哪里,就想进门看看小福儿,婢女们赶紧拦住锦画。
“郡主说了,小公主正在睡觉,不许进去打扰。”
“算辈分,我也是小公主的姨娘,想进去看望一眼,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话虽如此,可小公主好不容易睡的安稳了,孺人最好不要进去,免得小公主又哭又闹。”
锦画被几个婢女拦得厌烦了,直接将她们几个一把推开,“我君家虽然没当家的了,我的位分还是长倾哥哥的孺人,你们一群婢女,也敢不听我的话。”
几个婢女都低下头,阻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锦画冲进门。
可就在与此同时,屋里传来锦画的尖叫声。
婢女们赶紧冲进去,第一眼就看到李琴晕倒在地上,而小福儿的摇篮里,空空如也,早已没了小福儿的影子。
婢女们当即脸色惨白,一个个都吓得就魂飞魄散。
荣华从外面进来,见这边闹哄哄,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还不待婢女们回话,锦画抢先回答,冲了出去,将荣华拦在外面。
荣华向里面探头看了一眼,只看到簇拥在门口的许多婢女。
“没什么事在小公主的房里吵吵闹闹,也不怕吓到小公主。”荣华说着,就要进门,锦画赶紧拦了下来。
“小公主是王府的人,你一个外人总在小公主的房里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
荣华被锦画说的脸色涨红,“我……只是想替云歌妹子照顾女儿。”
“人家是摄政王妃,你是一介贫民,妹子妹子的叫着,这叫不分尊卑贵贱!”锦画的话语说的更加无情,荣华的脸色更加涨红无地自容。
“不是王府的人,以后最好别放入小公主的院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锦画扬声对婢女们喝令。
婢女们赶紧恭敬称“是”,都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荣华面红耳赤,依旧硬着头皮站在这里不肯离去,她不放心小福儿,现在夏侯云歌不在王府里头,她务必要帮夏侯云歌照看住孩子。
尤其锦画,只怕居心不良,如今还不让她进门去探望小福儿,恐怕里面有事。
“民妇虽是一介平民,小公主自从出生,民妇一直帮着照料。王妃和王爷也赞同,孺人今日不该阻拦民妇进去探望小公主。”荣华不卑不亢地回话,气得锦画指着荣华就喊了起来。
“说你是贫民,是客气与你说话!说白了,你只是一介贱民!王府里收容你,不过是可怜你们母子千里迢迢来找夫君,长倾哥哥不好意思说什么,你带着孩子还住着不走了。”
荣华终于被刺激的双眼噙泪了,转身就匆匆跑了。
锦画终于松了一口气。
屋里簇拥的婢女赶紧围着锦画,“孺人,该怎么办啊,小公主怎么会不见了?”
“除了依依姐,还有谁来过小公主的房间?”
婢女们纷纷摇头,锦画瞬时白了脸色。依依姐带走小福儿做什么?若只是平平常常带着小福儿去转圈,李琴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在地上?
“你们肯定,依依姐是出府了?”
“难道孺人的意思是说,是贞德郡主带走了小公主?”一个婢女开口。
“休要胡言,依依姐怎么会抱走小公主,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许胡说!依依姐一直待小公主如亲生。”
一帮婢女都跪了下去,“孺人救命啊!小公主不见了,王爷回来会砍了奴婢们的脑袋。”
锦画来回徘徊,举步进门,抓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就泼向倒在地上的李琴。
李琴浑身一个激灵,缓缓转醒。
锦画一把揪住李琴的衣领,“说,是谁迷晕你的!”
李琴迷迷糊糊起来,头还很晕,迷茫地摇摇头,“只是闻到一股异香,我就晕倒了。”
当李琴知道小福儿不见了,当即吓得猛抽凉气,“不会是郡主做的吧!”
锦画赶紧捂住李琴的嘴,“谁都不许乱说!依依姐不会那么做!在长倾哥哥回来之前,我们务必先找到小公主。在这之前,此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大家都守口如瓶,才能保住性命。”
李琴不肯,不住摇头,“发生如此大事,怎么能瞒着王爷!是奴婢失职,奴婢断然不会为了保命欺瞒此事!”
锦画见李琴顽固不化,对身后的婢女们使个眼神,婢女们会意赶紧找来绳子。
李琴会武功,怎奈何迷药还未完全失效浑身无力,轻易就被锦画反手擒拿住。
绳子将李琴结实地捆绑起来,锦画又拿了帕子将李琴的嘴死死堵住,将李琴藏在床榻的帷幔后面。
“在没找到小公主之前,谁都不许放了李琴!你们几个守住这里,你们几个随我出府,去寻小公主!”
婢女们乱了阵脚,只能听从锦画的安排,毕恭毕敬地跟着锦画,唯唯诺诺很是听话。
锦画匆匆出了王府,心里一阵打鼓。若不是最近觉得柳依依奇怪,也不会这般焦急地闯入小福儿的房间,没想到小福儿果然被柳依依带走了。
柳依依到底要做什么?
锦画完全想不通,柳依依一直很疼爱小福儿,到底会不会对小福儿做出什么坏事来?
想到这些,锦画的心就七上八下落不下来。
“没想到孺人这般担心小公主的安慰。”一个婢女小声说。
“小公主那么小,若出了什么事,都是大人的错,不该落在小孩子的身上。”锦画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不满夏侯云歌,到底还是真心喜欢可爱漂亮的小福儿。
“孺人良善,是王妃和小公主的福气。”婢女赶紧奉承。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还是抓紧找到依依姐和小公主吧!”
锦画带着人,一路匆匆在街上寻找,可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柳依依的影子。
打听过沿路的百姓,听人说从王府里出来的马车一路向南去了,锦画便也赶紧命人驱赶马车往南而去。
夏侯云歌的心里又开始乱糟糟一片了,夜里睡觉即便有百里非尘守在身边,还是觉得不安。
她毫无睡意地翻身坐起来,望着遥远方向的点点繁星,心口一阵揪紧。
“怎么不睡了?你休息一会,我便带你下山离开这里。”百里非尘温和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
“心里很不安,总感觉……”夏侯云歌烦乱地闭上眼睛,“总好像能听见小福儿在哭,哭的很大声。”
百里非尘失笑,“一定是错觉,这么远,怎么会听到孩子的哭声。”
“或许是错觉吧。”夏侯云歌捂住心口的位置,“可母女连心,我真的很担心小福儿,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夏侯云歌回头紧紧望着百里非尘,“非尘,你说,夏侯七夕会不会对小福儿动手?”
百里非尘默然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万一她对小福儿动手,小福儿那么小,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我很担心,你带我回王府别院吧。”
百里非尘望着夏侯云歌祈求的目光,怎么忍心拒绝,可是……
“你真的打算回去?一旦回去……就出不来了吧。”百里非尘一闪而过的私心,让他自己一惊。
虽然在外浪迹天涯,四处逃亡,他还是喜欢跟她在一起一路逃下去的日子。
“我不会留下。”夏侯云歌的目光有一瞬的空茫,“还不是时候。”
一旦时机到了,她会一直留在小福儿的身边,再不离开。
只是,不是现在。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百里非尘看出夏侯云歌的为难。
“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夏侯云歌笑了笑,忽然叹息一声,莫名想到了祁梓墨。
“人一旦牵扯到了感情,就会变得左右摇摆不定,不知自己到底什么心思了。不过,我现在明白了,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不会再犹豫,也不会再心软。”
她已下定决心,再遇见祁梓墨,就会动手杀了他,杀了那个已经疯狂的祸害!
“你能想得开,我很开心。只要想得开,你也不会那么疲惫。”百里非尘伸手拽住夏侯云歌,将她搂入怀中。
“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不顾一切。算是对我之前,对你做的事,做的弥补。”在他活着之前,会尽量帮夏侯云歌扫除一切障碍。
“不是说好,都是过去事了。朋友之间,不该想太多,也没有亏欠,需要谁去为谁弥补。”夏侯云歌歪头一笑,抱紧百里非尘的腰身。
百里非尘脚尖点地,非空而起。
黑暗的崇山暗影在身后越来越远,渐渐可以看到万家灯火几乎与远方的天空的繁星连成一片。
夏侯云歌欣喜地看到了王府别院的方向,满院子都燃着通明的灯火,依稀似乎能看到院子里来回走动的人影,也不知在忙碌什么。
夏侯云歌心里升起欣喜若狂的亲切感,唇边尽是笑意。
“我的女儿,娘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