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说来她应当早有预感会出事,只不过当时沫儿在别人手里她哪怕知道有问题,也绝对不会后悔来这儿。
想想就知道那两个人不可能没有准备,或者说他们只是诱饵诱自己上钩。
“小鱼,待在我身后拉住拉住别松手。”她的怀里抱着沫儿不好腾出手,只能告诫小鱼自己拉好,其实她如今最明智的选择应当是放下沫儿,可如今沫儿昏迷不醒放她在地上难保不会出事。
但这样抱着,有突发状况她又没办法做到还手,只能期待北冥羽早点结束出来!
谁设的陷阱,黑衣人子钰吗?他才是幕后主使?好像不应该啊,他没有必要这样做才对,且先不说对他有什么好处,就她为数不多对那个人的了解,他也没道理这么做。
有一点她却清楚,这件事即便不是那个黑衣人子钰做的,也绝对跟他有关,他不可能不清楚这里有陷阱,也就是说他是故意的。
这么做的目地到底因为什么?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跟那个人有什么仇,也许说根本就不用什么仇,只要有那个想法不就行了吗,何必要理由呢!
“唉!今天看来不能平安善了了,不知诸位这么追着在下一个小大夫究竟所谓何事?”
那些人穿着统一,由白色为主看不清面貌,对于她的话充耳不闻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
这些人站的地方很奇怪,不是蹲在树上犹如灵巧的猫,就是笔直站着不动。
“怎么,这是不打算跟我交流?你们害怕什么呢,我一个小大夫又无法将你们如何。”
对面依然不说话,好似根本就不是活物,其实别说说话了他们就连动都始终被动一步。
金凤兮见此,试探性脚步向前挪动随后便见那些人跟着动了,幅度虽然不大她却看的明白,这些人绝对动了。
“诸位既然不打算出手何必要挡道,在下虽说闲来无事却也不想干耗着,何况在下觉得诸位应当很忙,如此打搅在下委实过意不去。”
她说的委婉好听,实则仔细听会发现其实是在说反话。
那些人依旧一动不动,大有一种任凭你如何做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金凤兮无语,如果身边不是还有两个人在,她估计早冲上去试探一二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赶忙跑,她并非一个盲目向前的人,在得知对方实力比自己强时,她会以另外的办法得到安然。
如今不行,怀里抱着一个,身边跟着一个让她压力很大,就这种情况下想跑显然不容易,且先不说这些人实力如何,她清楚自己体力如何,就算这些人实力不行,凭借人数优势也能耗的她满身伤,体力丢失大半。
现在究竟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不,绝对不能耗的太久,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必须得尽快解决眼下的情况离开这里,她可不确定对方还有没有后手,万一有另一拨人可就更不好办了。
“个人几个累不累要不随我回去喝杯茶?你看着大热天的大家都不容易,还得辛苦你们等我们。”
她特意将‘我们’拉长咬重,就是想告诉这些人自己不是一个人。
那些人还是不动跟死人一般,只是在这些人中她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很快来到最后排白衣人身边,却没有动手也不知在干什么。
等了许久只见他竟然停手往后站,大剌剌的冲金凤兮喊话:“席大夫这些人被控制住了,只要不被他们看见就不会盯上。”
“不能动手解决?”
“嘿!我也想解决,只不过这些人的控制很奇怪,我怕动手之后出什么状况。”
金凤兮眉头微蹙,很快又笑着跟来人打招呼:“罗老板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还以为罗老板一时半刻来不了呢。”
“嘿!我这不在收到你的飞鸟传书之后赶忙过来了吗,没想到刚来就出现这种状况,席大夫你打算怎么离开他们的视线?”
“这些人不好对付,你如果动一下他们便会收到感应跟着动,一担动起来怕咱们对付起来很困难。”
“困难?”罗掌柜的话让她心道不妙,如果连罗掌柜这种人都觉得困难,可想而知得多难对付。
她不由暗道好险!幸好自己没有过于冲动,若自己不管不顾冲上去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罗掌柜见她不知,想了想又冲这边喊话:“对,我也是自出江湖以来第二次见到这种控制,他们随着看到的人动作,很难对付。当然这个很难对付到不是指他们多强,而是他们不知疼痛一次接着一次的往上冲,只要没剁成肉泥都不会停。”
“赶尸术?”
“不同,他们都是活人,赶尸术用的是尸体。因为是活人,一担其中一个受到重创,这些人会有理智反应,不似尸体那样只顾往前冲,到时候更难对付。”
“罗掌柜果然见多识广,这都一清二楚!”她是真心夸赞,这个罗掌柜虽然嗜酒如命,知道的那也特别多。
罗掌柜被夸也不觉有什么,欣然接受之后直接坐在地上,盘腿开始喝酒。
如今的他虽然看不出跟原来有什么变化,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看出,他其实有所改变,眼底不再浑浊多了些清明。
这个男人混到现在这一步着实有些可惜,他本可以更好却因为一个人变成这副样貌!
都说人不会一辈子幸运,很大程度上金凤兮认可这句话,至少在她认识的范围内,这句话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无论罗掌柜小时候多惨,他认识自己夫人便是最大幸运,后来两人有了爱的结晶也是他的幸运,而他夫人的离开何尝不是幸运到头!?
她自己不也一样吗!只希望以后沫儿能好,北冥羽不要出事而她,将踏上自己的道路一步步完成复仇。
那些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都是狗屁,凭什么让那些畜生逍遥自在?如此何意对得起自己泉下不瞑目的亲人?何意对得起自己那颗心?
她金凤兮不是大善人做不到有仇不报,她喜欢恩怨分明有仇报仇绝不手软。
不管当初有没有想过接手皇位的心思,以后她必须得除去金志成将皇位夺回来。
“罗掌柜您就这样打算等?”
只见正在优哉喝酒的罗掌柜掀开眼皮朝她这边瞅了一眼,咽下空中辛辣的酒水道:“你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查看过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埋伏,估计他们认为这些古怪玩意儿对付你不在话下。”
“罗掌柜让您费心了。”这是她第一次对谁用尊称,原因无二这个男人值得她金凤兮用一句尊称。
两人就这么等着,金凤兮待在那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且还在太阳底下!她心里有苦不能说,只好不断在心里吐槽。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出来了。”
“既然那些人待在洞中央,说不定后面还有出去的入口,她干嘛非得走同一条呢?!
却不知,另一条入口有没有埋伏,想来应当没有那些人既然布置,说明他们料定了自己不会向前走。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罗掌柜身后响脚步声,脚步声不是很重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蹭!!罗掌柜睁开双眼,捏着酒葫芦的手重了些,看似懒散实则早已紧绷各个神经只等着对方出现。
下一刻他又放松了所有紧绷的神经。“这里还真有埋伏,你是那个幕后主使?”
冰冷的剑顶住后脑勺,他却满不在乎继续面无表情优哉游哉的喝酒:“你见过哪个幕后主使坐着不动的?反正闲来无事,来吧小子坐我旁边唠嗑。”
他拍打几下自己旁边,拍的那叫一个尘土飞扬,让他背后的人嫌弃的吐槽:“我才不坐这么脏的地方呢,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就眼下这么回事,你应当也察觉出问题了不是吗。我说你小子真够鸡贼的,前路不走去找另一条比较远的出口,怎么不见通知你师父一起呢?”
这人赫然就是应该还在洞里的北冥羽,他的视线看向金凤兮,见金凤兮对身边坐着的这个邋遢大伯没什么戒备,也就不再拿剑指着他的后脑勺。
“现在什么情况,难不成假人?”来时见这边有人本想小心靠近,然后他就发现了眼前的邋遢大伯,原本想赌一把靠近逼对方放金凤兮三人离开,结果当他指着对方的时候便察觉出不对劲来。
金凤兮眼底对这大伯没有戒备,而且眼前这位大伯武功不差,没可能察觉不到杀气。
罗掌柜继续优哉喝酒,沉默许久才道:“难道不该你先回答?”
“......”
“......”金凤兮两人差点没不顾形象翻白眼,这人抓的重点还真别具一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先后!
然而北冥羽并未回答,而是双眼警惕的打量那些白衣人。
见身后迟迟没有动静,他的脑后好似长了眼提醒道:“别看了你说什么他们都听不到,即便听得到估计也不会做出反应。”
“死人?”
“那倒不是,这些人只是被控制而已算不上死人,其实也差不多。”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大伯你知道真多。”
终于罗掌柜动了,转个身仰头面无表情盯着好奇打量那些白衣人的北冥羽语气很不满:“狗屁的大伯,你小子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我有那么老吗。”
“......”这话再次惹得两人无话可说,他们发现眼前这位的话题永远那么古怪,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平常不见在意呢?
“别在心里骂我,不要以为我不懂读心就没法看出你小子在想什么。快说你怎么选择后面那条路的?”
北冥羽斟酌再三,丢了随手丢掉手里的剑蹲下身与其平视:“我没打算走那条出口,只怪那那家使诈拼命向前跑,无奈我只好追上去,等追到解决了那家伙一看发现自己到出口了,于是便想着出去瞧瞧。”
“途中没出事?”
“没出事当然不可能,我刚出洞口就迎面遇上三把剑,好不容易解决那三个人,原本想着原路返回,刚转身我就否定了这个打算。”
“既然这边出口有人埋伏,那这边肯定也有我若贸然原路返回,说不定两人都得被困倒不如绕远路潜过来查探情况。途中又遇见一波人,身手还挺好估摸着怕那三个对付不了,留下来的第二波埋伏。”
“你小子还挺机灵,要不跟着我学武如何?我罗毅这一生从未收过徒弟,你算第一个。”
被高手看重想收做徒弟是一件好事,然而北冥羽却没有答应:“不用,我有师父。”
“你那师父虽然人机灵,可是身手不怎么样你跟着她学不了多少东西,倒不如跟着我呢。”
“我......”
拒绝的话只来得及吐出一个我,冷不丁被金凤兮打断:“我觉得挺好,罗掌柜说的不错我的那点本事现如今你都学了去,在跟着我也没什么大用处,倒不如找个真正的高手教你习武。”
“可是师父......”
又一次话未说完被打断,罗掌柜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站起来,单手搭着北冥羽的肩膀凑近他:“可是什么,难不成你也拘泥于那些世俗?拜我为师又不是让你不认她,多个师父不行?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还在那儿嘀嘀咕咕,北冥羽早已扑通跪下恭敬冲着他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他不是拘束在世俗中的人,金凤兮也不是。
既然这件事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他何须扭捏?更何况金凤兮的想法他清楚,自身武力提高有益无害。
饶是罗掌柜也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自觉丢面儿,略显不悦道:“拜师就拜师何必搞那么大动静,你当为师耳聋?”
“一时激动。”
对于这个答案,罗掌柜只是斜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半点不信眼前这小子的鬼话。
试问前一秒还在拒绝自己的人能有多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