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兮没想到第二天祁子睿又来了,说的事与子钰所言一样都想让她去皇宫,寿宴眼看还有半个月举行,她都搞不懂这两个人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来劝她去,若非金凤兮知道这两个人没有关系,她都忍不住好奇两人是不是也算朋友。
最让金凤兮无法看懂的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按理说自己对他们没什么帮助,去与不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至少在她自己看来都一样。
就算那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又能如何?除了想杀了她还有什么别的用处?至少在没有绝对的谈资之前,他们根本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而是更原因拿着自己这个没什么用的公主去换取金志成的好感,让金志成的戒备心放松。
现在看来,她对于其他国家的作用好像也就这一点而已!金凤兮偶尔会想自己该怎么走下去,就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可以扳倒金志成?凭借一张根本什么用都没有的嘴,还是自己那点在那些人精面前根本毫无价值可言的头脑?
无论是那个国家的皇帝,既然他可以将整个国家扛起来岂能没哟自己的聪明?她金凤兮对上那些人最终又会如何,情况可想而知!
就算有那么一个大发慈悲让她走,自己地目的又何时能够达成?她没有子钰的一身好武,也没有子钰的强大这底牌,她入金根本就什么都拿不出来,又能用什么东西让人愿意将国家交在自己的一个计划里,让人家跟自己合作?
根本就没有,至少现在的她除了在寒北和某些国家的一点小势力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现在的她本身就是一个单着的落魄公主,身后还有金志成这个强大到一般不轻易得罪的敌人。
她也想过硬着头皮上,可是在怎么硬着头皮上也得让人家信任自己有能力不是?更何况她还是女人,谁又能信服认为她可以?她有自己的计较,更有自己的打算。如今这些打算却被子钰和这个名叫祁子睿的人因为一场寿宴眼看要被打乱,突然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金凤兮属于那种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更远的人所以每次的部署早就已经定局,倒并非没办法尽快做出判断让自己的计划很快改变,可问题是这次有金志成。那个人太了解自己,说句夸张的话‘怕自己化成骨灰他都能一眼认出来’金凤兮不想冒险,将自己处于两难无法脱身的地位上,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
可问题是,祁子睿真的会给她拒绝的机会吗?还是说子钰会给他拒绝的机会!前者倒还好说,自己跟他没有过多交际,大不了直接说难道他还能拖着自己强行去?后者绝对行不通,子钰跟她的关心有点特殊,而且现如今沫儿在他的手里,如果自己拒绝让那个人恼火,沫儿该如何是好?
倒不是担心子钰会恼怒之下杀了沫儿,关键问题在于倘若跟子钰断绝色合作关系,她跟沫儿同样很危险!
两难的局面究竟该怎么选择如今她也算一个头两个大,答应吗有金志成这个不确定因素,他无法肯定金志成认不出她。不答应吗,后面还有沫儿等着保护,而且自己这边很有可能因为子钰的突然撤出让祁子颖察觉微妙对自己下手。
她如今甚至无法肯定祁子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么久以来也不带自己去给看病,难道说他早就知道了什么?
“席大夫,我想这次你应该去,因为对于你将来的发展有很大帮助。兄长那边无需担心我会同兄长好好说,到时候他一定会很乐意带你去。”
“???”什么!!这么说即使去,带着她进宫的人也回是祁子颖?那她还有多少活下来的可能?
不听他的话还好,一听他的话金凤兮更打定主意不能去了,那叫什么事祁子颖的目的都没有搞清楚,如果让他带着自己去,到底会发生什么还真无从得知。
更重要的是,她总感觉那个祁子颖跟金历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他很有可能成为那第一个将自己揪出来抛给金志成的人,就这种情况下她金凤兮脑子坏掉了才会去。
“公子何必如此执着,我当真不适合去那种热闹之地,你还是另请她人吧。”
“席大夫在担心什么?难道席大夫认为大哥他保护不了你一个小大夫?若真如此我想你大可无需担心,兄长他人很好而且你还得替嫂子治病,所以他根本没有理由不保护你。”
呵呵!金凤兮真的很想冲着祁子睿假笑,她现在都没法搞清楚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就那么相信祁子颖。
金凤兮发现有很多事其实是她没法看懂的,比如江天医告诉她,祁子颖的为人如何......可她见到的祁子颖除了有些过于小心自己的安全,好像除此之外没别的问题。
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也很尽心尽力,自从知道祁子睿中毒之事,已经跑来好几次询问可有办法解毒了。
这样的皇兄当真从未有过真心对自己兄弟?至于那个二皇子她没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她所能看到的只有祁子颖祁子睿两兄弟。
若说祁子颖的关怀为假,那面前这个人呢?不知为何面前这个人的关心也好,担忧也罢她似乎都无法看出来,就好像面对一块冰雕的透明人,根本没有办法看到这个人的表情。
真正的透明人是什么样的金凤兮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个人如果像自己心中所想那样确实有够可怕。一个看似没什么存在感的弱小王爷,却是镀光的利刃只待伺机而动,寻找最可能下手的时间。
金凤兮只要想想他是那样的人有想远离,她对那样的人即忌惮又别扭,因当初金志成的缘故甚至还有点讨厌。
而且她也确实清楚这样的人没法避掉,一担将心思打在自己身上就算她有能力应付也很吃力,到头来自己可能会比现在更狼狈。
问题是人家好心一片,不管究竟因为什么目的至少现在自己尚未了结,叫她怎么平白无故疏远对方?又该说点什么,难道她要睁着眼来一句白痴透顶的‘你走吧,昨夜家母,家父托梦告知于我不可与富贵公子多来往?’那也未免有点过于白痴,而且能有多少用?祁子睿怕得当她是个傻子请来郎中给她看病。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对于这个人总有那点莫名的心软,无法彻底狠心拒绝对方的好意。
对此金凤兮很慌张,没法搞清楚自己究竟怎么回事,内心不想这样奈何根本控制不了!
金凤兮将所有想法挥散开来,反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跟自己也没有关系,她顶多在这儿待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自己完成自己想要的目的自然得走,到时候那股无法控制的心软又能派上多大用处。
想法很好,可惜想法终归只是想法,有些事并非你多聪明就能解决,好比她此时的心软又何时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呢!?有些事可控,有些事则不然。或许当她懂得的时候事情已经脱离可掌控范围之内,也可能她依然是那个毫无破绽,将一切都化为仇恨的金国落魄公主金凤兮。
至少眼下的她还没法了解那些,一心想着如何快点在快点报仇成功,为自己父皇母后和那些死在金志成手里的亲人一个交代。
“我知道祁公子肯定有办法保全我,可我担心的并非如此。”
“哦?席大夫难道还有别的担心?如若有大可以告诉我,能帮的我自然会帮。”
帮,你又能帮上什么忙,是能让金志成在没法参加这次的寿宴,还是能帮她杀了金志成?恐怕这两点他没有一样可以做到。既然无法做到以上两点,他到底还能帮自己什么?
正想着,却听他接着说下去:“席大夫尽管放心,出丑什么都无所谓,我自然有法子保你安然无事。”
且先忽略前半句,后半句熟悉又自信的让金凤兮恍惚看到他的身影跟另一个毫无相似之处的人融合。
又来了,又是保你安然的话。这句话那个人说了多少次她估摸着都可以拿两个巴掌数,如今又来个说相似话的人。当真除于语气里的淡漠换做笑意,其他都很想就连那双好看的黑眸里所透出的自信都很相似。
这叫金凤兮很纠结,该不会自己就适合招惹像子钰那样的人吧?原因是什么?自己比较自信?
她发现自己好像认识为数并不多的人确实都挺自信,而且他们有自信的资本。北冥羽的国家虽然没有多大,好歹人家身为王爷,没有自信才奇怪。
剩余几个就更不用说了,子钰的底细迄今为止成谜,祁子睿的身份倒很明了皇子,虽然算闲散皇子,但就算那样人家还是皇子啊!
另外两个,一个被各个国家敬重的神医,另外一个都敢跟子钰使小绊子,还有一个月氏公主未来国王。就这些人不自信才有问题。
拿他们比比,金凤兮忽然发现好像就自己要什么没什么,虽然以前能跟这些人比,然而现在她就普通的百姓。
她知道,即便这样她也不能失去自信,人但凡失去自信将会一无所有,别说完成夺回金历国恐怕连保护自己都成问题。
她脸上的笑还是如常的和煦,夺目的叫人移不开眼:“哈哈,我知道你有能力说到做到,但是抱歉我真的没法去。”
“我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非得让我去?”她敢肯定对方有自己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她还没法猜透,难道让自己去皇宫得罪皇帝,好被名正言顺的除掉?
在祁子颖眼前最后救命稻草没有了,左将军会怎么想?现在可和当初在路上不同,她要是真的死了左将军会怪罪祁子颖为何找到救治自己女儿的人却不肯早点带去,他甚至会认为祁子颖根本就没有找到所谓的名医,那只是祁子颖口中为了博取皇位讨好自己的理由而已。
而他让自己死了正好说明一切,谁见过爱自己太子妃的人在找到希望救治自己太子妃的时候却迟迟没动静,直到后来被杀了呢。
可是他真的会对自己下手吗?眼前的人让自己去当真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为何当那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心口竟有点堵得难受,明明两人认识的时间没多长,甚至还互相戒备怎么就会有在意?
祁子睿同样在想,金凤兮不得不承认他与自己某些方面很相似,比如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保持一张笑脸,像个不知疼痛愤怒的太阳,明媚照人似乎除了光什么都没有。
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些所谓温暖的笑无非是遮掩真正那个自己的假象而已,但凡假象被破坏他们就会发现,起身真正的她或者他,根本不是曾经熟悉的人。
甚至很有可能惊惧的发现,当初被大家认为温煦和善的人最黑暗,那完全是一种无法想象的黑暗!!
无声的看着他,心里很好奇面前的他会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
而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掩唇轻笑着道:“想让席大夫见见家父,既然我将席大夫当做朋友看待,难道寿宴这种事不该请你吗?”
话很漂亮,可算滴水不漏倘若她金凤兮心里从始至终没有防备还真就相信了他的话,或许还会特别感动。
可惜,警觉性高如她怎么可能被区区两句好话混骗,她的脸上扬起感激的神色又无比遗憾道:“你能拿我当朋友席某不胜感激!但我确实不能去。想我出生贫寒当初家中虽也算有个实力,可如今都毁了。我岂能去给你丢脸让那些族贵嘲笑与你。”好话谁都会说,她金凤兮当然也不例外。虽然有点恶心人吧,好在确实有用。
祁子睿原本还打算劝解,刚张嘴便施施然闭了嘴。既然对方都明确表示自己不去了,他要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的说反倒会招惹来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