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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露娜。闪尘他提出跟我同台演出,我想是不是该把舞蹈捡起来,弥补我们失去的东西。你没在家吧,我听见你上电梯。”

“马上回去,明天给你带点东西吧,就算你不用,草莓教授的学生需要。”电梯门打开,露娜抵达第8层。

803,被破坏的空间,草莓日光在那割断过水母触须。

“谢谢你,陪我聊一会天。我喝完咖啡,还得编辑演讲稿。这事搞完,又要去整理水稻方面的资料。我想想看,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对了,你说草莓教授是找警察调查猫咪丢失的事了吧?能记住办案警察姓名吗?”雾轨说道,

“市政厅的墨池家。我记得墨池小马和住宅楼也有关系。”

雾轨的声音变得清爽,“那我知道是谁了,墨池家最小的妹妹,负责处理郊区所有案子。我认识一名墨池家的市政官,是我在高校的学姐,今年刚毕业分配工作。她叫瑞雯(Raven Inkwell),她上午开会,我中午十二点拨电话过去,你约个时间,找她咨询这个案子。”

房门上锁打不开,露娜透过猫眼,像屋内看去。一些物件碎片分散洒在地板上,茶几玻璃从中轻微裂开了,一道血迹从门缝一直顺着木质地板延伸到客厅通往卧室的拐角里。露娜轻敲房门,贴着门缝向里面试探性询问,“不管是谁,有人在吗?”

无马应答。

“我是1501的住户,如果你生命受到威胁,请打数字1告知我,我要帮你。”露娜往住宅群输入以上字符,犹豫片刻觉得不妥,全部删掉了。深夜直接打扰陌生马不符合礼貌,她得换个方法,露娜切换会默认模式。也就是找智能管家,“琴糖薄荷”求助。

“琴糖薄荷,我是1501的住户露娜,我在1103的位置,我从猫眼里看他家里像被洗劫,一片狼藉。地板上好像有血迹滴滴拉拉从门口溜到卧室。我担心他会自杀在家,你能不能开门让我进去看看?救马要紧!”

智能管家迅速回信,“收到,派遣安全巡逻机协助调查。请你保持原地别动,谢谢配合。”留下这句话,智能管家把“本楼11层一名住户企图终结生命,已解决。请各位居民有怨气在外面发泄完,与我配合营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这句话充当公告发给怡心阁全体住户。

露娜忍住困意,肩部依靠墙壁等待估摸就一分钟,一台扁平机器现身电梯门,直奔1103 门口。从中部探出一副机械臂,末端连接一张门禁卡,对其门把手附近位置的感应屏扫描。只稍一秒,房门松动,露娜一拧就开,住宅管家又给它发一条消息,

“请您停留原地,巡逻机器会调查清楚。”

这家年轻小伙摔了不少东西,陶瓷碎片散落一地,沙发枕头,筷子啊,茶杯啊凌乱分部在地上。甚至透明玻璃上能看见咖啡汁留下的污渍。这房间承受了屋主何等程度的怨恨啊。

智能管家随后又传给露娜四张照片,分别对应主卧室、洗浴间、阳台和客房。他不扔轻物件,电脑等电子产品是完好无损该放那放哪。露娜看见第四张照片,这名雌性小马光着上身,已经躺在床垫上仰面入睡,右蹄表面留下两道醒目划痕,两件衬衫搭在洗衣机口,这小马忘记去阳台收衣服。几件t恤早就干了,迎风飘摆。

“哎,没事就行。你能判断他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是不是一小时前他在摔东西发泄情绪?又因为工作不顺?”露娜发送消息的同时,暗自后悔入梦前一番话说的太过刺激到他。

露娜打开《梦境概述》,在卧室度过了第三个无聊的夜晚。等天蒙蒙亮,露娜尝试用“芙蓉医院”为关键词,向住宅管家查询距离最近的宠物店、宠物医院根据搜索结果显示,最近一家就在住宅区出门右拐街道对面,所幸白猫没有受伤,露娜得带它检查身体,顺便看能否询问到线索。

那是一家宠物医院,值班前台正坐在电脑前办公,露娜怀抱白猫,收起翅膀进门。“您好,我是隔壁高科技住宅区的,想给猫咪做个全面体检,我留一份检查报告自己用。”

“好的,把猫咪交给我们把,老板来单了,又是一只远郊流浪猫!”

一位身材较胖的雌性天马踏着小碎蹄走来,她的两侧耳朵挂有吊坠,一副从暗面城市下来工作混日子的态度。她伸出右蹄,露娜顺从递过去白猫。这猫 还冲店主凶,店主只是不经意道,“我去给它做一套常规检查。这猫咪可能有内伤,眼皮有浮肿。你坐在这等待十五分钟就出结果。”

她用猫咪专用的梳子熟练梳理猫咪毛发,白猫不再扑腾爪子反抗,露娜看着它肚皮窝在店主右蹄,进入一个类似监察室的地方,露娜也不着急,干脆坐在角落,盯着窗外公路看悬浮巴士一辆借一辆疾驰而过。孩子们洋溢着笑脸,坐在里面目视前方。

这是住宅区给上学小毛娃配备的接送巴士。

露娜早上洗漱后,在橱柜角落捡到一根尼龙绳。灰琪送给自己一枚彼岸花雕塑,制造者明显在花蕊位置留出一个可供细绳穿梭的孔洞。露娜利用她做了个挂坠,当装饰品吧。露娜闲的没事,值班店员一边看着屏幕吃卷饼,一边转头看电话。卷饼被他咀嚼的嘎嘣脆,碎屑直往地上掉。

露娜估计他思维在开小差,试探性喊他一句,“你好,我问一下,咱们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对面这栋楼这是鹤立鸡群,一下子建成这么高。听说这旧址也是一家医院呢。”

“一直在这开。我知道对面是虹厂经理负责的住宅区,那以前是一家私营医院。后来改建成个猫咖,生意挺不错的。其他事你问我们店主吧。”那雄性小马抬头对露娜微笑说道。当他看见露娜脖子悬挂的吊坠,立马露出嫌弃样子,“女士请麻烦您把挂坠揣进兜里,收起来。猫咪不能招上晦气。谢谢配合。”

“你说谁晦气,我不过就今天戴着试试看。”露娜不免提高音量。对方也不是个性格霸道的,闻露娜一声喊,立马坐回岗位上伏案工作,卷饼被他搁置在一边。很快大门打开,店主戴着眼镜,把小白猫交换露娜双蹄,路过值班前台那两马交谈工作上的事,“打报告去,你这周第三次请假,认真点。”

露娜率先接过猫咪搂入怀中。爪子淤青处被缝上膏药,店主打了个哈切,“你的白猫总体来看身体健康,只不过左爪处有轻微骨折;你看右耳朵边的毛发,耳蜗这里比左边的少一撮,肯定是流浪在外遭受过欺负,被强行薅下来的。它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之前受过强烈刺激,对陌生小马会抱有敌意,需要个信任它的小马陪在它身边照顾它。”

“你呢,回去着重给他在猫粮里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你过会再前台拿上报告就可以回去了。”店主说话像返回办公室去忙工作。露娜看她穿的行头比较时髦,两枚金色耳环额外显眼。值班台左侧位置给员工们放置了一台衣架,两件貂皮大衣就挂在上面。店主绝对是来自富豪级别的居民。

露娜起身叫住她,“住宅区原来是一家猫咖,店主叫草莓日光,你对她有没有印象?”

对方愕然停住,“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果然你认识她?她在你家对面也开了一家宠物店。因为猫咪的事,她的情绪最近很不稳定,我也先不按她的思路给你叙述,你能记忆多少,尽力说出来,我今天来也是顺便想调查这个事。”

听露娜不是刻意来找事的,对方连忙改口,“我们这家店,七月份前是做宠物店生意的,我是原店主的姐姐喊来照顾生意的,她今天回家休息了,我帮她看店 。我经朋友介绍,雇佣两个资质深厚的兽医来树立门店好印象。决定把这转型。听她说草莓是对面宠物店老板,不爱和我们讲话,我妹妹和她也聊不下去,他们没在聊过天,就这也。”

找不到原主,那猫咪丢失有关的证据也无从查起,露娜狠下心,斗胆问出一句,“你有她联系方式吧?我想要一下,原宠物店从五月十二号,直至七月十号的营业额记录,也就是账本。我受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委托,你的妹妹有从隔壁猫咖偷走猫咪的嫌疑。”

“这位女士,这涉及到本店商业机密,不能对外公布,很抱歉。”隔壁房间打印机开始作响,店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起身,惹得店主高声催促,“还不快去那,瞧你那副懒散的样子,到哪都是给别的小马打杂的命!”她又恢复平静神态,对露娜道,“谁委托的你说要调查,有单子没?”

“商业机密,没有账本我就无法确定猫咪失窃是生意竞争引起的。”露娜小声叨念道,“其实,我是来周边找新职位的,我很擅长照顾小动物,尤其是猫科动物。”露娜改变说话方式,店主走近貂皮大衣,从口袋里掏了好一会移动电话,“你等一下,我和我妹妹讲一下这个事。”露娜看她依靠办公室门口,露娜寻思一家宠物医院,应该会在哪存放猫咪,恰好值班小伙正要把报告给自己,露娜开口便问,“你们家有猫吗?既然是转型综还有点的吧。”

露娜忽然感觉一阵头晕,像是有坚硬物体挤压脑袋那样难受。她忍不住闭眼蹲下,右蹄接过报告静静等不适感退去,“你怎么了?你最好把戴的那玩意摘下来,它是有魔法的。”

这沙哑嗓音像是从四十多岁的中年小马口中说出,露娜再度睁眼,藤蔓缠绕绿色墙壁,成片灌木丛摸起来像橡胶做的一般,用胶水强行黏在此刻是草原的地板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绿植,让露娜感觉右蹄有瘙痒感。

“凭什么我又,不过这次内外差距仅限于在装饰上,房屋结构保持一致。真是倒霉。”值班小伙一副丛林铺手打扮,“报告给你了。你想看这家店的营业数据记录?包括它在内,这东西我们店里的系统会自动生成一份表格,我现在点进去你就能看。按理说,这是内部数据禁止给顾客泄露。但是你说前店主偷东西为抢对面生意,她不在,我给你调出来,你赶快看。反正我在这摸鱼,与其担心她查我,不如干个正事吧。”

“你也不是个好员工呀,能查到两个月前的店面收入?”值班小伙点点头,露娜透过半敞开门缝往里看,一直花豹全神贯注,低头啃肉。“”行,你愿意就赶快,我需要五月到七月,原宠物店日收入统计,月收入统计。”

这个点,这个位置,时机不抓住,就会稍纵即逝、值班小伙拿出工作能力,一分钟就把对应表格调去出来,图形和文字结合,“五月二十到二十九号,总营业额呈阶梯增长趋势。”

“我看看日常开销。对,有一笔两千小马币的支出在23和 25号分为两天汇出,支出项目填写的是 2只黑色短尾猫,类似这样的付款还有十笔,当天营业额就比上一天增幅十个百分点。27,30,六月五号宠物店又支付了云猫 1 只,荒野猫 2 只,鱼猫 1 只的购买费用。”

“偷猫怎么还要付钱?这不亏本了?”

“估计付给第三方的报酬,隐瞒事情就这么添,前宠物店在 26 号买过 6 只猫科传染病预防针,看样子是给这批猫消毒,准备卖。从数据上看的确是这样。宠物店分在 6月 3号到8号吧这十只猫分别卖给暗面顾客。总体就这样。”

“可以假设,宠物店雇佣第三方从草莓的猫咖偷走共计 六只 猫咪,能调出谁是第三方吗?”露娜追问道,怎料听屋里花豹正在往自己这边靠近。

“没法,点进链接会被拦截。我们有监控,一个月前的录像应该在数据库里,我目前就知道这些。”又一阵头晕感涌入脑海,露娜离开前台,右蹄捂头退回等待椅上低头缓解眩晕感。

再度抬头,眼前世界恢复原样。 店主伸出右蹄,似乎要和露娜握蹄,“我跟我妹妹说了,她欢迎你随时来上班。咱们这家店内部空间还是蛮大的,我领你参观下会诊房间,讲解下设备。”露娜诧异道,表面上先迎合她,“你没玩我吧?我上岗也得先学下给宠物看病吧?”

店主没有接话,披风衣角托在地面,径直领露娜朝内部走廊走去,露娜回头查看值班小伙,确认店主没发现她偷看店面电脑才放心跟随。“我带你去见本地野生猫咪,是我又从街角把他们又找回来,清理干净的。这些猫咪对外警戒心高,上一周自己跑出去了。”

“你的宠物医院留有猫咪?家猫没有么?”露娜反问道。

“有呗,在饲养室留着观察呗,你不是相看点刺激的吗?一猜就是。这些东西不属于常规内容,我们管理职位正好缺少马才,你应聘后也得学着管理野猫们的健康问题。跟我来吧。”店主扭动腰部,把店面外的窗帘一次性拉上,阻挡阳光进入。

新装修的宠物医院从外部来看,只有两层楼那么高。店主把露娜带到一个类似仓库大门的空间。大门两侧向内弯曲,左右侧摆放一些暂时搁置的纸箱子。

店主从怀里那一把钥匙串里掏出一只,对露娜反复叮嘱,“请不要录像拍照,这些猫咪还处于亢奋状态,我也下去打镇定剂,我不能把他们放在外面展示给顾客看。”

露娜还必须得拍照。店主没过多限制露娜自由,像平常一样解锁开门。阶梯向下延伸,所幸这看起来是个被精心布置的地下室。充盈灯光聚集在天花板向外扩散,跟随店主走下阶梯的过程中,露娜悄悄掏出移动电话,她已经摸清了如何在较暗环境中拍一个比较清晰的照片。

店主径直走向靠左的货架第二层,从一个大塑料盒里掏对应的针管。露娜则在右侧角落处看到几架铁笼,六只猫咪的眼睛颜色各不相同,绒毛眼神普遍偏深,胡须在末端有些像声波一样略微上下弯曲,看一只猫咪打哈切,牙齿锋利,不像是普通家庭领养的猫咪。

这就是草莓日光,所提到的野猫。他们大概是在森林里孤苦伶仃,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于是跑到高校寻求小马的关注,因为这样他们每天可以轻松从固定群体获得食物。白猫显然是害怕了,缩在露娜怀里不敢探头。露娜也有所感知,紧紧抱住它。

“哎,我记得镇定剂放在第二层隔间里,怎么是维生素剂?不好意思这位女士,你等会哈。”露娜确定她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瓶瓶罐罐,有几只木椅残缺部分,歪斜倒在面前,灯光照下来给露娜提供了阴影可躲避。露娜右蹄踏入其中,小心翼翼从口袋用魔法摸出电话,打卡摄像功能。“真奇怪了,难道我放错层了?”露娜心一横,自己怕什么,她发现了又能怎样。

露娜选择屏幕曝光模式,在店主回头一瞬间成功拍完所有野猫照片,刚把电话收回,店主是个独角兽,魔法紧紧攥住六根针头,对露娜说着什么记性不好,上周取药的时候把两者放混之类。露娜听这些猫咪在打针时冲店主凶,那感觉就是遭受过虐待去宣泄。

而且这些猫咪体型比一般猫咪大上不少,牙齿各各受过咬合训练一样,因为他们本身是野生猫咪嘛。“店主,我还想起来中午要去办事,反正我就住那里,走个路几分钟的事,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您的名是?”

“你呀,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妹妹她干啥了你这么关心?也罢,我不包庇自己的姐妹,”店主道,露娜继续发问,一边迈上台阶,“草莓日光有没有惹你们不开心?她的猫咖生意一开始是很红火吗?”

“原宠物店的事我不清楚,你不是有事吗,欢迎再来。记得办张会员卡,白猫以后在本医院开销给你开九折优惠啊。”店主开始在自行给野猫们做身体检查,例如用蹄电筒观察猫咪瞳孔放射情况等等。露娜看她不屁颠送自己,落个正好连忙离开这家宠物店。街道外开始有一股热风袭来。因为临近中午,气温开始回升。

露娜得发个消息给雾轨和艾寇。对,艾寇或许知道草莓日光猫咖的事,从他那应该能拿到相关营业数据吧?对照下就能核实草莓日光的说法是否有依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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