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辰洗完澡出来后,封禾还躲在被子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封禾掀开被子探出头,眯着眼睛讨好笑道:“老婆你洗好啦?”
厉斯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那个怂样,淡淡道:“我腿有点酸。”
“我来给你捏捏,我来给你好好按摩,来,老婆快过来躺着。”封禾拍拍床铺,坐起身来。
厉斯辰也就顺着她的心思慢慢躺下,封禾轻柔地给她捏着小腿,笑眯眯道:“宝贝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少来这套,知道你现在不想被我收拾。”厉斯辰招了招手,封禾凑过去,亲了她一口。
“对了,我看你这两天都没有出现什么躯体化的症状,身体是不是好多了呀?”
厉斯辰又招了招手,示意她给自己盖上被子。
“算是好多了吧,你在这里我就能早些痊愈。”
封禾摸着她水润细腻的脸颊,嗓子眼里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发痒,她咳了几声,厉斯辰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是不是受凉了?有没有发烧?”她去摸封禾的额头,“这几年有疫情,病毒已经和我们共存了,你昏迷的时候也发过几次烧,检测出来也是阳性,按理来说的话,现在不会再感染……”
“我只是咳嗽,你别小题大做好不好?你摸一下我的额头烫吗?根本就不烫好吧。”封禾搂着她安慰道,厉斯辰皱眉,“不行,我还是找前台要体温计测一下体温吧。”
“那我感冒了,是不是就不用被你收拾啦?”封禾好奇道。
厉斯辰无语了:“你就这么怕我今天晚上要收拾你?”
“那你连收拾我的工具都已经带好了,我能不害怕吗?”封禾捂着额头,“确实不怎么烫,哎呀,你不要麻烦人家前台了。”
“我们先睡一觉吧,睡一觉再去娱乐厅玩一会儿,如果真的发烧了,那我们就不去泡温泉了呗。”
厉斯辰不愿意,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跟前台要体温计,送上来之后立刻让封禾测了体温。
看着标准的36.7c,封禾摊手无奈道:“我都说了我身体好着呢,你还瞎操心,真的是……”
“你身体哪里好了?这些年都是打营养针,喝营养药,醒了之后还老是吃垃圾食品。”厉斯辰关上灯,把她搂到怀里,“你的身体免疫力肯定低,一个不小心就得感冒发烧。”
封禾呵呵道:“你怎么不说今天早上的事?嗯?万一就是因为那几分钟把我搞受凉了呢?”
厉斯辰没说话,只是用被子把她捂得更严实。
封禾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腿往她腰上一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觉。
——看来,这些小惊喜白带了。
厉斯辰盯着她俊秀的五官,无奈地笑着。
还是身体重要。
身体,是被她日后折腾的本钱。
厉斯辰安心地闭上眼睛。
……
快四点的时候,封禾和厉斯辰黏黏糊糊地起床下楼。
袁莎正在KtV里用她那优美歌喉高歌一首,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封禾瞅着里面的同事,笑眯眯地加入,顺便拉上了厉斯辰。
于是大家都开始起哄着让她们的老板来施展自己的歌喉,厉斯辰摆了摆手,封禾则把话筒塞到她嘴边。
“……”厉斯辰瞥她一眼,而包厢里的气氛更加热烈,大家都在起哄。
厉斯辰无奈地笑,说道:“那今天就来一首吧,团建嘛,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她点了一首歌,大屏上播放着一个封禾不认识的国外女歌手的mV,厚重沉闷的鼓点一瞬便抓住了耳朵。
“call me babydoll……e break down these walls……”
低哑磁性的声音缓缓吟唱着英文歌词,其他女生在惊呼,并疯狂打call。
封禾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直接被词曲给吸引住了,包厢里的彩灯不断变换着色彩,照在厉斯辰精致的面庞上。
大家当然是没想到自家老板会选这样暧昧缠绵,歌词露骨的一首歌曲。
但很显然,她们被她给迷住了。
厉斯辰坐在长板凳上,唱到中途的时候,多情的桃花眼眸光流转,轻而易举勾住了封禾的神经。
有一句老梗怎么讲的?
她觉得这女人竟是前所未有的——该死的迷人。
迷人到甚至想忽略所有人的目光,走过去,用力地亲吻她。
时间竟然如此漫长,一首歌结束之后,大家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相信这个总裁唱情歌的视频,很快就会在全公司的小群里面流传开。
厉斯辰这一唱把包厢里的气氛完全带动起来,大家都在一展歌喉,而袁莎则坐到了封禾的身边。
“表姐,今天晚上可否赏脸和你的表妹一起泡泡温泉呀?”
封禾沉默几秒,耸肩:“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讲的,其实我跟原家真的不熟,而且据我所知,我母亲很早以前就已经和原家断绝关系了。”
“但其实我说小姨是我姥爷最喜欢的孩子,这一点确实没有错。”袁莎也认真道,“因为当时两个舅舅,包括我妈咪都没有被送到国外留学。只有小姨最聪明,被姥爷送出国深造。”
封禾愣了:“出国深造,你说我母亲吗?”
“是啊,当时是小姨在国内读完高中,就去法国读大学完成了学业。”袁莎说,“家里还有小姨当时在学校的合影呢。”
虽然包厢里的歌声很响亮,但封禾还是听到了关键词。
她眼前忽然闪过了爱洛伊斯具有野性美的漂亮面孔。
封禾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爱洛伊斯,只是后背突然有些发凉。
“那……”她颤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他有在法国进修过吗?”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封家一直都是在国内发展,八九十年代是这样的。”袁莎思索道。
“那你知道,我母亲当时在法国……有谈过恋爱吗?”封禾喉头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她直勾勾盯着袁莎,后者被看得悚然。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之前偷听过姥爷和我妈咪的争执时,姥爷很后悔当时他着急地把小姨嫁出去……”
封禾骤然起身,袁莎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说:“表姐……”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出去透透气。”封禾语气很平静,还摸了摸她的脑袋,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厉斯辰连忙跟了出去,问封禾:“怎么了?”
封禾思绪很乱,乱到她身体发冷。
她靠在墙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无数个画面在脑海里掠过,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就快要显现出来——
如果巧合是一次,就算了。
可多次巧合的背后,就是隐秘的真相。
厉斯辰听见封禾低声呢喃了一句,在杂乱的音乐声的淹没下她没听清,靠了过去:“你说什么?”
封禾似是失神了,重复着同一句话。
厉斯辰听清后,却是一愣,因为封禾低声呢喃着的是:
“——是向禾,不是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