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场上练了半天抛接,刘成风还是找不到门路,砍柴刀打旋可以,但是想要收回来,真的是怎么也做不到。
忙的苗草一趟一趟的捡刀还刀,累的腿肚子直转筋,都有些迈不开步了,难以自控的也有些发怵:“哎呀成风哥,怎么还做不到呢没关系,我帮你拣,反正怎么也收不回来,不如下回你就,劲小一点抛的近一点,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太累。”
刘成风也有些尴尬:“哎呀对不住了妹妹,我自己捡就行。”
师傅瓦徒勒依然的很严格:“成风,干什么呢快飞出去啊,用点劲,再大点劲。”
累的奚婷的嘴都有些发干,这半天她没闲着一直的是在埋怨:“哎呀傻豹子怎么那么笨呢,别说学了,我这看我都看会了,能不能长点脑子啊累的我这嘴,珍娘,拿水来。”
单寻妃到时还有点耐心:“婷丫头你别这么说啊成风已经很卖力了,要是那么容易学会,徒勒胸就不是苗疆第一高手了,哎你不是看会了吗,你来来,你也试试啊给成风做个样子。”
奚婷连忙摇头:“我,我还是算了吧那能偷艺呢,徒勒前辈教的是刘成风,我就算了吧看我都看不下去了,肚子饿了珍娘,开饭。”
大清早练到大中午,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砍柴刀越飞越远,也越转越快,但就是不往回走,众人也都乏了饿了,正好村民们好酒好饭的送过来大家先歇息一阵,瓦徒勒左看看右看看,不见女儿和阿卡阿泰的身影,疯丫头,这都饭点了还不凑过来。
正找着呢阿泰跑了过来:“师傅,师姐叫你到另一家去吃午饭,她有话要说。”
干嘛还要到别人家里去吃啊不是有些打搅吗,这大伙都在谷场上不是挺热闹的吗,瓦徒勒没有办法,只得跟了阿泰走向一户农家。
谁也没有想到,刁蛮任性的徒勒尔娜的心,被刘成风搅得一塌糊涂,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心在却一心想着一个野小子。
见瓦徒勒赶过来尔娜迎上去就问:“阿爹,怎么样了你教那成风,他学会了吗。”
瓦徒勒摇摇头:“我是真没有想到啊,一个有武功天份的人,居然会这样笨,教了他半天一点门都不摸,真让我有些着急。”
尔娜也有些纳闷:“怎么会这样,他这么笨么。”
瓦徒勒长出了口气:“其实本倒是不笨,关键是他先前,有飞刀绝技。”
“飞刀绝技?”
瓦徒勒点点头:“那小子说他用一根削尖的木棍,就能甩死一只豹子,寻妃王也说他堪比甩手镖王,只要能扔出手的东西就能百发百中,足见其镖法技艺精湛,就是因为他先前的技艺,影响了他对回旋刀法的接纳。”
尔娜明白了过来:“那他还学得会吗。”
“学是学的会,可能要费点功夫,他要先把以前的技艺,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是随手既出出之即中,也可以有旋风,但是这旋风,就是不往回刮。”
尔娜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对啊娃儿,你找我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伙一块说,还非要把我叫过来,是不是看成风一直学不会,有些太着急了。”
尔娜笑了笑:“不是的爹,我是想叫你慢点教,教他个十天半个月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学慢点,不是你要我教他的吗学慢点是什么意思,这我就够费劲的了教了半天他一点不入门,十天半个月的他受得了,我也受不了啊,再说了学慢学快,要看他自己的理解啊。”
尔娜牵强附会:“不是啊是我让您教的这话不错,可是在我来之前,您不也正想要教他嘛,再说了回旋刀法这么高深,教太快了他肯定接受不了的,脑子太笨总该有个适应的过程啊,学太快他记不住,临战用不出来到时候不得埋怨你那。”
瓦徒勒想了想:“按现在他的脑袋瓜,有这可能,不过也没有办法啊学快学慢,关键他自己领悟,速度应该在他掌控,若能举一反三,我费不了几句话,但若一句听不进去,我多说十句也不管用。”
“那爹,你想不想他到咱们苗疆呢,你应该很喜欢这个徒弟吧。”
瓦徒勒点点头:“说实在的打一见这小子我就觉得,找到了年轻时的我,不过女儿你别误会,爹那时候可比他帅多了,我是说砍柴刀,我当初也是以砍柴刀上手的,不过没他这么硬气居然还有个砍柴刀法,小子好武也是练武的材料,而且人品太好了被封君子侠,就冲他对你的一躲二忍,这一点爹我就做不到,这青年身上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可光我愿意不管用啊,我就是在稀罕也未必留得住人家啊。”
“为什么啊爹,你的名号,还不够习武之人趋之若鹫的。”
瓦徒勒淡淡一笑:“一山还比一山高啊人家是中原的后生,寻妃王有个十四榜单,上边没我们苗疆什么事,蒙北也没算在内,当然了这不是主要原因,关键这小子,说他要找寻身世之谜,人家要找自己的家人。”
“那找到家人之后呢,总该有个去处吧。”尔娜刨根问底。
“自然是要跟家人一起生活了,你问这么多干嘛,他可是打败你的人啊你不仇吗还要我教他刀法,难道都不生气吗。”瓦徒勒有些奇怪。
“技不如人有何可气的,那爹啊他家人找不到,岂不是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他成家了没有。”
瓦徒勒好像明白了什么,单寻妃说的姑娘长大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眼盯着女儿:“你问这干嘛,孤苦伶仃不假没有家人,还没有朋友吗,人家这一路走的可欢了。”
被瞅的有些羞却,尔娜有些不好意思:“爹你老看着我干嘛,这在问你正事呢到底有没有成家。”
瓦徒勒哈哈大笑:“哈哈哈,女儿长大了真的是长大了,先前我和你娘三番几次的不管用,这到了时候了自己就知道着急了。”
尔娜跺着脚摇着头:“阿爹啊不带你这样的,哪能笑话自己女儿的我都不小了。”
瓦徒勒一边笑一边点着头:“对对对不小了你早该嫁人了,而且眼神不错看中的,是个好小伙子,君子武夫难得难得啊,只可惜,真的是不好得,看到他身边那个叫苗草的吗,据说是他的媳妇,可听说有是个假的,咳这里边太乱我也搞不懂他们。”
“那爹,下午再教武的时候,你好好问问。”
瓦徒勒有些为难:“这个我怎么好问呢,实际上我已经问的够细的了,跟他说我有一个女儿尚未婚配,可是我看他的心思,他心里装着别人。”
“那个叫草儿的吗,到底是真媳妇还是假媳妇。”
瓦徒勒笑了:“看看看看,女儿的性子真的是太急了,瞅准了就不容耽搁,我倒想问问你,真媳妇怎样假媳妇,又当如何对待呢。”
尔娜想了想,说实话她真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掺和着一个媳妇,怎么就来晚了一步呢让野人找到了草,真让人弃之可惜留之无味:“真媳妇我就把他抢过来,假媳妇我当然不让。”
瓦徒勒笑得更大了:“真不愧是我的女儿但是若真这样做,可别怪我这个当爹的都不惯着你了,从来你都是我的是非原则,那是因为你所做的事,所做的决定,在我来说也是认为正确的,有句话应该你也听说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倘若那苗草真若是他媳妇,绝不可棒打鸳鸯。”
尔娜有些犹豫了:“我也知道不好,可我怎么办呢,阿爹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我下不去手。”
“但是又不甘心,对吧,好容易遇到一个能降的住你的,其实能降的住你的人很多在我们苗疆,不少人都是让着你。”
“成风他也有让啊,一躲二忍,若不是他的话,我可能多不过那两把刀。”
瓦徒勒点点头:“这倒确实,这小子的人品应该是没得挑,我也怕太厚道了会被人欺负,身边是该有个厉害的角色,应该我的女儿就是这个角色,不过他已经成亲如果是真媳妇的话,还有个词叫做锦上添花,他们中原讲究纳妾,可我的几个女儿都是明媒正娶,换做我最宠爱的娃儿,我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我看干脆娃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瓦徒勒的话是在试探也是在警告,就算苗草和刘成风是假成亲,那小子心里还有个奚婷呢那眼神我看得出来,所以正房堪忧啊女儿你心里要有个准备,但是另一方面,因为你是我瓦徒勒的女儿,怎么可以给别人做填房呢这对你不公平,即抱着女儿做填房的心理准备,又为女儿和自己的面子叫不平,看来瓦徒勒的心里,也是十分矛盾。
“这样吧爹,下午,我亲自教他,您放心我一定会调查个清楚明白地到底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真媳妇还是假媳妇,或者,他根本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最终,瓦徒勒随了女儿的意,但一再嘱托女孩家要矜持,中原人都讲究大家闺秀的绝不能像在自己的家,这里不是苗疆不能风风火火的,哎你要不要化个妆啊中原女孩都喜欢涂胭脂抹粉的,你看人家那群人里已过中年之人都似少女般鲜嫩,对吧打扮打扮,兴许成风能看得上你。
爹你这叫什么话,你女儿还不如个中年老妇吗,我就这样,看的上是他的福气,看不上算他小子没运气。
说是这样说,但是徒勒尔娜还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找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借了胭脂水粉,但是化妆她不在行,也是托了村里的少妇帮了忙,别说还真找对人了,若是找了大姑娘,可能化出来也是个村姑,但是少妇,却也能雕出几分勾魂妆,别有一番风韵吧加上她的年纪,当然尔娜本来就挺好看的,只是个子高些。
准备好了一切在午饭后,尔娜来到了谷场上,刘成风证等在那里,也是有些胆怯地道歉:“尔娜姑娘,上午,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要出手的,你该不会生气吧。”
一开始尔娜到还挺大气:“生你的气,搞清楚好不好上午,我记得是你挨揍比较多。”但是转念一想,要矜持:“奥没事的,上午也是我太咄咄逼人了都是我不好,成风哥你该补水生我的气吧。”
刘成风有些纳闷,这女孩阴阳脸啊变得太快了,到底哪张脸是真的,不管怎么说小心为妙:“哦姑娘我没事,我怎么会生气呢,那个,徒勒前辈呢怎么不见他人啊。”
“你可把我爹害惨了,怎么那么笨呢怎么教到都不会,他累到了在休息。”
“是吗,前辈不会有事吧,我该去看看吧。”
尔娜摇摇头:“怎么会,苗疆第一高手,就是有些乏,不过说真的也是第一次吧遇到你这样的徒弟。”
从徒勒尔娜一出现,苗草和奚婷都感到了极大的敌意,一种来自女人的感觉,这丫头来者不善,砸场子都好说她是来抢场子的,于是立刻进入了防守,或者说撤退的势态吧苗草上前拉住刘成风的手:“那既然徒勒前辈来不了,我们也不要练了成风哥你该好好休息休息,我去帮你借水洗洗吧出了好多汗。”
徒勒尔娜上下打量了一下苗草:“你是什么人,要帮他洗。”
苗草底气很足:“我是他媳妇,都已经拜堂入洞房的。”
刘成风也真的不想再做解释,一个女孩这样说自己,况且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真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很爽。
奚婷也发动了防守模式:“好了,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徒勒前辈吧,尔娜姑娘你自便。”
说着,两人就想拉着刘成风离开。
“等一下,把耳朵留下来。”
刘成风一愣,回头看了看尔娜:“你说什么。”
情知说错话,尔娜连忙改口:“我说你还想不想学回旋刀法了,我阿爹累了,需要休息,用不着你去打扰。”
奚婷顿感不妙,糟糕了,她用回旋刀法做诱饵,傻小子肯定就范。
苗草表示怀疑:“你,你能教吗,上午,你可是败在了成风哥手下。”
“你,”尔娜有些生气,但终于还是忍住了:“谁说我不能教了,你的成风哥打得出回旋刀吗,而我却能。”说着,尔娜随手一挥,螳螂刀脱手而出围着几人转了一圈,然后又飞回到她的手中:“既能练,就能教,成风你要不要学啊。”
“多谢姑娘,我要学。”
奚婷和苗草长出了口气,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