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梵净山最晚的,当然是刘成风等人了,最年轻的队伍,但是体力上,表现的与实际年龄的不服,他们比奚婷晚了五天,比单寻妃也晚了三天。
归结各种原因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成风,一开始呢当然是因为屁股,血和衣服粘连一起行走不便,但也就是一天多的时间吧因为徒勒尔娜的苗药,真的很管用,虽然没有彻底痊愈,但是行走,已无大碍。
那为什么还会这么慢呢,既然不影响走路,起码也要早两天到达,但是这一队的灵魂人物,刘成风他比较呆笨。
也就是蒙泰茶卡熟悉路况,如果一味地跟着刘成风走下去,他们能看见大海也说不定,反正是绕了许多弯路,方向上的不断调整吧把个直线给走成了之字形,有趣的是这样走法,让他们的名气,越传越广。
一开始是别人搭讪,遇到同路人了有问有答不有自主的就聊了起来,可人家一听说刘成风是混街面的,忍不住的有分分训斥,靠欺行霸市谋生的无良地痞怎么能与武林同道呢,滚远点,不然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刘成风实在人啊脸皮也特别薄,不由自主的就偏离了正路,走着走着就并到了另一轨,上了另一条路,在遇到同路人的时候,虽然年轻吧也是想得到认可,所以江白江墨凑了过去主动攀谈,但谈着谈着,就又出现了同样的结果,没有人愿意和地痞无赖走一路。
这只是路上的耽搁,到了终点站他们也没少拖延,不过这个终点,也误以为是,并非是清音坊,但是刘成风,还很坚定,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因为一路上的争吵和大脑,蒙泰和茶卡,江白和江墨应该算是两兄弟两种说法吧,一个偏向徒勒尔娜一个偏向苗草,总争得是面红耳赤,年轻人呢行路也没有什么计划,所以说经常错过食宿,走到天黑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刚吃完干粮又碰到小饭馆,反正是总对不上点。
终于在最后吧走到了白水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好在镇城门很少关闭,中人进城之后呢就投宿在了百来客栈,第二天一大早呢打听好路向之后呢也不耽搁,收拾好行囊一同上路,东城门进北城门出,一出城门众人这个高兴啊,目标就偏西北,眼望巍峨梵净山,白云深处天际间,晴空万里掩翠绿,好似天界一仙山。
应该说天气也好吧湛蓝的天空无风无云,只有梵净山头似雾似烟,因为还有些距离远看上去就好像悬浮在空中的一座灵山。
众人都十分的高兴,有说有笑的走起路来都十分的轻快,可是没走几步,一个个都愣了神,怎么这城外边还有娱乐场所,依稀的有些住户还有店铺,在一个艺坊楼前,还有人搭台舞乐,这起舞之人,真的是仙山脚下吗跳的是仙界之舞吗这样好看。
在一个汉白玉四架石腿上一面白色的大鼓,鼓上一个婀娜少女翩翩起舞,红绸凌幔细腰缠,秀发齐眉半掩羞,青衣白纱红藕臂,金丝羽带绣罗裙。
给刘成风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仙子姐姐,并且这情景,似曾相识,也就是他看女人最多暴露的时刻。
应该舞种吧有韵律有身段,面前跳舞的人,和葫芦腰岛时睡美人奚婷应该都属于身段舞蹈吧,穿戴十分简单暴露,差不多都是低胸裸臂的上身,膝下光腿露足,对于刘成风来说荒林长大的人,无疑是一种吸引,但绝对不是淫思邪念,为之倾倒吧一种仰望。
这要说呢事也凑巧,自出山之后守着一个虹舞楼的名伶,甚至整个帮派的总舞师,竟然刘成风,一次也没有看到过女子跳舞,根本就没有想到女人的身体,会这么柔软,可以用来做这种运动,台上的仙子姐姐,一举手一投足,一欠身一含腰,步履轻盈流光溢彩,兰花指可以扣成单凤眼侧看又像是雀之灵,脚下鼓点咚咚作响撩人心扉,看的刘成风是如醉如痴。
当然众人也跟着一同神往,江氏兄弟和蒙泰茶卡也都看的很入神,只有苗草无意间看了一眼刘成风,要命了这魂都没了,连忙轻轻的推了一下她的成风哥,可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别说轻推一下了,这个时候你就是给他一巴掌,未必就能搓搓眼珠,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一个舞蹈的女人,穿着又这样单薄,难免一个壮年的心,不为之荡漾,鼻血忍不住都流了出来。
这下苗草可慌了神:“哎呀,成风哥你流血了怎么回事,是不舒服吗。”说着连忙掏出手帕去擦。
江白江墨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呵呵这舞蹈真好,这女子跳得真棒。”
蒙泰茶卡就不乐意了:“能比得上虹舞楼的舞蹈,我们不是一直跟随吗其传人,成风哥你那样子,该不会第一次看吧以前没看过舞蹈吗。”
刘成风没有回头,一边专注的看着鼓面之上,一边微点了点头:“对啊我就是第一次,想不到可以跳这样好看,姑娘真了不起。”
江白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了她跳的是挺好,可是,这不是虹舞楼的舞蹈吗那婷儿丫头,得跳成啥样。”
茶卡指了指旁边艺坊的匾牌:“你没看到吗旁边牌子上不是写着吗,白玉坊。”
刘成风还是没有回头:“这就是虹舞楼,是清艺坊,她和我见的仙子姐姐一样一样的。”
江墨有些忍不住:“仙子姐姐,你说婷儿,大哥你可真有本事,丫头脸上带着面纱呢你还能看得出她长得什么样,真服了你了。”
也确实鼓面上的姑娘,秀发齐眉半掩羞,也就是说前面的刘海一直遮到眉毛处,而眼睛下边就就是面纱,能看见的就两只眼等于是一道缝一样。
刘成风点了点头:“她就是仙子姐姐,除了她谁能跳得这样好看,婷儿,仙子姐姐你早来了。”说着就要凑上前去。
围观的旁人纷纷指点议论,打哪来了这么一位他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哈哈哈。
苗草连忙上前一把拽住:“哎哥,哥你等等等我上去问问,这里是白玉坊怎么会是婷儿呢我先帮你问问。”
也正好是一曲终了鼓面上的女人,正在整理衣装,苗草上前双手抱拳:“是婷儿姐姐吗你舞跳得真好,草儿真是开了眼界了。”
舞女看了看苗草:“你叫我婷儿姐姐。”
“对啊你不是奚婷姐妹吗。”
舞女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我不是,我叫赵瑞希。”
苗草笑了:“不管怎样,你跳的挺好的,把我的成风哥都给迷住了。”说着她向后招了招手:“看吧成风哥,人家姑娘叫赵瑞希,就跟你说了不是婷儿的。”
看见苗草招呼自己,刘成风一下子满脸通红,并不是觉得尴尬,只是不由自主的紧张,抱拳双手都有些颤抖:“你不是仙子姐姐,姑娘对不起啊,啊不是,你就是仙子,我,我是说,那这里是哪里啊。”
因为自己,一个老实人如此的面红心跳,赵瑞希也有些好笑连忙手捂住面纱:“呵呵,这里,这里是白玉坊啊你们要找的是叫奚婷吗。”
刘成风连忙摇头:“没有啊白玉坊,这里也很好啊,我是说姑娘舞跳得很好。”
“确实跳得很好啊我只在虹舞楼看见过,哈哈哈,姑娘,随我到坊内一叙。”
说话的是在刘成风等人身后,一个衣着得体手拿羽扇的公子哥,流里流气的一股子高傲劲。
赵瑞希一下子睁大了双眼看着对方,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
公子哥玉扇一指:“说你呢那位姑娘,快从鼓上下来吧一为爷我掏不起钱嘛。”
刘成风十分厌烦身后之人,他白了一眼对方,忍不住就问苗草:“他干嘛要掏钱啊这么年轻称自己是爷,人家又不是店小二。”
苗草摇了摇头:“唉,除了店小二称爷是为了尊重主顾,风尘女子称呼爷,是为了讨客人欢心,想不到这白玉坊,寻欢之所。”
这么一说刘成风倒是也能明白,可为什么面前的仙女,竟然是风尘女子呢,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舞女,不要去啊你是仙子。
赵瑞希欠身施礼:“对不起啊这位爷,小女子不陪客的。”
公子哥十分的生气:“岂有此理,白玉坊还有不陪客的,乔爷我有的是钱,鸨儿呢,鸨子婆在哪了。”
过去人称呼妓院老鸨,一般以妈妈相称,是随着妓女的叫法,即便不愿这样叫,也是老鸨或者老板,而这位自称乔爷的,下妓院总是称呼
鸨儿或者鸨子婆,一方面是他瞧不起这些老鸨,一方面也是想在妓女面前显现,一些自持清高的妓女,当然也知道老鸨子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话很容易和一些高傲的妓女产生共鸣,那么这位乔爷是谁呢,正是乔远光的儿子,乔乐。
到那也改不了好色的毛病,这个乔乐呢是谁这父亲和郑莹一同到达梵净山,但是在之前,就打听好了哪里有寻欢之所,就有人推荐了城外的白玉坊,那里的女子不光卖身还卖艺,舞跳得好人也长得漂亮。
白玉坊,这应该是艺坊的名字而不是风月之所,没想到还有艺坊卖身,这可把乔乐乐坏了,于是便和父亲和郑莹道别,无相观我去着也没意思都是一帮舞枪弄棍的人,住又不好住的,这样吧我先去白水镇,住在那里的白来客栈以前我去过,那里条件还不错,二来呢也可以为你们打探消息,等到奚婷那一帮人来了呢,我也好报个信,误不了武林大会。
就这样乔乐单独行动直接就来到了白玉坊,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位置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四年前焚毁的清艺坊,故地重游,真是别有一番兴致啊,但是遇到一个清高据客的女人,乔乐当然会生气了。
听到吵闹声老鸨子连忙跑了过来,一看乔乐这穿着打扮就是有钱的主啊连忙满脸赔笑:“哎呦这位爷您来得可真早啊,这大白天的您就想找姑娘陪啊没关系,您进了艺坊,到了艺坊里边一大堆姑娘排着队等着陪您呢就您长得这么英俊,但是这丫头不行她伺候不好您,您跟我上艺坊里边咱找个雅间我让姑娘好好陪陪您。”
乔乐摆了摆手:“不用了,乔爷我有洁癖,本不恋红尘之所,但是良家女子,有没你们这些妩媚的功夫,所以说清高之人,洁身自好者,必定是别人祸害的少的,因为她不认命,所以,我就看中这丫头了。”
老鸨子连忙摆手:“哎呦乔爷啊您可不知道,这姑娘真不行她不对您的胃口,您看呀她脚上都没系红绳怎么会是清高呢。”
过去的妓女许多卖身只为活命,无可奈何之举吧想着有朝一日能脱离苦海,有些女子就在脚踝处系上红绳,被褪去衣物也代表着自己没有一丝不挂,就是心理最后的一点底线吧一点自尊,所谓下海系红绳从良断青丝。
老鸨子所说赵瑞希的脚腕没有系红绳,意思是想表达,这姑娘已是千人枕万人骑,并非清高之女。
乔乐并不答应:“着我就不信了,既然没系红绳,怎就不能陪客呢,我定要她陪。”
刘成风有些忍不住了拳头卧的咔咔直响,苗草一旁听的这个害怕啊,哎呦喂我的哥,你这是要干嘛一躲二忍,这是要破了戒吗,还是我先说话吧不然一会再打起来,于是手指了指乔乐:“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既然姑娘不想陪,死介白列罕皮赖脸干什么呀穿的还这么体面。”
乔乐笑了笑:“呀呵,这小丫头倒也俊俏既然你强出头,是想代替她吗,没关系,虽然没看到你跳舞爷我也能将就,来来来我们艺坊说话。”说着就要上前去拉苗草。
江白江墨连忙站出身来:“干什么你找打不成,这是我们大嫂你敢动她一下,打得你找不着北。”
乔乐连忙后退:“怎么着挡横呀,知道我是谁吗敢在我面前撒野。”
江氏兄弟也不含糊:“我管你是谁呢一路上,我们打的人还不少嘛。”
乔乐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成风等人:“这近日来武林各大门派齐聚梵净山,为的是无相观武林大会,敢问几位是什么帮派。”
蒙泰茶卡上前一步:“草头帮,兄弟盟。”
这兄弟俩是苗人打扮,到让乔乐有些畏惧,因为和苗人无甚往来,套不上关系,并且性格上也不熟悉,或许他们真敢动手,于是话也软了下来:“那既然有帮有派虽然我没听说过,都是武林同道一些误会我也不跟你们计较,只不过这丫头吗舞跳的挺好就是想多聊聊罢了,没什么恶意。”
老鸨子连忙介绍:“哎呦爷您不知道,要说瑞希姑娘的舞蹈吗那是没得挑,在我们艺坊也是头一号,这艺坊也就指着她呢但也就舞蹈撑门面,您没看嘛我们艺坊姑娘众多但只有她一人是戴着面纱的,要是掀开面纱您一准的不乐意,旧疾未愈而且还会些武功,所以您何必找不痛快呢咱换一个,我给您挑位姑娘包您满意。”
乔乐明白了过来:“这样啊,你是说她脸上有伤,那就算了吧别的姑娘我也不想找,不陪客,陪陪舞总可以吧我就想看她再跳一段,找个好点的环境,不想理这些人渣。”
蒙泰手扶刀鞘:“你在说谁。”
乔乐连忙躲到老鸨子身后:“要干嘛你要干嘛,陪客不行我看跳舞也不行吗,风月场所自由妈妈说了算数你们要影响人家做生意吗,讲不讲理了。”
老鸨子看了看赵瑞希:“那姑娘你看这怎么办啊。”
赵瑞希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给这位公子多跳几段。”说着,迈步走下了大鼓经由刘成风身边,向艺坊走去。
刘成风连连摇头:“不要去,你是仙子。”
赵瑞希并没有理会,径直的往前走去。
乔乐非常高兴:“这就对了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还仙子呢你个臭小子应该没见过什么美女吧,鸡窝里那会有金凤凰。”
老鸨子也陪着笑脸:“哎呦我的乔爷啊您今天面子大了,这要搁往常,瑞希姑娘我们是不敢惹的,也从来得失不给面。”
几个人迈步走进了艺坊,后边看着的刘成风心都快凉透了,苗草一旁催问:“怎么办成风哥,他们进去了。”
“我们也进去。”
应该是刘成风的破天荒,他第一次进入风月场所,呼啦啦围过来一群姑娘个个花枝招展的,让几个年轻人不知所措,不要动啊我们是兄弟盟的你们要干什么。
姑娘们哪管那一套啊连拉带拽,兄弟盟,我们还姐妹帮呢来到这里,你们想干什么,真是难得啊一个个年轻力壮,艺坊中头彩了吗。
苗草左拦右架,你们干什么呀不要拉我的成风哥,我们来不找什么姑娘家没得就只是看看,看看不行吗。
看看,看看也得掏钱,掏了钱随便看。
苗草付了银子几个人就在大厅客桌旁坐了下来,刘成风一直是盯着楼上雅间,他心目中的仙子,正在那里受着煎熬。
没一会白玉坊就传出了惊叫:“了不得了杀人了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