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寻妃分析得相当正确,自始至终刘志就没有杀掉冷江的想法,虽然割袍断义,但说不定哪天到了用人的时候,平我三寸不烂之舌,冷江定能回心转意,刘志有这个把握,也有这个打算。
这应该是一个超级自信的人吧,因为自己的旷世奇才,利用了董梅香的善良敢一人独闯密室,又利用冷江的仁义想要招之既来挥之既去,在感觉自己有些冒险的时候,放出了假消息,把凝香玉的追查,说成是白莲圣物的交易。
冷江当然明白刘志的意图,这是有求于我,或者是深陷危难,是救,是助,还是刺杀,到时候再说吧先要看看刘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就想独自一人前往北口镇,怎么可能呢前路未卜,梅香,贺斐和吕千娇都不放心,于是就一同跟了过来。
不用说,这白莲圣物的交易是不可能的,因为软玉白莲花,在董梅香手中,经过打探,得到了两个消息,真正的交易是凝香玉,另外的一个消息,范荀在调查匪后之案,有人诬告水姓姐妹,是屠炫忠的亲骨肉。
也就是说水溪娘和水溪花,现在不在刘志身边,因为他对这两姐妹,算得上是真爱,甚至是从小把她们培养成自己的媳妇,从莲花苑长大的一对姐妹花,她们所接受的三从四德的教育,都是针对刘志一个人,对于刘志来说她们是女人,是妹妹,是妻子,自己的作品,甚至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正是因为这样的重要吧刘志不想姐妹二人受到一点委屈,范荀做事向来不讲情面,暂避荒草玗吧他追查无果,自然知难而退。
但是没有想到的,凝香玉的案件牵扯到倭寇和鬼王殷姜,武铮被另派任务,武兰花临盆在即,刘志的身边,几乎无将可用,而所有这些状况,却被范荀和卯得章部分掌握。
范荀知道了水姓姐妹在荒草玗的消息,卯得章领兵团团围住了刘志武铮的府邸,并且他手上,还提着武铮的人头,罪名就是刘志武铮私通倭寇劫走了凝香玉,致使国宝外流要满门抄斩。
直到现在单寻妃把这一切串联起来,结合自己调查的结果,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也是有些惊讶啊他点了点头:“聪明能及刘志的,只有郑莹,也是最了解他的女人。”
秦珍珍有些不解:“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到是你好像越来越明白,说着二十年前的血案,怎么又提到了郑莹身上。”
单寻妃慢慢的解释着:“因为我和郑莹在分析事件的时候,她曾说过一句话,刘志无贪,贪财好色这个词他只占了后两个字,但不可能一世无贪,只一次,就让他乱了章法。”
冷江也有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刘志若是贪的话,屠炫忠的宝藏他为何不取。”
单寻妃笑着点了点头:“确实读圣贤之书者,视金钱如粪土,刘知吃喝不愁锦衣玉食,郑莹府上的钱财取之不尽,二人相互知己从来不分你我,他没有大的野心只是个宅男,用钱的地方并不多,除非他贪上了无价之宝,那就是凝香玉,或者在准确一点说,他看上的是两块玉,一个辟百毒的生命之玉,一个溢百香的永恒之玉,就是活玉白莲花,冥玉凝香玉。”
董梅香看了看单寻妃:“可是白莲花一直在我的手中啊,他从未索取。”
冷无情沉思了下:“难不成,他还想着我会拱手相送,可是为什么呀我一无所有,他却一直在利用。”
单寻妃长出了口气:“奇才就是怪才啊这就是他一直做的梦,大概刘志希望你,也能像水姓姐妹那样对他忠心,或者他相信,有一天他能让你回心转意,或者干脆就说,他一直就是把董梅香,看作自己的女人,白莲花在你们这里,他随时可取。”
董梅香有些惊讶:“啊,这怪才,也忒恐怖了吧想法这样让人无法接受,好恶心啊。”
搁现在应该叫变态,刘志对于董梅香的心思,确实没有打消,但只要冷江活着,董梅香和他,就是叔嫂关系,当然没有兄弟一妻的想法,在刘志的眼中,自己身边的所有人,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不管是谁,都唯他命是从。
单寻妃笑了笑:“是有些恶心,也就是时间短暂吧,出岛之后清音阁,鹰狼山庄,再到凝香玉引出的刘志惨案,这一连串的动作他还没来得及,我想如果时间长一些的话,他定会在你们两人中选择一个,逼迫你们做出另外一种选择,或许他有更肮脏的想法也说不定,没想到在凝香玉的事情长出了岔子,他虽然不贪财,但是好色的人贪财也不难理解,他应该像把这两块玉,送给身边的女人,应该武兰花没有这个福气吧我想应该是水姓姐妹,如果是水姓姐妹所要的话这可能性不大,郑莹索要,应该也没有这样大魅力,一定是刘志自己想这么做。”
冷无情非常的难过:“现在想想,应该是这个道理,可是为什么,被他百般羞辱还不肯放过,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这样歹毒呢。”
单寻妃叹了口气:“哎,一个人本领要是太大了,难免无法无天,这里边当然还有刘翁的望子野心,刘志的路太顺风顺水了,难免得意忘形,再有一点,就是他的警觉了你对他的关注,对他的暗中监视,不是想伺机复仇吗,他不可能没有察觉,总之一个人的心理,很难揣测,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意图表现如此,所有的事情连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刘成风也有些忍不住:“这个人太可怕了人前人后两张面孔,那他到底有没有后,武兰花不是临盆在即吗她的孩子哪去了。”
单寻妃摆了摆手:“不要太极端了用一个可怕来涵括他,在剿匪的时候他还是英明睿智的,还有金水堡之战的运筹千里,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但是促成一个人心理的,却是多种原因,好在都是过去的事了,至于武兰花腹中胎儿,没人知晓,应该冷江你知道的会多一些吧,救下了铁腿吕干,之后怎样呢,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卯得章队伍中那个说了一句话就让刘志彻底认输的人,吕干真不知道吗。”
接下来冷无情所描述的,就是掺了水分的回忆,一般是真一般是假。
也是临时改变的注意,在众人一起分析研究后,在清楚了大部分真相之后,看到众人对刘志这个人的反应,尤其是刘成风的看法,让冷无情不忍心说出实情,其实无情还是有情人啊,他不忍心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遭受贼人之后的打击,那个刘志已经伤害了不少人了包括我,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上一代,不要再用上一代来折磨这些无辜的青年了。
当然四个人也是非常的默契,不管冷无情怎样说,董梅香吕千娇,包括贺斐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疑问和隐瞒,甚至还帮着一起圆谎。
其实冷无情心里也有疑问:“这个当时我们也问过吕干,卯得章队伍中让刘志吓破胆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吕干并没有说。后来我们把他救到了荒草玗去和千娇汇合,并没有看到厮杀。
范荀非常清楚两姐妹的身份,只是圣命难违,所以他想劝说两姐妹退隐江湖,最好由他安排个去处更名换姓,因为刘志就算再有才智,留两姐妹在身边也是为其所用,只要一用,饮血刀嗜血剑,和败刀法诡剑式,这些都是江湖密切关注的东西,匪后尚在不可能不被人察觉,这应该是出于好意。
等到我们去了之后呢才知道范荀,并不晓得卯得章的举动,听我们说到刘志已死两姐妹哪还按捺的住啊,刀剑出鞘就要赶去救援,于是我们就跟她们说已经来不及了,满门落斩包括刘志武铮还有武兰花,武府上下只留下了葫芦干一人。
姐妹二人刀剑相向问吕干刘志是怎么死的,葫芦干哪里敢说实话,只能乱编了说卯得章队中有一高手,杀了武铮对刘志只说了一句话,刘志顿觉大势已去,哀求对方放过兰花,然后命我回府拼死救助兰花撤退,刘志死于乱刀之下。”
单寻妃点了点头:“这就是说,吕干说了假话,然而提头背主的事情你们是知道的,并没有点破,而水姓姐妹也就信了。”
董梅香点了点头:“当时只有我和冷大哥知道实情,两姐妹也是仇恨之中我们不好点破,毕竟吕干是千娇的哥哥,而且刘志也算得上是我们的仇人,或许活着我们可以拼力相救,但是死了,我们怎么也要听听千娇的意思,在我们百般劝说下呢水姓姐妹虽然恢复常态,冷静了下来,但是执意要回武府。
没办法,范荀就提出了一个条件,要二人化妆回府只做暗中观察,并且要吞下他给的软筋散,一人量姐妹同服,要她们能够行走而无法运功,但即便是这样,水姓姐妹还是杀了卯得章,被范荀秘密逮捕,然后就人间蒸发了。”
听到这秦珍珍接过话来:“接下来的事情,就该是虹舞楼了,范荀把姐妹二人和秀娘软禁在一处别院,有半年左右吧看到姐妹俩性情温顺了许多,再次劝她们退隐江湖,想不到姐妹二人已然成了宅女,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性,唯独思念刘志,就提出了刘志后人,说当时武兰花已产下一子,他见过尸首,腹中胎儿已落,也不知是真是假吧反正水姓姐妹重又拾起生活的信心,并且在范荀和李空空的帮助下经营了虹舞楼,过了一段时间,我也被送到了那里,但是范荀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冷大哥可知道真相。”
冷无情依旧以谎言相告:“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武兰花是先被俘还是死后被抓,我等并不知情,范荀带走水姓姐妹之后,我们也立刻离开了荒草玗,怕姐妹二人回来找吕干的麻烦,刘志事件已告完结,我们详细地问过吕干,他说只想着活命,其它一概不谈,我们想把他一起带回卧凤岭,但是吕干执意不从,怕给我们找麻烦,我们也没有强求,随他去了。”
这些谎话顺理成章,应该大部分人就都相信了,其实连单寻妃也没有觉察到什么,只不过多问了一句:“那吕干身负重伤,他伤在了哪里。”
冷无情也没有犹豫:“都是皮外之伤,严重的一点在肩上。”边说还边把右手放在了左肩上。
这就让单寻妃有些想法了他看了看刘成风,又看了看冷无情:“原来是这样,那既然真相大白了,成风嘴中的葫芦叔,我们在葫芦腰岛也见过,我也确实仔细的分辨过,他确实不像吕干,应该成风与刘志无关,可是葫芦叔在临死之前让成风来找你,冷江你有印象吗自己有过这样一位朋友。”
其实单寻妃已经怀疑到了冷无情的谎话,吕干人称铁腿葫芦干,功夫在右腿,如果是提头背主,拎着主人的脑袋去请功,大多人以右手执剑,应该是左手提头,如果对方不接受背叛想要杀他的话,或者是戏耍一番吧应该是先拿下他执剑右手,或者说比较厉害的右腿应该负伤最为严重。
卯得章的队伍里既然有人能让刘志胆寒,那这个人应该是刘志所熟悉的,甚至旧友密交也有可能,照这个样子的话他也应该是知道吕干的,也知道他铁腿的功夫。
就算没有这些因素吧,冷无情的右手放在左肩,是不是有混淆视听的意图呢,说了半天话都没有任何动作,符合他孤僻寡言的性格,为什么在最后,刻意把吕干和葫芦叔之间,摘干净呢,原因只有一个,单寻妃大胆地猜测,吕干就是葫芦叔,那刘成风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然这只是单寻妃的猜测,为了进一步证实,他接着又问:“那你们之后呢,有没有再见到吕干,葫芦叔和刘成风来自拨云山,这个地方,我只听到过一次,连陆道宽都没听说过,冷江你可知晓,在那里可有亲戚。”
吕千娇摇了摇头:“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哥哥,也曾试着找寻,好像在人间消失了一样。”
冷无情也摇了摇头:“拨云山是哪里,没听说过,寻妃王又是如何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