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宴席看得来吃席的村民直流口水。
猪肉就有五六样做法:红烧肉,粉蒸肉,辣子炒肉,盐菜扣肉,还有他们没有见过的一大盆金灿灿的食物,一条一条的,能闻到肉香,外面裹着面粉一样的东西。
“这是酥肉!夫人教我们的!”看着村民好奇,齐文芳介绍到,“可是放了很多鸡蛋的!”
“哎呀,鸡蛋都留着给秦夫人啊!”已经有村民改口秦氏换成秦夫人了。
“夫人说了,鸡蛋大家送得多,她也吃不完,天气热,鸡蛋不能久放,添给大家做一道菜!等会上桌大家多吃点!”齐文芳笑道,这个味道老好了,外壳又香又脆,内里还是嫩嫩的猪肉。
“还有鸭子肉?”
“这是酸菜血粑鸭!”烤鸭拿给秦南后,秦淇莜吩咐后厨重新抓了五只鸭子来,人太多,怕不够分了,总共就七只鸭。先前齐文芳没有全部拿走,留下两只烤鸭。
于是秦淇莜拿出一袋糯米,让人把糯米用热水泡了,平时用冷水就好,今天情况紧急,只能用热水泡软糯米。再把刚杀的鸭血淋在糯米上,上锅蒸熟,再切块。
鸭子砍块,跟做血酱鸭一般的步骤,等鸭子肉快起锅的时候放下鸭血糯米,加入调料,起锅装盘。
这样做的鸭子可以装很大一盘,糯米鸭血可以占一半,看起来多,吃起来香。
还有一道蘑菇炖鸡汤,一道混炒野菜,一盘冬瓜炖骨头,一盘红烧河鱼。
总共十道菜。
村中也有不来的村民,有些是关系不怎么好的,也有拿不出好的礼品来,不好意思来的。
秦家院子里摆了十来张桌子,挤挤攘攘的,刘婶家院子,门口和两家院子里也摆了十几张桌子,秦家门口河边的石板路上也摆了八九张桌子。三十几桌,热闹非凡。
一盘一盘的肉菜摆上桌子,坐好等着吃的村民一个一个肚子咕咕叫,使劲咽口水,拍打要伸手的小辈,主家还没有致辞呢,不能动筷子的。
村民们高兴得像过年一样,平时过年都没有吃得这么好过。
“秦夫人实在是太舍得了啊!”村民嘴中秦氏慢慢转变成了秦夫人。
几个月前,他们口中的都还是疯子,疯女人。
“太丰盛了!”
几天没有出现的黄文义拿着帕子,没事搓搓鼻子,站在秦家院子中央,秦淇莜生产那天晚上,他担忧得很,在河边吹了会凉风,不曾想自己就着凉了,这吃了药,还微微有点咳嗽。
看看人家几个小青年,从水里捞出来的,都有两三个生龙活虎了,人老了,身体不行了,黄文义看着坐在一旁的三个俊秀的青年,感叹时光匆匆,岁月催人老。
朱佑,莫新耀和赵文宇坐在主桌上,赵文宇还肿着半张脸,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是被莫新耀扛来的。
至于梁韩,虽然能起床了,但他觉得自己一脸包,辱没他翩翩公子形象,没脸见人,打死不肯来,莫新耀也扛不动抗拒的梁韩。
黄文义清清嗓子:“家庭乐曲添新章,喜得贵女倍欢畅,邀朋把盏聚一堂,喜添贵女吉星照,光耀门楣福气来!……………”
黄文义的一番祝词听得村民们喜笑颜开,就巴望着他赶紧说完,来一句开席。
结尾一句开席,乐得大家连忙拿筷子吃肉。
在河边最旁边一桌上,蒋大青一家坐了满满一桌子,原本蒋大青还想支开几个去别桌子坐的,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一桌子,张氏故意把他们安排到这一桌,大伙也懂得配合。
蒋刘氏气愤地跺脚,“正屋子的都上完菜了,我们这外面的还没有开始!他们是要把吃剩的给大家伙吗?”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孩子的祖父母,老头,走,我们该去坐正席位置!”说完不顾蒋大青的不情愿,拉着就走。
屋子外面的都是没有那么亲近的村民,秦淇莜没有管事,都是齐文芳和商氏等人按照风俗置办。
屋子内的都是至亲,亲朋等人,会最先开席,因为摆得多,祝词的人要分几个地方去唱祝词,听到祝词后大伙才能开餐。
蒋刘氏和蒋大青今天把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穿了,原本想着会被安排到院子里的,没有想到安排到最外面了。
这怎么能让蒋刘氏咽下这口气?
进入院子里,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肉香,蒋刘氏更加气愤了,直接拉着蒋大青来到最正中间的桌席边。
蒋刘氏把拐杖往朱佑和赵文宇中间的空隙桌上一拍。
“嘭!”
赵文宇今天被打怕了,吓了一跳,筷子上的酥肉都掉了。
朱佑扭头看来,原来是前不久在门口教训女儿的妇人。
黄文义正在一旁跟几个族老打招呼,招呼他们吃菜,不承想蒋刘氏一来就作妖,他还以为两老口要去房间内看看孙女呢。
如果他们去看,他不会拦着。
但没有想到,这两老货一来就用拐杖敲桌子,而且作死没有眼力劲的去敲几个贵客的桌子。
这桌子上坐着的都是族老,和三个贵公子样的学子。蒋文友一家都不敢上去的桌子!
“蒋刘氏,你疯了不成?!”黄文义大声呵斥道。
“我看是秦氏疯了不成!!我们可是孩子的祖父祖母,我们不坐正席,谁才有资格坐正席?!”蒋刘氏接着又是一拐杖敲打桌子。
赵文宇听说是孩子的祖父母,屁股往一边挪了挪,以免那老妇失手打在自己身上。他不想惹这一家子任何人了。
“你还有脸来说自己是孩子祖父母?秦淇莜和蒋四郎已经和离,他们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意图混淆视听!”黄文义看了一眼一旁上菜的蒋文友。
蒋文友很有眼力劲地把菜盆递给另外帮工的人,自己走了过来。
“黄大山!”黄文义看傻乎乎的黄大山站在那里不动,叫了他。
这憨批汉子才赶紧跑过来,“村长!”
“休书上写的是秦淇莜和蒋大头,没有把我这个孙女算上去,所以孙女还是我蒋大青家的人!我们就还是他们的祖父母!”蒋刘氏用拐杖敲着桌子说道。
朱佑听了这话哪还能不明白,媳妇还怀着孩子就把人休弃出去了,呵呵,这样的人家也是没谁了,看着还在敲桌子的棍子,朱佑一把扯过来,随手一扔。
“哎,你你你,你是谁?你干嘛要扔我拐杖?!”
蒋刘氏没有想着这个秦淇莜的奸夫敢扔自己的拐杖。
“你拐杖上的泥沙都进菜里了!”朱佑冷漠地看着蒋刘氏。
“蒋刘氏,你太过分了啊!你哪里来的身份敢做正席?”一个族老呵斥道。
“强词夺理,蒋大青,这样的婆娘你还不休弃了?!简直败坏门风,不懂礼教!”另外一个族老说道。
“无理取闹,不知所谓,哪有和离后还能当人家祖父母的?孙子都不要的人,罔顾人伦!薄情寡义!当初干嘛去了?!蒋文友,黄大山,把他们两拖出去!”蒋家的族长面色铁青的说道。
蒋文友拉住蒋大青,黄大山拉住蒋刘氏就往外走。
蒋刘氏像杀猪一般喊“非礼啊!”
吓得黄大山连忙放手。
齐文芳一脚跨出,“我来!”
齐文芳直接抓住对方的头发,就往外拉。
“啊,疼死了,要命了啊!杀人了啊!”蒋刘氏大喊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