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抹着眼泪,匆匆走进院子,来到主屋,见秦淇莜皱眉,连忙说道,“夫人,门口有人求救。”
一旁的齐文芳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碟,见姜青这般冒冒失失地进来,顿时皱眉。
“我知道了,蒋老三家的,蒋刘氏这是算计到我头上来了!”秦淇莜叹气说道,“文芳,以后家里事情多,不能一个接一个地过来跟我说同一件事,以后姜青和黄鑫蕊你多教教~”
“是,夫人!”齐文芳应道,夫人现在才开口让她教,这一家子人品还行,就是太多需要纠正的地方。
姜青听得秦淇莜这般说,顿时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想起夫人曾经说过的她和蒋大青一家是有仇的,她连忙低下头来。
“姜青,你把碗碟收了,让文芳去跟她说,事情我已经想好了,你放心吧。”秦淇莜看着姜青说道。
一旁给小宝喂羊奶的黄鑫蕊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母亲,心中暗叹,母亲就是心太软,容易被人利用。
原本在屋内吃完饭聊天的蒋文友等人听到哭声,来到院子门口,蒋文友见是蒋老三家的母女两,顿时也没有说话的想法,看了看就进屋了。其他几个村民不痒不痛地安慰了几句。
门口孙氏满怀期待地跪在地上,等着姜青出来。
当她看到是齐文芳出来的时候,心都冷了半截,一脸悲呛难过。
齐文芳内心有些鄙视这个妇人,但还是按照秦淇莜吩咐的说了,“夫人说了,她可以帮任何人就不想帮仇人的家人,不过也说好了,蒋小妹不会被卖掉的,因为外面的丫头片子五钱银子就可以买卖,你家这个,怕不值得五钱,换不来几粒米,等个十天左右吧,不信让蒋刘氏去叫人牙子过来试试看。”
怕这妇人听见,她又补充道,“外面的白米都二百文一斤了!所以看看那狠心的蒋刘氏愿不愿意用亲孙女换两斤米!”
齐文芳转身回院子。
几个村民也相互跟蒋文友辞别回家去传递消息去了。
第二天,秦家发布了一道奇怪的布告,鼓励村民们去山里地里挖来稀奇古怪的植物,只要是被秦淇莜看上的,就可以得到银子或者粮食。
有村民不信,还特意去拉来感冒刚刚好的村长,村长念了一遍,也给秦淇莜打了包票,“你们听她的就没有错,赶紧的吧,别把普通野草也弄来糊弄人!糊弄人的,拿不到钱粮,我还要骂人!”
村里人抱着怀疑的态度,“如果找来了是她需要的她说她看不上,那怎么说,那都是她一张嘴巴说啊!”
黄文义敲了这年轻村民一爆栗子,“她闲得很吗?想和办法让你们送药材来,跟你们粮食,变相帮助你们,你们还在这里怀疑?建河堤的时候吃粥吃傻了吗?交粮税的时候你是不是交太少了?前天吃肉你吃多了吃撑吃傻了?!”
说着又要敲他,他连忙护住头,“是我错了,您别再敲了,原本就是个笨的,再敲就更笨了!”
“走,挖药草去!”一旁的村民一声吆喝,大家乐滋滋地回家拿锄头篓子去了。
蒋刘氏家中,孙氏跪在地上,“娘,不要卖了小妹,悠悠说要收药草,我们这就去挖药草!!肯定能换回来粮食的!出去的蒋大梁他们说了,外面一个大丫头才五钱银子,我们家这个这么瘦弱,五钱都没有人要啊!外面已经白米都二百多文钱一斤了,还在涨价呢,卖了小妹,也换不回来两斤白米!!呜呜呜!”
蒋刘氏没有想到秦淇莜这般心狠,以前蒋家就蒋老三媳妇傻不隆冬的把自己的吃的分给她吃,没有想到这疯子也是个不记人情的东西,他们家那么多仆人也不愿意买了这丫头过去。
一旁蒋小妹也跪在地上,怯怯弱弱的,唯恐多做了表情,就要被卖了。
“蒋大梁跟秦淇莜原本就是一个鼻子出气的,他们的话你也信,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蒋小妹疯子家不要,那就卖出去!她说的收药材,你也信?蠢货!你认识药材吗?滚!别在这了碍眼!”蒋刘氏气愤地拿起拐杖就往孙氏身上招呼。
孙氏连忙起来,拉着蒋小妹哭着跑了出去。
“给你胆子了,啊,还敢跑!真是气死我了!”蒋刘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蒋六妹见三嫂拉着蒋小妹哭着从门口跑出来,连忙止住哼歌,小心翼翼地往家里走去,最近她都喜欢在河边走,没事就晃荡在秦家和蒋大梁家门口,这样能看到那几个好看的公子。那几个公子一看就是贵公子,那么香的肉他们都嫌弃,也不知道平时他们是吃得有多精致,如果被他们看入眼中,收做小妾也好啊,看旁边刘氏的女儿不就是做了人家小妾,吃香喝辣的,好不快活,还经常给娘家送来好多她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每次旁边刘氏收到大女儿送的东西都喜欢显摆,把大女儿说得像心肝宝贝,如果她嫁入大户人家,肯定也能让母亲以后看高自己一眼,不再像这般经常骂她赔钱货了。
她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嘴角上扬地踏进家门。
门内蒋刘氏没有了出气包,一个个要么躲屋子里,要么在外面干活,见到一脸高兴的蒋六妹进门,顿时来了脾气,出气筒终于来了一个,“你个赔钱货!上哪里去了?你个不知羞耻的,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在外面晃荡…….”
蒋文友没有杀猪送去镇上,他记起黄大山的脚是被野猪拱伤的,野猪也被他砍了几刀,他便进山去看看,看看能顺着痕迹找到那头野猪。
被砍过几刀的野猪肯定活不下来,他便拉着蒋有才,带着三条猎狗进了山。
马桥终于等来了家人来赎。
一辆陌生的马车停留在秦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