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很快,曹云敬就带着人走进了训练室。
人确实不多,曹云敬以及他的四个老兄弟,再加上孙健斌、超哥、勋哥,这都是他的老部下。
一共就八个人。
如同陈骄阳所料的一样,曹云敬确实没有倾巢而出,那样动静太大了。
又或者,曹云敬觉得对付陈骄阳,压根就不需要倾巢而出,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
陈骄阳这边,实力达到内劲的,也就杨军、潘伟、灿哥、清哥,加上陈骄阳自己。
半只脚踏入内劲的,有宋濂、韩西萍。
至于魏翔、莫元锋,实力处于刚劲巅峰,距离内劲看起来很近,但有些人就因为这一步,一辈子都未曾突破。
还有几个也是刚劲巅峰实力,但他们已经三十多岁,其实进步不大。
看起来整个训练室内,陈骄阳的人有十六七个,实际上,真正有战力的,也就七个人。
包括魏翔、莫元锋这种刚劲巅峰的人,在面对曹云敬这种内劲顶尖高手,完全不堪一击。
他们对上孙健斌、超哥这种人,或许两个打一个,还能纠缠一下,三个打一个,勉强能打个平手。
这就是差距。
此战凶多吉少。
陈骄阳脸色凝重,杨军等人也是如此,但没人退缩。
他们也知道陈骄阳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崛起,当这个老大,靠的就是拼命。
一次次的拼出来的。
就比如拿下宋嘉的地盘,这不就是靠拼命拼出来的吗?
宋嘉的实力应该在陈骄阳之上,但真正打起来,陈骄阳的毅力却更胜一筹,受了重伤,还能迸发出那么恐怖的战力,最终突出重围。
当然,虽说突出了重围,但陈骄阳也力竭,最后还是靠韩西萍这家伙的变态体力,带着陈骄阳才能逃离。
杨军、宋嘉等人其实也紧随其后,就在陈骄阳身后不远处,也算是突出了重围,却没有一个人还有力气逃出生天。
但没有陈骄阳的突然爆发,还有那狠辣的刀法逼退敌人,众人连突出重围都做不到。
现在,不过是另外一场血战而已。
再说了,当杨军他们知道马乐善都死在了陈骄阳和韩西萍的手上之后,他们对于这几个老家伙也就没有那么畏惧了。
之前可是打心底畏惧,甚至不敢一战,曹云敬开口要地盘,他们就给,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和怨言。
这就是几个老家伙的恐怖实力,给他们造成了压迫感,让他们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可能打赢的想法。
他们也是人,实力再强,也强不到哪儿去,不然怎么会被伤势未愈的陈骄阳和一个实力还在刚劲的韩西萍联手绞杀?
“很好,现在要对提携你的人动手了,果然是不忠不义。”曹云敬扫了一眼杨军,一脸蔑视。
“我把地盘让给你,就已经还掉了提携之恩,何来不忠不义之说?”杨军反驳道。
“行,既然无关了,那等会也休怪我不客气。”曹云敬沉声道。
“敬哥,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动手,替老马报仇。”旁边的刘广正已经迫不及待了。
马乐善平手跟他刘广正私交最好,这些年退隐之后,也是经常聚在一起。
甚至,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这次重新出山,实际上马乐善都是不怎么情愿的。
马乐善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女儿在省城读大学,就嫁到了省城,对方还是一个高干子弟。
也是得益于自己的女婿,马乐善的儿子跑到了省城,承包了一些小工程做,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却也吃喝不愁。
马乐善按理说是要颐养天年,为什么要掺和到道上的事情来?
就是刘广正非要拉着马乐善进来,要不是刘广正,马乐善根本就不会再来掺和道上这些破事,不仅不会死,现在还悠闲自在。
对于马乐善的死,刘广正极其自责,也最为痛恨陈骄阳,今天也是他在曹云敬面前极力提议要来报仇。
如果金爷真的跟柳展江谈判成功,亲自出面收拾残局,不准道上在私斗,那再想报仇,就很难了。
刘广正很急,越快报仇越好,不然无颜去面对老马的家人。
曹云敬也知道刘广正很急,但他还是制止了想冲上去的刘广正,看向杨军等人:“今天我只想要陈骄阳的性命,其他人投降,我可以放你们一马,甚至,我不要你们的地盘。”
攻心为上,能用最小的代价击杀陈骄阳,那自然最好。
毕竟陈骄阳这边也有好几个内劲高手,真拼命的话,自己这边也会有损伤,特别是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如果受伤了,极难恢复。
这可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同样的伤,年轻的时候,三五天或许就能够恢复,现在估计得需要三五十天,甚至一蹶不振。
生老病死,是不可逆转的,人老了,那就是老了。
他知道今天能够除掉陈骄阳,但要是搭进去两个兄弟,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了。
“孙健斌、超哥,你们想一直被曹云敬压制吗?”
陈骄阳可不担心自己的兄弟被曹云敬所诱惑到,他反而看向了孙健斌等人。
“这……”孙健斌当然心动,却不敢轻易表态。
这个时候,陈骄阳那边可是实力弱小。
而他孙健斌这个傀儡,能够熬到现在可不容易,可是把自己的堂弟孙健宇都给搭进去了。
在通哥那叛徒带着人杀回去的时候,双方开战了,孙健斌那天也在场,他还是直接负责人,本来是他该遭殃,幸好堂弟帮他挡了一次,让他躲了起来,孙健宇跑了出去。
如果不是孙健宇,孙健斌现在也已经进监狱去了。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只需要熬三五年,敬叔就退休了,到时候就算敬叔不把所有地盘交给他打理,至少也能分两三个夜场吧?
孙健斌在犹豫,陈骄阳继续道:“曹云敬心眼狭小,你和我联合一起坑了阿锐,这事让曹云敬进退两难,他可是记在心里的,你当真以为他会把地盘交给你?”
陈骄阳又看向了超哥和勋哥:“还有你们,当一个人心里有了嫌隙,那就有了隔膜,这就跟破了的镜子一样,不可能再完全复原。”
“联手绞杀他们这些老东西,这才是你们唯一的路。”
“哈哈哈……”曹云敬刚才就没制止陈骄阳说话,现在更是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训练室内。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陈骄阳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