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又来了啊。”
“早啊老李。”
……
又是一日的早朝前，各位官员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相互打着招呼。
现在的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为大莱国服务，上朝已经不用蒙面来了，反正大家都一样，都归降了，那还蒙个啥子？
“咦，等等，那人？那人是聂山？”
突然间，有人伸手指着一个从远处慢慢走来的人影，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聂山？怎么可能？”
“他居然也来了？以前他不是一直不愿意来的吗？”
“啧啧，连聂山都来了，看样子剩下的那些老顽固越来越少了啊。”
“老顽固又能如何？现在这天下已经不是之前了，那个曾经的梁山强人都已经把燕云拿下，谁还会再想着赵宋？”
“也是，跟着太师，起码也好过跟着一个强人。”
……
众人的窃窃私语，聂山都听到了，但他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捧着手中的封筒，一步步往前走，一直走到所有人的最前方，然后站定。
他就那么站着，好像他一直就在那儿一样。
时间推移的很快，当这片区域的官员聚集得越来越多后，有不少人试图上来和聂山打招呼，只不过聂山始终没有理会，他一直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这让大伙儿很不舒服。
你人都来了大殿前，都准备上朝了，这会儿你在装什么清高呢？一会儿到了殿内，见了太师你还不是得行礼？
但大伙儿都是要脸的，聂山不给大家好脸色，大伙儿也不会主动过去自讨没趣，所以大伙儿就离他远一些，以聂山为中心的，方圆两三米内是没有第二个人。
聂山闭着眼睛，他能听到周围时不时传来压抑的骂声，也能感觉到众人投到自己身上那些带着恶意的目光。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默默冷笑:
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亏得还读了这么多年书，真的都读到狗身上去了！我也羞与你们为伍！等今日我以身灭了蔡贼，看你们如何是好！
“百官进殿！！”
等候的时间还是非常快的，伴随着内侍的喊声，众人纷纷开始往殿内走，聂山这会儿猛地睁开了眼睛，走在了第一个！甩了身后的人七八个身位！
众人一看，也是傻了，不是，这就是个上朝，就没见过上朝这么积极的！随即他们再次议论起来:
“这家伙到底儿是来做什么的？怎么动作这么快？”
“看他手中有个封筒，难道说他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想用它们来给自己换个高官厚禄？”
“换官倒了罢了，最怕的是那里头万一是大伙儿的把柄，那他今天恐怕就要大开杀戒了。”
“笑话，让他去，我就没有把柄！”
“黎大人啊，没记错的话你在三元街可有两个外室，还是一对姊妹……”
“吴大人，慎言慎言，我那是个人爱好，不是把柄，不是把柄……”
……
聂山没有兴趣听身后这群人的话了，他现在的目光，只想对着大殿中央的那个人！
蔡京！我来取你狗命了！
聂山走进殿内，他毫不客气地站在了排头的位置，身后的人见状，也不跟他抢，大伙儿想先看看聂山今天到底儿是什么路数。
万一他真的得宠，那到时候再巴结也不迟。
“圣上到！”
伴随着内侍的声音，一身黄袍的蔡京也来到了殿上，虽然说他已经是大莱国的国君，但因为还没有正式称帝，所以暂时还没有新龙袍给他。
不过不着急，已经在做了。
蔡京今天一到龙椅上坐下，就发现了堂下的臣子中，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和别人还不一样，作为新来的，他站得特别显眼。
定睛一看，蔡京发现此人有点儿眼熟。
“罪臣聂山，见过圣上！”
还没等蔡京身边的内侍回答，聂山就冲着蔡京拜了下去，而且还高喊着自己是罪臣。
这让身后很多官员心中暗骂:
“聂山啊聂山，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那你以前装什么硬汉？！”
“聂山？哦，聂卿家啊。”
蔡京有些意外，他当然知道聂山，自己很看好他，不过这家伙不是一直对自己的大莱国不是很感冒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就想通了？
“聂卿家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臣有罪，昔日不识明主，屡次冒犯圣上天威，但圣上心胸旷阔，不仅不怪罪，还多次安抚臣。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今后臣愿为圣上分忧！壮我大莱之威！”
聂山跪伏在地上，大声说道，为了让蔡京更加相信，他甚至脱下了帽子，还用力磕头，没几下就把头都磕破了。
“来人啊，给聂卿家包扎。这帽子就先别戴了，拿手里吧。”
蔡京看到聂山这个样子，心里倒也多信了他几分，看来这种刚烈的人一旦变心，变得也会很彻底嘛。
而且，聂山这种之前的强硬派归降，蔡京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给自己壮声势的机会，他今天只要对聂山好点，今后肯定会赢得更多人的支持。
“臣，谢圣上！”
聂山起身，就在御阶下接受包扎，离蔡京的距离，更近了！
“聂卿家手中的封筒，里面是何物？”
蔡京注意到了聂山手中的封筒，出声问道。
“回圣上！这是我收集到了其他势力在我汴京城内的探子情报，还有一些官员和其他势力的书信往来！今日就将它献给圣上！”
聂山听到蔡京问了，立刻推开了医者，低下头，双手把那个封筒高高举起来！
此时聂山在赌一件事，他赌蔡京会让自己把东西拿上去，而不是让内侍来拿！
如果蔡京让内侍来拿，那他就会立刻捡起自己的帽子，甩出飞针！
“哦？你呈上来，朕看看吧。”
蔡京果然选择让聂山自己拿上来，毕竟刚才聂山说了里头有官员和别的势力沟通的证据，这让蔡京觉得有必要自己亲自看看。
至于安全……因为聂山现在额头还在淌血，蔡京一时间就忽略了他的安全问题。
一个脑子破了的家伙，会怎么威胁自己？
聂山闻言，心中大喜，但他不敢立刻抬头，生怕压不住的嘴角出卖自己！
他低着头，双手捧着封筒，一步一步沿着御阶往上走。
“聂大人，您还是……”
剩最后几步的时候，内侍还想要拦一下，但聂山最后这两步步子很大，居然一瞬间直接就来到了御桌前。
“圣上，请过目！”
“打开吧。放这儿就行，你下去继续包扎。”
蔡京看着一直低头的聂山，他总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哪儿不对！
此时聂山人都来了，他也不好什么都不做就让他下去。
“是，圣上！”
聂山猛地将封筒打开，把里头的东西用力倒在了御桌上，伴随着“铛”的一声，一抹寒光突然就反射到了蔡京的眼里，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而几乎同时，聂山反而抬起了头，眼中似乎有无穷的火焰喷射而出！
他伸手抓住了那柄小匕首，用力挥向了蔡京！
“蔡狗！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