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欢像是看到了救星,“念念姐!”
“你先去忙吧,她是找我的。”何念交代了严欢,才不紧不慢地把目光移向沈玉珍。
沈玉珍不屑地扫了眼严欢,又对何念道,“怎么教的员工,没一点儿眼色,还是个男的,天下人死绝了么还非他不可了?”
严欢脚步顿住,回头委屈地看着何念。
何念用安慰的眼神示意他去忙,而后冷冷地对沈玉珍道,“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他做的很好,这里是我们办公的地方,不是什么猫狗都能放进来!”
沈玉珍被怼的无言以对,撇撇嘴,跟着何念进了办公室。
虽然刚才闹得不愉快,但该做的事严欢并没落下,立马给沈玉珍端来了咖啡。
“来找我干什么?不会就是让人看看你泼妇的样子吧?”何念回到座位上,语带嘲讽地说道。
沈玉珍像进了自家般随意,往沙发上一坐,立马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摸了摸屁股下的沙发,“这手感真不错,坐着也特别舒服,别看沙发不大,买的时候很贵吧?”
何念无语地蹙眉。
沈玉珍自从跟何志远结婚后,说不上大富大贵,好歹生活富足,别墅住着,但有时候依旧改不了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毛病。
“我很忙,如果没什么说的你就走吧。”何念面色微冷地下了逐客令。
沈玉珍才不管她的脸色好不好看,眉眼得意地道,“忙也不能忘了妈呀,现在珊珊天天忙的很,多少品牌都抢着让她去做代言人,你又没什么事,就多回家陪陪我呗。”
何念眯着眼,似笑非笑,很干脆的应了下来,“好啊,回家住都可以,你别被我气死就好。”
“额……你真的愿意回家住?”她爽快的让沈玉珍有些傻眼。
沈玉珍明显一愣,没想到何念答应的这么干脆!她当然不是真的想何念回家住,天天碍她的眼,但何珊说了,余琛有钱的很,特别会赚钱,不把何念攥在手上,怎么从余琛那得到好处。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非常自我感觉良好,但转而一想,何念还在,便赶紧抿了扣咖啡掩饰情绪。
何念冷眼看着她一脸算计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个想法。
“为什么不愿意?那是我的家。”何念收起锋芒,换上一副纯真傻白甜的表情。
就算她回家住,沈玉珍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她看着嚣张跋扈,其实是个胆小鬼,那次差点掐死她不过是一时无法接受何珊变成那样,失去理智而已。
“那好……这周末你有空就搬回来吧。”
“所以你今天是来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何念彻底把她的节奏打乱,这……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那是什么?”
沈玉珍看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算了,我现在突然不想说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就行。”
她话里有话的样子让何念心里的敏感度直线飙升。
沈玉珍说罢,起身整理了下裙子,四下打量着她的办公室,转移话题道,“你说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工作经验,一来这上班就有自己独立办公室,看来余琛还不错,知道心疼人。”
她的语气听的何念非常不爽,她说话的时候分明就像是恶狗见了肉,两眼放光的样子。
想吸血的心思恬不知耻的写在脸上。
何念淡漠地回道,“我不过是捡间没人用的旧办公室罢了,比不得何珊,现在能有名有钱。”
沈玉珍回头看她一眼,“那是。”
把沈玉珍打发走后,何念靠在椅子上,眉心深锁,思考着她今天来的目的。
门口,严欢过来了。
“念念姐,刚才那个人是你,妈妈?”但是他看着俩人长的不太像啊,而且那个女人穿的富贵,但脾气性格跟何念差太远了,就她那种脾气也能培养出何念这种性格的人?
何念想了想,回道,“后妈。”
严欢恍然大悟,“怪不得。”
“她说你那些话,你别放心上,她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那不好吧,那样我不就是在挑拨你们母女关系么?”严欢疑惑地眨眨眼,眼神里尽是单纯。
何念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母女关系已经这样了,需要人挑拨?不要有负罪感,我不会让她欺负你。”
“谢谢念念姐。”严欢感动地道。
何念把自己要搬回何家住的想法跟陈茜提了一句,陈茜立马打来了电话。
“你在想什么?回去不是往狼窝里送么?”
何念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安慰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等晚上回去我再详细跟你说。”
“可是……”陈茜一肚子疑惑不知道怎么问。
“别担心我了,晚上见。”
挂了电话,何念便听见隔壁办公室门开的声音。
是余琛回来了么?
正想着,抬头便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冷酷严肃的脸上大大地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大字。
何念扬起一抹微笑,“你忙完啦?”
他‘嗯’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表情柔和了几分。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瞥见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未喝完的咖啡,杯口边际有口红残留的痕迹。
“谁来过。”
何念老实回答,“沈玉珍。”
“他们两口子倒是有意思,何志远不来,她又来了。”
“她想让我回何家住。”何念语气平静,与余琛四目相对,察觉到他眼里的疑惑时又道,“我答应了。”
“她不是好相处的人,尤其在你们撕破脸之后。”
“我知道啊,但是我只要不激怒她,她没胆子对我怎么样。”
沈玉珍不可能好心地让她回何家,一定是有她的目的,但那又怎么样?她要报仇,总不能一直躲着她,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大概率还是关于她母亲的。
她想知道母亲的事,还是要从何志远入手。
余琛无奈地叹息,“你都决定好了,我说什么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