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德伊夫自己快要窒息了。
露娜的双亲。
她一个也带不走了。
他皱着眉头,尴尬地请谢菲尔等人坐下,“你们舟车劳顿,不远千里从柏林赶过来,先,先休息休息。”
“请坐!”
“请坐!”
韦德伊夫请所有人入座。
他想转身出去,却被谢菲尔叫住:“韦德伊夫少将,你还是尽快把人带过来,请戴姆长官及其夫人,和露娜部长相见吧。”
韦德伊夫:……
谢菲尔给戴姆加上了长官的职称。
也给露娜加上了部长的称谓。
韦德伊夫只觉得后背发凉。
联想到那日审讯戴姆时动用大刑时的场景,韦德伊夫浑身一颤。
叶安然坐在沙发上盯着韦德伊夫的眼睛。
他总在逃避谢菲尔的提问。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伯父和伯母,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露娜坐在叶安然身旁,她湛蓝色的眸子凝视着韦德伊夫。
从进入这座监狱开始,她便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露娜不想去猜想。
也不敢去猜测。
时间一长,谢菲尔也察觉出了异样,他倏地站起来,沉声道:“我问你,戴姆长官在哪?”
…
韦德伊夫浑身一颤。
他慌张的看向露娜,“抱歉。”
听到“抱歉”,露娜忍不住噌的站起来,“我父亲怎么了?!”
叶安然,马近海也跟着站起身。
韦德伊夫低垂着头,他犹豫了几秒道:“对不起,戴姆长官,已经,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露娜愣住。
她面色倏然间煞白,似大脑供血不足似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了下去。
叶安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露娜,“姐。”
再喊时,露娜已经晕了过去。
…
韦德伊夫吓住了。
他看向谢菲尔。
希望他能够给出个主意。
谢菲尔非常无奈。
他自己都快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哪能保的住别人。
叶安然找了一间僻静的休息室,把露娜放到床上。
他命人限足了韦德伊夫的自由。
并请谢菲尔等人,在没有水电的房间休息。
他了解那个疯子。
各种极端的事情,他都能干得出来。
叶安然对柏林当局的好感已经衰减成了负数。
露娜只要肯离开欧洲,叶安然肯定再也不会踏足这个地方。
他将彻底和这个国家划清界限。
下次再来,说不定就是坦克飞机带着炮弹来的!
叶安然一直在床边守着露娜。
一直守着她到清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小屋,露娜睁开眼睛,她扭头看着趴在身边,抱着她手的叶安然,她痛苦,撕裂的心,得到了一丝丝的抚慰。
露娜明眸凝视着叶安然。
此生。
有这么一个弟弟,死而无憾了。
…
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叶安然醒来,抬头看着眼睛哭到红肿的露娜,他道:“姐。”
露娜微微点头,“你说得对。”
“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值得我继续留恋的了。”
…
叶安然不语。
露娜看向叶安然,“安然,谢谢你。”
…
叶安然:……
露娜没有躺太久,她起床后见了谢菲尔,韦德伊夫。
韦德伊夫带着露娜,叶安然去了曾经关押戴姆长官的刑讯室。
韦德伊夫低垂着头道:“露娜部长,对不起。”
“我昨日接到释放夫人的命令时,夫人已经随戴姆长官去了。”
…
露娜站在黑暗的刑讯室里,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挂在墙上带着血痕的鞭子。
她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父亲,对不起,我来晚了。”
…
韦德伊夫心跳不由得加速。
他不敢直视跪在地上的露娜。
他害怕。
害怕露娜要他赔命。
他想说是上峰的命令,但当着谢菲尔的面,韦德伊夫不敢说。
给他们下达通知的人曾经告诉过他们。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个人行为。
和柏林当局没有任何的关系。
露娜站起身,“去看看我的父母葬在何处。”
“是!”
韦德伊夫带着露娜前往乱坟岗。
他们抵达的时候,有人已经在乱坟岗穿戴着防毒面具挖掘埋人的坑洞了。
他们要把戴姆,和其夫人的遗体请出来安葬于别处。
露娜跪在坑洞前,痛哭不止。
下午。
他们将戴姆和其夫人的遗体转移到烈士陵园。
叶安然和其随行人员进行了短暂的悼念仪式。
面对着戴姆和其夫人的墓碑,叶安然看向露娜,“姐,那个监狱长怎么处置?”
露娜沉默。
突然。
戴姆墓地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已经走下烈士陵园的露娜,叶安然回头看向墓地。
一个中校军官走到谢菲尔德面前敬礼道:“将军。”
“韦德伊夫长官自杀了。”
…
隆尔美,邓尼尔回头看向那座戴姆的坟墓。
露娜回头。
望着父母合葬的位置,她看向谢菲尔:“谢菲尔将军。”
“请您妥善处理韦德伊夫将军的后事吧。”
“好的,露娜部长。”
“呵呵。”露娜苦笑,“就叫我露娜吧,我已经不是什么部长了。”
露娜心里十分清楚父母的死是怎么回事。
也知道父亲肯定受过酷刑了。
她一个女人都没能逃得过酷刑,又何况是父亲那种身居高位的人?
韦德伊夫的死。
事实上就是在替某些人背锅。
…
有人不想让他活着。
因为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只有死了才对活着的人没有任何的威胁。
露娜看向叶安然,她沉吟道:“我在柏林的一切,全部都要带走!”
“属于我哈布斯堡家族的东西,我一根针也不会留在这里。”
…
“不知道,你有没有派船来?”
“飞机,恐怕是拉不走的。”
…
叶安然:……
好家伙。
他以为走的时候,只把姐带走,就已经是带走了很大的宝藏了。
毕竟。
他姐这样的人,放在任何的位置上都是精英级别的。
叶安然没有想到,姐去华夏也不白去,她给弟弟带几个亿。